身为一名80后,和现在的90后、00后会相比,也算是穷过来的,见过粮票、油票、蛋票,经历过各种物质匮乏,比如说小时候用个力士香皂都希罕的不得了,舒服佳刚进中国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是世上最好的香皂了,结果后来用着用着就真相了,最典型的特征是这货用到一半就开始出现各种大大小小的横向裂缝。有懂点化学的说了,这是因为用的皂基质量太差了闹的。好么, 之前一直当您是高大上来的呢。洗手液,纳尼,这货当然是没有的,听都没听过。衣食足而后知荣辱,虽然看国人在国内外旅游时的各种表现也不像知荣辱的,但好歹衣食足了才能讲究起来是真的,较之只见过胰子(肥皂)的祖辈,我等如今洗一个手便有各种洗手液、免洗洗手液、纸香皂、手工皂、精油皂等一堆好东东侍候着,真不敢再有啥要求了。当然,时尚这东东是与时俱进的,就好像胡蝶演的电影<<姐妹花>>里面有这样一个情节,女主到一户富人家里去当佣人,进门后被带到当家少奶奶那里面试时,少奶奶正和闺蜜一起看一本时尚杂志,预计是<<良友>>一类的,这种一起看时尚杂志,就是当时最流行、最时尚的生活方式之一了,就好像现在去三里屯喝酒,去什刹海夜航船,去顶级美容会所做SPA,服务的美容师都打从泰国来的,不会说一句中国话那样哒。
同样的,俺最早接触到新西兰酸奶机和酸奶粉时,俺是拒绝的,因为这种声称不用电的酸奶机做酸奶的方式太另类了,尤其是这个机器用的是100度的沸水当环境对酸奶君进行养成,让人对这种达到了瓶子消毒温度大条件有点儿恶寒。不过再寒也挡不住一个厨房家电骨灰级粉兼热爱者对各种奇技淫巧的追募不是,前几年买了一个,连酸奶粉带酸奶机,二手那里一站式买齐,按说明书上说的,用凉开水把酸奶粉冲开了放制作瓶里,机器内胆注100度沸水,说明上再三强调一定要沸!?将制作瓶团团包围,然后等上一夜,酸奶自成,试过几回,居然还真行,酸奶粉在一百度的环境能做出酸奶来。再后来,再后来俺就把这个机器卖了。无他,一来这个机器只适用于酸奶粉做酸奶,二来俺已经找到不用机器也能做出酸奶的方法啦。无他,大道至简,阳明公说天下事皆有一个理字,找到事物本来客观规律就可以。你不是要在高温条件下才能做出酸奶吗,咱就给你营造出个高温环境来,试了几回,嘿,还真对的起这快到期处理打折很便宜的酸奶粉。
具体方法很简单:找个家里用不着又保温的家伙,俺这个是家里800年前买的焖烧锅,当初纯粹是跟风咳,后来发现保温效果DUANGDUANG的,就一直当保温锅了。
现烧一壶热水,这样能保证热水一定热不是么。按照统筹方法,等水开的时候把酸奶粉用凉开水沏好了放个干净容器里,然后,然后就是酸奶浆放中间,热水们紧密团结在四边儿,要注意的是酸奶浆上面记得也放盒热水,保证有个整体大热的环境。
再然后,再然后多则一天半,少则一夜,酸奶就得了,你只要负责喝即可,当然,上面再浇些果酱、水果更是极好的。
PS:最后再加几句废话,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努力让自己变得优雅,但也要让自己具备所谓“过苦日子”的能力。下面是例行的扯虎皮,名词解释时间:
下一段引自<<上海的金枝玉叶>>,当然,本文要用的主要是第一段,就是为了让大家围观下当年的时尚生活方式。现在中国有很多传媒努力指导人们生活方式,或者说,身为一个中产阶级,做为一个有钱人,你该怎么生活,如果有有心人细心记录下来的话,不知道多年以后有人看到会不会失声而笑,就好像我们现在看从前那些高端生活方式一样。
就这本书来说,虽然有不少人说作者的风格很是矫揉造作,海派风格,但个人一直很喜欢这本书,阅读别人的经历如同阅读历史,只不过读的私人史,一样可以清心明目,让处身万丈繁华中的俗人保持脑子清楚。从文风上说,这种清楚冷静,不哭哭啼啼、或如秋后算账一般的文章也令人欣赏。不管怎么说这种文字都比所谓伤痕文学要强。
引文:
那时,她常常在周末跟着罗凤仪回家。那时她们都是漂亮时髦的燕京女生,有着良好的家庭背景。早上她们俩在康家厨房里,用美国进口的电烤箱烘土司片吃。她们在桌上等着,一分钟以后,烤黄了的土司片会跟着停止的开关,从烤箱里弹起来。那个早上,康同壁来到厨房里,她取出一个铁丝网来,叫厨子捅着了煤球炉子,教她们把土司放在铁丝上,在煤火上烤。她灵巧地在火上翻动面包片,它变得像从烤箱里烤出来的一样黄脆。然后,她把用铁丝烤出来的土司放在她们面前,说:“要是有一天你们没有烤箱了,也要会用铁丝烤出一样脆的土司出来。这才是你们真正要学会的,而且要在现在就先学会它。”然后,罗凤仪和戴西一起,在铁丝上学习烤面包虽然她们那时有当时非常贵也非常时髦的土司烤箱。她们以后用坏了一个又买了新的一个,不过,在那个早上,她们真的在康同壁的指导下,学会了怎么用铁丝烤。戴西在此以前没有与人谈起过这件事,也许因为从前她并不真的知道那个早上对她的意义。到她二十八年以后第二次看到康同壁,她再也没有用过铁丝。然而,当她再见这个睿智的老太太时,隔着对艾尔伯德的退婚、对吴毓骧的爱情、在利西路老宅由瑞士人规划的大花园里两百桌盛大的订婚园会的岁月。当然也隔着独自在产房里,在难产中生下自己的孩子,战争,解放,枪,丈夫的被捕与死去的岁月。还有后面接踵而来无休无止的清洗女厕所。1958年她被送到资本家学习班上洗脑时,她还必须每天在大家没有到以前,先去清洗女厕所。小孩子跟着她,管教她,要她这样做,那样做,直到他们大家都满意。她在那时学会了怎么将马桶冲洗得非常干净,还学会了服从:无论是谁,他要她去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争辩。后来,她又洗了更脏的女厕所,那是在农村劳动的时候,农村的厕所是一个在地上挖的大洞,里面放了大木桶。戴西要将装满了屎尿的木桶从大洞里拔出来,送到粪池里去倒干净,然后再将它们抬到河里去洗干净。她在那时学会了独自去做最脏的事,洗厕所在那时表示对人的惩罚和侮辱,并不是单纯的劳动。清洗厕所的人,没人帮助,没人同情,全要靠自己。而且天天如此。隔着这许多,她想到了在自己很年轻的时候,老太太教自己学会在煤火上,用铁丝架子烤出火候正好的面包片。她们互相贴了贴脸,平静地互相问候。静姝由于在北京住,她也经常去康家,老太太也教过她怎么用铁丝烤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