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除夕之夜 难忘今宵
夕阳将最后一抹余辉洒在翠屏山上,晚霞、翠海、别墅被夕阳暄染的五光十色,绚丽斑斓,像一匹发光的锦缎从遥远天际一直铺到翠屏山上,轻风吹拂锦缎抖动着渐渐由艳红变成暗红,渐渐又变成了晕染的黛色。
此时翠屏山二号院里最快乐的属保姆张姨的小儿子杨乐乐了,他在院子里蹦着跳着放着各种花炮。一会儿他又竖起二踢脚,屏息凝气地把它点着,一声声二踢脚瞬间在空中炸响。
而此时最心焦的属李虹颐了,三栋别墅贴窗花、挂对联也是有点工作量。关键是她时而看看天色时而看看表,焦急地等待李亚轩的到来。一会儿窗花贴倒了,一会儿上下联弄反了。俗话说母女连心,金胜男将女儿焦躁不安的境况看在眼里是分外的心疼。突然李虹颐的手机响了。
“喂,亚轩,你到哪了。”
“我正翻白云山呢,你别着急,我快到山哑口了。”
“呀,这天都黑了呀。亚轩你翻山要小心,我去接你。”李虹颐放下电话朝金胜男道:“妈,我去接亚轩。”
“虹颐你别慌,让郑司机跟你去吧。”金胜男见慌了神的女儿急急去开车,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喊道。
“算了,大三十的,别叫他了,我自己去吧。”李虹颐风风火火的走了。
李虹颐开车来到白云山下道口朝山上望去,山上黑黢黢的不见一个人影,只有风声诉说着大年三十山野里的空寂。李虹颐瞬间急出了泪。她锁好车拿着手电筒开始向山上攀登。寂静山道上脚踏碎石声瞬间打破了宁静,扑愣愣不知是一只什么小动物从李虹颐跟前跑过,李虹颐竟全然不顾继续攀登。有人说爱情的力量可以战胜恐惧,这话在李虹颐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印证。李虹颐在暗夜里终于看见山上有人拿着手电筒在向山下移动,她大声呼喊:“亚轩。”呼喊声在山间回荡。
“虹颐。”山上传来了李虹颐熟悉的呼声。俩人相向而行,越走越近。李虹颐终于能看清李亚轩的身形了。俩人紧走几步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深深地吻在一起。
俩人下得山来,李亚轩开车驶上了回家的路。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等得我好着急。”李虹颐喃喃道。
“绿色建设原安排加班临近又变了,白云镇这边不加了,我才得以回来。要不然只能轮休了。这大过年的,我也没给你和伯父伯母买礼物,我心里有点别扭。”大年三十的路上空荡荡的,路边的商店也都闭店了,李亚轩的心里装满无法言说的伤感。他这是去未来老丈人家过第一个春节。
“没关系的,你有这份心就行,父母都理解的。至于我嘛,你以后表现的机会多着呢,不在乎这一次。”李虹颐理解李亚轩的心情,只要李亚轩到身边了,她心里就感觉甜甜的,买没买礼物对李虹颐来说是没关系的。
突然李亚轩看见路边有一个卖炮仗的正在收摊,忙将车停在摊位前,道:“虹颐,咱买点礼花,炮仗热闹热闹。”
“我买了一些了。”李虹颐道。
“再买点,我空着手来看老丈人,多难为情。”李亚轩下了车买了一堆礼花、炮仗。他一眼又看见这摊位还卖水果花篮。他又买了三个水果花篮。朝李虹颐道:“虹颐,我先送你个花篮表个心意,明天我再接着给你买。”
“谢谢啦,不过,要是我说,跟本就不用。”李虹颐道。
李亚轩虽对买的礼物不满意,但让他的心情还是稍好了些。路况好,车开得快,李亚轩、李虹颐很快回到了家。
李亚轩锁车,李虹颐提着花篮先进了屋道:“爸、妈,商店都关门了,亚轩只买到这水果花篮孝敬二老了。”李亚轩也跟着道:“没给二老买到合适的礼物,对不起伯父伯母了。”
“亚轩,快别这样说,你不辞辛苦的赶来,就是我们最大的欣慰,比什么礼物都好。”李长学道。
“伯父、伯母,我去把礼花放了,我也多年没过礼花和炮仗了。”李亚轩道。
“好,我们都出去看看。”李长学、金胜男、张妈一家三口、姜大爷夫妇等都来到了院里。李虹颐、张妈的丈夫杨叔、乐乐跟李亚轩一起摆好了礼花的阵式。李亚轩点燃了礼花。千姿百态灿烂绚丽的礼花腾空而起,映亮了二号院的夜空。鞭炮也随即被点燃,喜庆热闹的鞭炮声在二号院响起,冲向夜空,庆祝新春的到来。
