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
小学升初中,我和表弟语文数学的成绩一样,我列全公社第九,他排第十。
半年前父母开始争吵,每天都有打闹,妹妹哭,姐姐也是哭着劝,我则默默地看着一切。小学毕业时,成绩略有下降,但老师还是把每届唯一的优秀少先队员的奖状给了我。
初一第一学期,不知是忍受着父母的吵闹,更多地投入学习?还是在相同的学习条件下,本就该是最好的?期中考时,我总分比第二名“许多余”高147分,数学是全校唯一一个90分以上,得93分。以至在一次全县数学竞赛中,班主任老师为我作假。那题确实超难,考后第二天早自修时,班主任叫我到他办公室,把我的试卷给我,让我改几道题的答案,而当我想改最后一题时,却不让了。下午成绩出来,我获奖了。这奖状我一直没敢帖。
我们班是全公社唯一一个重点班,而且一直到初三毕业都是,是岩头中学一次试验,只有我们这届如此。
父母的争吵加剧,每晚都有流血流泪。我开始过早地思考人生和社会。每天放学后,也跟着高年级的村里人一起打篮球,家庭作业再也没完成过。课堂作业也大多不交了。物理化学依旧是最好的,但英语,甚至数学都有下滑。到初二下半学期期中考时,已是落到第二十五名。
虽然经过努力到期末,又是以第四名的成绩升到初三。但这只是短暂的成绩。
1982年,我们村也分田承包到户了,劳动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了,父母也不再争吵了。可平息了争吵,也把目光投向了我,无形中给了压力,倒让我陷入了无助之中。扳手腕,立定跳高,打篮球,我需要发泄压力,成绩直线下降,以至连数学也不及格了。
以前认为一级一级升上去,考上大学是顺理成章的事。现在突然发现,我连考上高中都成问题了。一想到曾被小学老师夸,被全村人夸,现在却要止步学校,拿起锄头种田地过活了。面子往哪儿搁?我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而且是有很多次想以死逃避。
离中考只有一个多月时,老师莫名其妙地调整了所有人的位置!许多余和黄君娟两位同学调到了我前面,而我的同桌是刘宏展——一位父母在官场的人。
刘宏展让我住到学校,(我至今也不明白,老师、父母为什么同意让我住校,我家到学校走路才15分钟。)而许多余和黄君娟是因路远一直住学校。
一天看到许多余吃完晚饭跑步去教室,让我看到一种努力,心有感触。
许多余和黄君娟她们有难题总是来问我,我也是一一解答,有一天她们给了我一道几乎难解的数学题。我花了大半天时间,用出了全新的方法才解出这题。在给她们答案时,我突然升起一份自信!——她们俩人的成绩都很好,还如此信任我,而我也能解出最难题——我一口气给她们写了一份长长的信,大意是:她们的信任刺激了沉睡的小白兔,让心死的我,重新有了自信。把信和解题的稿纸一起递给了她们,我感激她们,心中默认她们为姐姐妹妹。许多余很快写了回信递回给我。(这信我保存了很多很多年。)
自此,我抛开了老师的课程设定,开始了用自已的方式复习。短短一个月后,中考开始了。我又难改习惯回到了以前的轻松,考化学时,提前很多时间就交了卷,被监考的英语老师去告状了。他以前也和物理老师说过我,提前交试卷的事。
在初见毕业前,我加入了共青团。过几天中考成绩出来了。考入了全县唯一的重点高中——浦江中学。
人各有命。要是不调整位置,要是不住校。我或许会过早地在压力下,走向崩溃。也就难有以后离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