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一个人,除了时间再无其他。
伤害一个人,除了距离再无其他。
相恋三年,相爱1095天。这不是我的故事,如果有个姑娘和我相爱三年只有两个结果:最熟悉的陌生人和最溺爱那个人的妈。我深信不疑的是爱一个人就是和他结婚。虽然这比较俗,虽然这是形式上的制约。但我就迷信这。这是顺子和恬恬的故事。
顺子和恬恬认识于19路公交上。四年前,恬恬刚从大学毕业,顺子出差去宁波。顺子说第一眼见恬恬感觉就像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越云层透过瞳孔直达心脏。我说你别这么文艺,这年代不流行文艺。顺子说不是我文艺是因为恬恬太白了。白的像天上的云,白的像杯子里的奶。我被惊艳到了。恬恬问顺子去天一阁怎么坐车吗?顺子说我也是第一次到宁波来也不知道怎么坐车。后来顺子就发挥自己刨根问底的本事。短短一段路程除了没有把恬恬的三围和电话号码问出来其他都问清楚了。最后终点站分别。恬恬一看不给电话估计顺子就要玩绑架了。告诉了顺子一个qq号码就逃了。
顺子到杭州见我的时候首先问我有没有办法弄个病毒盗别人qq号。我说我他妈大学是中文系的不是计算机系的。你自己电脑都不杀毒,你不怕别人的号没盗到再把你电脑里那些岛国纪录片给漏出去了。顺子说恬恬这小妞有点意思给了qq号却需要回答问题才能加。顺子那低于常人的智商尝试了无数次之后终于放弃才打起了盗号的歪主意。我说你就不知道发邮件啊。你脑子好不容易有个点子都还是歪点子。顺子然后就一天一封邮件的骚扰恬恬。我说你小心人家把你设置黑名单。顺子说我知道这是这小妞在考验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就等着我抱得美人归吧。到时候你请恬恬嫂子吃饭,顺带捎上我。
三个月后,一个黑得像煤球一样的顺子和一个白的像牛奶的女孩子出现在我面前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恬恬,很高兴认识你。我恍惚得不知道该伸手还是伸脚。那一刹那,我觉得顺子就算再熬三年每天一封邮件都是值得的。恬恬说自己即将到杭州来上班。她被分配到邮局上班。以后的日子里请多多照顾。我说我没啥照顾的。最多寄东西由顺丰改成EMS。顺子果真恬不知耻的狠狠敲诈了我。我对他这种见色起意见利忘义重色轻友的行为深表不满。他却满不在乎。
快过年的时候,顺子问我有多少存款。我说我一直月光爱人。哪来什么存款。他说恬恬他们部门要求每个人都去拉存款。我说邮政又不是商业银行拉什么存款。顺子说你不懂我懒得跟你说。我说自从你俩在一起后,我寄什么东西都用EMS.顺带我工作上的文件都用EMS了。你这通过友谊绑架我的行为我早看你不爽了。你现在还想逼我去存款。你别逼我动手揍你。顺子说你瘦得跟猴似的还想动手,哥让你四肢都能压死你。然后就把我身上所有现金和银行卡一起抢了。过年的时候我和顺子回四川,恬恬在车站送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拥抱眼泪一起来。我说恬恬,你放心我们不是上前线,年后顺子和我还会回来的。你这哭得比孟姜女还惨我怕待会儿火车前面铁轨都被你哭没了。
有的事情就是如此,在一起碍于情面不方便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说就能把对对方的伤害降到最低。其实这一切都是人掩耳盗铃的举动。恬恬打电话告诉顺子。她有男友,但是一直在冷战。前次拉存款的事情就是为了他。他在宁波一家银行上班。初次遇见也是她去见她男友。顺子过来和我说自己当了备胎。我说你备胎都不是只能是小三。我说你俩要不断了吧。你就喜欢这种海军司令一般的女人吗?顺子说舍不得。我说你爱她吗?他说我不爱会写三个月邮件吗?我说那就把她抢过来啊。她未嫁你未娶这很正常。顺子说好。然后大年初三就踏上了去杭州的列车。