李长学听着喜庆的鞭炮声,想起了王安石的一首诗,‘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更想起了白天大儿子来的电话,讲他母亲身体不太好,就不过来了,电话里给父亲拜个年。李长学想着自己年近七十,远离家乡,已在楚江生根,心中未免有些惆怅。
金胜男心思缜密,见李长学愣愣地看着烟花,听着炮声,知道他走神了。喊李虹颐道:“虹颐,外面天气凉,快扶你爸进屋去吧。”大家听见喊声都拥簇着李长学回到了餐厅。张妈忙碌着开家宴,喜过除夕夜。
饭桌上李亚轩又加菜又是倒酒,祝酒词也是风趣幽默,逗得大家笑声连连,李亚轩的到来无疑增加了喜庆气氛。李亚轩见吃的差不多了,道:“伯父,春节联欢晚会已演的时间不短了,咱过去看看吧。”
“好,是得看看。”一家人又来到放映厅看春节联欢晚会。李亚轩凑近李虹颐耳语道:“我得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走,我跟你一起去。”李虹颐、李亚轩双双离开了放映厅。
李虹颐,李亚轩洗浴罢,李亚轩换上李虹颐为他准备的睡衣顿觉人轻松了许多。浴后的李虹颐更是娇艳浴滴,粉红睡衣衬着李虹颐如雪的肌肤,不是西施远胜西施。李亚轩笑道:“我媳妇就是漂亮。”说罢柔柔把李虹颐揽到怀里缠绵。
李虹颐盼着李亚轩回来,盼着偎在爱人的怀里享受暖人的爱意。他们聚少分多,每一分种的相聚他们都倍感珍惜。李虹颐偎在李亚轩的怀里喃喃道:“这个春节你是怎么安排的。”
“我正想跟你商量呢,我父母想见你,问我什么时候带你去省城见他们。”
“你怎么回答的呢?”
“没跟你商量,具体日子我也没敢说。明天初一我在这陪着伯父伯母过,初二就走行吗?”
“明天,跟爸妈商量下,行吗?”
“行啊,应当的。”透窗明月银盘似挂在空中,几片薄云时而遮掩,时而消散,似在羞涩地偷窥他俩的缠绵。月儿又似在空中缓缓行走,勾引李亚轩对父母的万千思念。
“亚轩,你想什么了?”
“我想爸妈了,爸妈见我带回了这么漂亮能干的媳妇一定会高兴坏了。”
“我真有你说的那么漂亮吗?”李虹颐呢喃着,在李亚轩的肩窝里越偎越深。
“嗯,比我说的还漂亮。”李亚轩说着朝李虹颐的润唇吻了下去。这是深深的一吻,蕴含着李亚轩日日的思念。窗外一阵轻风吹过,高大棕榈树叶簌簌作响,像是情人低声细语倾诉着离别后的万千衷肠,又像是风琴低音浅唱,音符里流淌着有情人的日思夜想。
“亚轩,咱们的父母年岁都大了,盼着咱们早点结婚呢?”李虹颐轻抚着李亚轩的胸肌喃喃地说。
“嗯,怎么办呢?我和大家努力多年,白云镇的雏形就要落成了,楚西全县的彻底脱贫在今年就要实现了。再等一等好吗,明年的春节咱就举行婚礼。”
李亚轩怎能不知道双方父母的心思,尤其是伯父身体不太好,早就盼着抱外孙子了。而他自己也37了,他心里早就盼着有一个温暖的家。虽说科级干部家属是可以经商的,但李亚轩隐隐感觉他俩身份特殊,现在楚西建设领域里的矛盾又很复杂,担心因自己的婚姻引出些不确定的因素影响自己的工作,从而延缓白云镇的建设速度,不能按期完成脱贫任务。李亚轩有苦衷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其实婚礼是繁是简,我都不在乎。咱们结婚了,我出嫁了,父母就不会每天再担着心等我,我的心也就踏实了。现在我每天回来见到父母等我的神情,我好难受。”李虹颐如实说出了心中的苦衷。
李虹颐的语音一落,显得屋里更静了,那是一种极致的静,静极了,静的似乎只能听到他二人的心跳声。那是脉搏一起跳动的声音,那是话出自一人口确是发自两个人的心声。窗外透过绿植的风轻轻地拍打着窗棱,似乎在努力打破这令人窒息的静。李亚轩禁不住地紧拥着李虹颐,似乎要将她和自己融化在一起。李虹颐真切地感觉得到李亚轩火热胸膛里传出的爱恋。
“亚轩,你看这样行吗?我去看望伯父伯母时把户口本带着,咱俩能不能登记征询下伯父伯母的意见,他们都是老干部了,各方面的政策都应比你还懂。咱多听听父母的意见,行吗?”李虹颐感觉自己夹在了父母和李亚轩之间,他们的意见都有道理,又都是至亲的人,让她感到很难处理,求助李亚轩的父母寻找解决的办法就成了李虹颐的重要选项。
“好吧。就这样定。”李亚轩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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