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进了梅天,雨水不断,整个城都像浸在水缸里,花木垂着腰,枝叶间盛足了雨,一点点滴落下来,青石板堆成的幽园小径直通秋月楼,秋月楼是新开的酒楼。没三个月便跻身几大酒家之一。秋月楼里的酒,不光多,还奇,奇得你叫不出名儿,来这里的每个人,都可以点一份不知名儿的酒,而这酒保管让你满意,不仅对着你的食味儿,还顺着你的心气。秋月楼的女人更是绝色倾城,酒不离色,来喝酒的男人有几个不是留恋秋月楼的美色。可有的人却不是,柳风月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此时正坐在长汀阁的月字号房,泯着秋娘亲手酿的桃花蜜。柳风月生得和他的名字一样,风月无边,俊俏地让秋月楼的女人都心悸,秋娘也不能例外,秋娘是秋月楼的老板娘,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三个月前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女人,建了这样一栋酒楼,秋娘此时坐在柳风月的对面,替他斟着酒,她的手细白纤长,一双藕臂从短衫伸出,长发四散如瀑,一对玉眼有些微肿,像极了桂花坊的玲珑汤包,水满欲溢的样子,她的眉宛若初秋的小月,月牙清冷,干净的脸没有一丝妆饰,显是初起不久,短衣衣料是杭州的越庄丝绸,手工是苏州的吴娘针绣,薄如蝉翼,映出她丰满柔嫩的肌肤,更是诱人可爱。她别有深意地望着眼前的人儿:“你这么一早叫奴家起床,不是就为了奴家替你斟酒吧。”她的红唇轻轻一咬,眼波款款。若是被楼下的堂客瞧见,定是没了魂。柳风月笑了笑:“我是怕你丢了生意!”说罢呶了呶嘴,秋娘顺眼望去,不远处一辆白玉马车缓缓驶来,车身镶满白玉,马是上等的赤骢马,膘肥身健。秋娘眼色一黯:“又来了!”说罢起了身,意欲离开,突见她身形一滞,幽幽道:“你要让我留下来,我便不走了!”柳风月没有做声,他的脸色平静地出奇,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喝着眼前的蜜酒,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稠雨。秋娘走了,柳风月也走了,一前一后,不慢也不快。不过柳风月是用飞的,只见他身形一张,如穿云的云燕,几个起身便消失在雨幕里。
秋月楼外只听一声马嘶,走进来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他的鬓发精细地往后梳理,在脑后缠成发髻,金丝镂空的发卡别在其中,鸽蛋般大小的猫眼宝石钳于金面,他一身丝缎长衫,长衫上珍珠点缀,白玉腰带上红绿玛瑙个个浑圆夺目。他手中折扇一推:“秋娘呢!”自他一进来,楼中的堂客俱是一脸殷羡,姑娘们更是秋波暗送,这时一紫衣女子招呼上来:“玉公子,快随奴家上楼,姐姐尚在更衣,公子先看几个杂艺,稍等片刻。”说罢牵至长汀阁秋字号。玉公子一脸享受:“杂艺小曲,我可只喜欢梦姑娘的。”说罢抹了一下紫衣女子的小脸。紫衣女子臊红着脸,暗低着头,真道是我见犹怜,只听她细声道:“那玉公子想要看什么?奴家依你就是!”玉公子双目含光,连声叹道:“啧啧啧……秋月楼的小妖精真是厉害,梦姑娘,你想让我看什么呢?”语毕只见梦姑娘自袖口抽出一方丝帕:“公子看好了~变!”话音刚落,玉手中哪有丝帕,一双细手伸于公子眼前:“公子可知丝帕在哪里?”玉公子看着眼前的美人,身姿婀娜,轻纱罩体,胸前抹衣露出浅浅的一角,不是丝帕是甚,玉公子双手一拉,美人入怀,发出嘤咛一声,只见他伸手滑入女人的胸脯,女人咯咯笑出声来,带着胸前一起一伏,煞是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