再次相见的时候,他俩又如胶似漆水火不侵的样子了。我依旧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顺子因为工作调动被委派到苏州。但是这货出现在杭州的时间比在苏州的时间还多。我说你要不然也去找个事业单位上班吧。要不你去当派件员吧。这样你俩就能天天见面了。顺子说这问题早就考虑过了。但是现在只有警局和殡仪馆招人。协警和焚尸工你觉得我适合哪一行。我说你还是滚回苏州比较好。顺子说恬恬已经和那个男人分手。他已经正式登基。我说那我祝贺您了皇上。啥时候帮我把我的存款取出来。顺子说我马上回苏州没空搭理你。10月的时候顺子恬恬去安徽旅游。我作为单身狗又承担起了看家狗的责任。我要照顾恬恬买的小仓鼠。还要照顾她那一屋子的不明植物。顺子威胁我说如果回家发现家里的动植物怎么了他就把我弄成和动植物一个模样。
过年的时候这俩人又吵了一架,顺子想让恬恬回四川。恬恬不肯。她要回台州。而且两人都理直气壮。顺子是家里独苗,恬恬也是家里独女。我看他俩吵得我头疼。我说你俩吵个屁啊。回家各自叫父母再生一个就行了。结果两人枪口一直对外向我吼了一句滚。最后的结果是年前顺子去台州,年后两人回四川。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回四川。正月初八,我在机场接他俩。然后请他俩吃火锅。恬恬说太辣。然后顺子就用白开水一边烫一边洗给恬恬吃。我说这是糟蹋食物。顺子说谁叫你请吃火锅的。我说我特么就不该请你俩。让你俩饿死在这号称美食之都的城市。
顺子说不想离开四川了。我说恬恬怎么办。他说我先在成都稳定下来。然后再叫她过来吧。我说你和她商量过吗?他说没有。我说你这是准备先斩后奏的节奏啊。顺子说这也算是一种对我们感情考验吧。后来顺子借口四川有事叫我陪恬恬回杭州。我在车上告诉了恬恬顺子的想法。恬恬说我知道他的想法。顺子这么做太自私了。想把感情绑架上升到人身绑架的层面。我说那你准备怎么办?恬恬说不知道,顺其自然吧。
顺子在成都混的很不好。最不好的时候房租都是我借钱给他交的。一天面试五家企业,不是薪酬不行就是团队不行。我说要不然你还是回杭州吧。这边有恬恬还有我。他说我发誓了一定要在四川活下来。我说你别弄得人活不下来感情也死了。顺子说不会,我相信恬恬。顺子在成都呆了一年。这期间来过杭州一次。我说你们这天各一方的恋爱累不累。他沉默不语。我说你又何必这么折腾这段感情呢。万一出个什么事你怎么办。顺子摇头。眼神闪躲。
快过年的时候,顺子说和恬恬分手了。我说为什么。他说原来爱真的熬不过时间。我以为爱情就像酒,通过时间会变成酒香四溢的陈酿。结果就是恬恬和她的前男友复合了。我说这都是你自己作死。明知道感情需要相处来保温。你却冷处理。我说你恨恬恬吗?顺子说恨。但是更恨自己。恨恬恬是因为她让我写了90封邮件。我把这辈子能表达的情感都倾注在了里面。我说那都是你们爱情的遗书。当初有多甜,现在就有多苦。你不准备把恬恬找回来。顺子苦涩得笑了。横在我和恬恬之间得问题都是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四川和浙江2000公里的路程。我不让步,她不退步。这怎么去挽回。
今年十月,恬恬结婚。我收到请柬。婚礼现场我看见恬恬笑靥如花靠在那个男人的肩。恬恬敬酒的时候告诉我,其实女人要的只是守护,有时候不在意这个人是谁。长什么模样。有多少家产。只要人品还行就可以。但是就是这简单的要求,世界上很多男人都做不到。还美名其曰距离打败爱情。我说你爱顺子吗?恬恬回了我一句你觉得呢?然后就开始一桌桌的敬酒。我看着她白色的婚纱在席间流转,仿佛看见了时光在人间流串。
顺子还是回到了杭州工作。我把恬恬结婚时的照片给他看。他说她还是那么白。我说她比婚纱还白。现在你们在一个城市,但是已经不能牵手逛街,吵架斗嘴。甚至邮件都不能发了。否则就是性骚扰。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死。我知道你心不死。但是那又怎样。你们已经回不到当初了。顺子就趴在桌子上抽泣。
顺子又找了一个女朋友。他不再告诉我名字。也不会说那个姑娘是黑是白。我相信他对恬恬已经坦然了。因为他已经不再强迫我不能用EMS寄快递。我希望每个人每段感情每次受伤都能在刹那间伤口愈合。我也希望每个人每段感情都能跨越千山万水四季轮回相守。时间是疗伤的灵药,但是疗效有快有慢。有的没等到疗效就已经溃烂。能跨越万水千山的牵手就能跨越一步去相守。我们试图锤炼的感情,我们试图珍惜的人,我们试图抓住的时光。这一切都是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