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豪巴尔扎克在《钮沁银号》里说“一切物质的幸福,都是建立在数字之上,但真正的幸福,却是心灵上的感受”。
法国作家莫泊桑的小说《幸福》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解读了他对幸福的理解,也说了爱情的内涵。
小说写了这样一个事件:
在一个岛上一群人在谈论爱情的话题
“一个人能够持续不断地爱许多年吗?”有的人肯定,有的人否定。
当人们望着夕阳下的科西嘉岛浮上海面的时候,一个年长的老人讲述了一件离奇的故事,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爱情例子。
他在科西嘉岛进行长途旅行的时候,在一个荒凉山谷里遇到了两个老人,他们住在孤零零的一个房子里,生活看起来不是很富裕。茅屋周围种着葡萄树和栗树,空气清新,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男耕女织的生活。哪个老妇人穿着整齐,说着纯正的法语。
原来她是大陆上的人,一个富家小姐。叫苏珊娜,父亲是一个兵团的团长,当她还是一个美丽的少女时,跟着父亲团里的一个英俊的骑兵出走了,不如说她喜欢上那个骑兵,两个人离开了家乡,最后来到了这个让人看起来阴郁凄凉的岛屿,过上了离群索居,一无所有的生活。
这个富家姑娘跟随一个农民,后来她自己也变成一个农民。她接受了他从英俊潇洒变成一个耳聋的老头子,没有魅力没有奢华,没有原来雅致考究的生活。她变成了一个穿着布裙子,吃着土豆白菜肥猪肉的炖菜,睡在草垫子上的粗糙的乡下生活。
在别人看起来他们是那么悲伤可怜,苏珊娜也许除了靠着梦想来自我安慰和欺骗,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但苏珊娜却并不感到后悔,因为她除了要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别的东西!她不惋惜珠宝、别墅、丝绸衣服、柔软的座椅,舒适的鸭绒被子,和奢华的社交生活。她年级轻轻就放弃了享受,跟着他来到荒蛮的峡谷里,两个人一起建造房子,种植果树,养植牛羊,为了生存为了那个简单的梦想。他就是她的一切,为了他,她放弃了爱她的亲人好友。
老者讲完这个故事,人们陷入了沉思。有的个女人说:“这个苏珊娜的要求也太简单了,这只可能是个傻子”
但另外一个女士却若有所思的说:“哪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自己觉得幸福。”
看了这个小说,我想起了多年以前,我去山西晋中杜家山徒步时遇到的一对夫妇。这是一个偏远的农村,黄土高原,土地贫瘠,干旱少雨,由于秋天防火,我们一帮子户外人翻过两个山头,才走到哪里。村子里就一对夫妻居住了,由于在山谷里交通不便,村里人都迁出去了。但由于是知情居住地,也很出名,每个周末都有许多人来这里玩。
临来的时候就被告知,让我们都带些衣物捐给他们,我以为他们夫妻一定很老了,但一见面他们也就是不到五十岁的样子,身体硬朗。他们就喜欢在这里,守着原来知情点的一排红砖房子,自己种菜养鸡,也不怎么花钱。女人看起来很清秀,脸上流露出淡然的表情,不爱多说话,她说自己就喜欢这样的生活,城市里太吵闹了,不习惯。她给我们烧水,泡方便面。我看着她的表情和那些城市人的眼睛,感觉还是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也许长期与世隔绝的生活,让人看起来有些木讷,但脸上那种与世无争,柔顺淡泊的神态是世俗人没有的。
下山的时候,我们队伍中,一个长的很好看女的说:“这个女的就是个傻子,要是我就开个简单的饭店,给那些来这里玩的户外的人做饭,一碗面还不要上十来八块钱,咱这次一下子来了四十个人,也不少挣钱啊!真是个傻帽呀!”
她的话不少人都有同感,但我在想:如果她为了那些物质享受,早就下山了。她不是我们现代生活的定义的聪明人,她对幸福的理解也许就是那么简单,内心里的安静,没有什么生活压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难道物质生活越富足,人就越幸福吗?
记得在云南旅行的时候,遇到一个同乡,我们聊了一会,她一直抚摸手腕上的玉镯子,似乎要把我的眼光转移到她的镯子上面,看到我没有什么反应,她就忍不住问我:“你带的玉镯子是不是很值钱?”
“不值钱,价格很便宜”。
她继续引入我:“那你说说我的镯子多少钱?”我猜不出来。
“三万。”
我不是玉石专家,对那个东西没有什么准确的判断,但我听到那个价格还是觉得太昂贵了,觉得哪个玉镯子似乎没有那么惊艳的色泽。哪个女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自豪感,这是她在云南旅行的最大收获吧!但我却不以为然,我觉得把那么贵重的东西带在手上,会觉得很拖累,因为自从她拥有了这个贵重的物品后,她会小心翼翼的伺候这个物质,她怕损坏怕失去,她减少了对大自然风景的关注,她的心灵被拴住,失去了她旅行的初心。
幸福的生活当然要建立在物质基础上了,现代社会,生活的成本越来越高,人们追求金钱也是正常。但并不意味着,越是富裕就越幸福。幸福是一种个人的内心体验,不是攀比和欲望。
为什么有的人占有了许多物质享受,却又痛苦不堪?我们明明有车有别墅,有许多昂贵的衣服,但总是感到金钱的压力,觉得自己仍旧一无所有?有的人明明已经生活在糖罐里,却又感受不到甜蜜?不是我们穷,是我们看到周围人似乎都比我们更富有;不是我们不幸福,是我们看到身边的人比我们拥有更多的享受,如更大的豪宅,甚至私人飞机游轮,更有钱的老公、更加成功的子女等等,他们的财富给我们造成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也让我们对金钱欲望穷追不舍,疲于奔命。
对比让我们自惭形秽,让我们失去了对幸福的判断,失去了自我,让欲望裹着我们一直不断的向前冲,没有止境。
其实幸福到底是什么?每个人的理解不尽相同,也许是自己的一种感受,是对欲望的降低和内心的充裕。
莫泊桑提到的生活在科西嘉岛的苏珊娜夫妇,他们白头偕老,也许外人看到他们生活很清贫。但正如那个女士的评价:“有什么关系,自己觉得幸福就好了。”
看起来,幸福也许就是这么简单,不需要向别人炫耀,不需要别人给我们去做的判断。
人这一辈子学会去理解幸福,也就过得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