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8日,老爸因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初步判断为肺癌;
6月1日,老公上班时接到通知,因项目取消,刚刚上班一个多月的他再次失业;
7月10日,我接到公司HR的电话,因项目优化,我光荣地进入了优化名单……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生活给了我三连击。每一击都如一个重锤砸向我,打不到粉身碎骨,也要让你鼻青脸肿。
这是怎么了?如果生命是一条流淌的河,那我这一个多月的河可谓是弯多且浪急。我就是在这样沉重的心情下,翻开了肖复兴老师的散文集《生命是一条流淌的河》。
看到封面上的介绍——畅谈儿时记忆、身边琐事、人生感怀……一起找寻生命中敏锐、细微又震撼人心的力量——我就被深深地吸引了。肖老师70年的人生路,几乎与我父亲是同龄人,正好可以从他的文字中更多地了解他们那一代人,更好地了解父亲。
1 和爸爸一起吃的饭
在爸爸确诊肺癌晚期后,第一时间和医生确定了治疗方案。因为已经大面积扩散,而且是最严重的小细胞癌,所以没有了手术的机会,只能选择化疗,同时配合免疫疗法。而这个方案以21天为一个疗程,基本是3天在医院通过输液化疗,另外18天回家观察监测。
于是,出院后我把爸爸接到我家。而执行了几个月轻断食的我,开始陪着父亲认真的吃每一顿饭。减肥什么时候都可以,但陪爸爸吃饭的次数却越来越少了。
在《生命是一条流淌的河》中,肖老师写到过一个女服务员,在肖老师与孩子去店里吃过一次饭后,过了很久肖老师再次去时,女服务员不仅精准地记得肖老师和孩子坐的位置,还记得他们曾经点的土豆汤。肖老师疑惑不解,多次问女服务员是怎么记住的,都没有得到答案,女服务员只是笑笑。
谜底在最后揭开的时刻,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因为土豆汤是属于和爸爸一起共同享受的一顿美味,需要慢慢喝,需要细细品。
2 父母总怕拖我们的后腿
爸爸刚刚初步确诊,还在进行一系列的检查时,妈妈就私下偷偷和我讲:“咱们不治了吧!也不是啥富裕家庭,得了这个病就认命。还能给你们留点钱。花了钱治病,最后钱没了,命也保不住,多亏啊!”
当病理报告正式出来的日子,我和妈妈对坐在床上,泪眼相对,妈妈说:“没事,别哭!我和你爸岁数都不小了。这样也好,你爸走时还有我,不至于让你们没经历过而手忙脚乱。”
而不同于妈妈,爸爸不仅保持着一贯乐观的精神,还在医院时,就给老妈打电话,让老妈安心帮我带娃,不用操心他。
两个老人,说的每一句话,安排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儿女能够少些负担。他们不惧怕死亡,唯一害怕的是成为儿女的拖累。
就像肖老师在《生命是一条流淌的河》中那一群去养老院踩点的老人,他们都和我的父母是同辈人,早早地开始为自己的养老做准备。这一切为了谁?我不知道我还能为父母操心些什么,惟愿能再多陪他们一些时光。
3 这是一种幸福的超重
对于我来说,好像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超重。这本来是个痛苦的话题。可是肖复兴老师笔下的超重,却独有一种幸福的味道。
因为这个“超重”里,满满的是父母对孩子的爱,沉甸甸的,以致于连飞机都上不去,只能打开箱子,权衡再三,取出一部分,才能顺利登机。
正在享受“超重”的儿女,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们或者埋怨、或者生气、或者甩脸色,任父母在那里收拾箱子,直到符合标准。而有另外一群人,他们多想在从父母手里接过沉甸甸的行李,哪怕只是很小的一个包。
从化疗开始,父亲的身体就被各种的药物反应以及副作用所折磨着。看着他难受时的样子,既心疼,又帮不上什么忙,因为这是治疗的必经之路。如果放弃治疗,或许生命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而治疗,就必然伴随着痛苦,换来的是我与父亲多一些的时光。
多想让父亲再次为我打点行囊,我不怕超重,后半生的人生路,我要带着爸爸的爱继续走下去。
写在最后
生命是厚重的,承载了太多太多;生命是脆弱的,折断有时就在一瞬间。
当三连击发生时,我又想起了那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或许这是上天可怜我,让我可以彻底放下工作,安心地陪伴老爸。
肖复兴老师说,亲情是对抗残酷世界的良方。有爸爸妈妈的爱,我还怕什么呢?而且,在《生命是一条流淌的河》中,亲情赚取了我最多的眼泪,而陌生人的章节则带给了我最多的感动。跟着肖老师的笔,在生命的长河中,在文字的轨迹中,尽享百味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