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

        我这是在哪里?头痛欲裂,似斧凿刀劈!躺着?漂着?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这无涯的没有方向感的茫茫云海……

        我从来不会想到慧英死了,我的心情会是如此的五味杂陈,要说不难过那是假的,毕竟是30年的夫妻,可是要说我有多么特别的难过,那还是假的。“熬”了二年,她终于走了,再也不遭罪了,还有至此时我已经无颜说出口的东西…慧英你怎么这么残忍决绝呢?你在我的胸口上扔下这块罪恶的巨石,已经让我不会呼吸了!你走了半年了,我没有一天不想起你!我一次次问自己:我是不是太冷血了,对待给我生了5个儿女,像老妈一样疼我30年的女人!我疼得说不出话来……那个不敢回忆又驱不散的镜头…

        嗯?我的脑袋这是要去哪里呀?拽着我的颈项,越拽越细,我的脖颈变成了一根细线,在冷风中抖动,我怎么努力也抓不住我的头!它用力挣脱了我的身体,在凛冽的寒风腾空游荡,它在寻找什么?……嗯?怎么慧英会端坐在那朵白云的空隙里?没有脸,一身缟素,眼泪打湿了衣衫……

        怎么还有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王大夫坐在她的身边?仙云缭绕,雾霭蒸腾,阳光不能完全地透射过来,云朵时暗时明,她俩在说什么呢?听不清……

        你说这个周玲!我什么时候图谋不轨了?怎么能天天说我跟别的女人有关系呢?看一眼别的女人就泛酸水,跟别的女生笑一下,那就是有情有义,如果说了一句话,家里的瓶瓶罐罐就会体无完肤……

        太冷了!风像一把钢针遍扎我的全身,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摸着刺儿巴巴,钢锉一般扎手。我的身体在慢慢地盘旋着上升,再上升,我一伸手就能摸到那片泛黑的云朵,可是我的手抬不起来。眼看着寒冬这个妖精,扇着西北风,团卷着面粉般的碎雪,在马路上璇起一个个被称作“烟炮”的东西,拧拧搭搭地东游西荡。皑皑白雪肆意地将楼顶捂得严严实实,只留下缕缕黑色的树梢,大地被她折腾成了一幅抑郁的毫无生气的素描!那颗直向我伸来的大钉子,就是电视塔呀;那条由西向东不断延伸的灰黑色细带子是世纪大道?上面来回游动各种颜色的小昆虫?;还有那个系着黑色腰带的巨大的白色葫芦分明就是连在成一体的黎明湖和滨洲湖呀………我怎么又到了这里?怎么手里还捏着三张纸片?哦,那是三张照片

………我喜洋洋地拿着这三张照片,对着坐在办公桌前的杨大夫、王大夫还有护士小刘说:“年轻的时候我家里穷,我排行老大,结婚的年纪到了,媒人跟谁家提亲,人家姑娘都嫌弃我穷,不愿嫁给我,看我现在,老婆还没死呢,这么多人给我提亲!”她们三个人听我这么说,很是愣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照片,仔细地看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三张照片被她们颠来倒去看了半天,末了,还是小刘护士当啷来了一句:“这三个女生,你喜欢谁呀?”“你们猜!”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小刘递过来一张照片说,“你肯定喜欢这个!”我接过来看了一眼:“对,数她年轻漂亮,在交通银行工作,说话轻声细语,一说一笑的…”待我说完,她们仨冲我笑笑,可是为什么笑得那么不自然呢?她们又彼此对望了一眼,连声说:“好、好!”可又似乎说得好艰难……

        我的脚蹬到哪里了?怎么脚心又凉又痒呢?冰?墙上的冰!哦,这不是我和惠英的新房么?矮趴趴的小黄土房子,房顶㣌着枯黄的茅草。我看见慧英正蜷在被窝里,在给我出生四天的儿子喂奶,她头上裹着红黑格的围巾,她还是那么年轻,大大的眼睛,翘翘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只是脸色不好,土坯搭起来的炉子刚点好火,铁炉筒子渐渐热起来,四壁土墙上的霜开始化了,出现了隐隐的小水溜,我忍不住问:慧英,你这十里八村都有名的漂亮姑娘,为什么看上了我这个连彩礼都拿不出的穷小子?但是她好像没听见,也没看见我,她幸福满满地低着头看着大口吃奶的儿子…我家怎么那么穷啊,5个弟妹还跟父母挤在一个土炕上,这间小土仓房就是我跟慧英的婚房,我的脚就蹬在唯一不大的通气窗下的一块冰溜子上,我好想抱抱慧英,可是我的手还是抬不动!

        谁在喊什么呢?

        “肾上腺素一毫克静脉推注!”

          “开放脚踝静脉通道,加压输液!”

          “注意保温!”

        “备血400”……

        什么乱七八糟的……

        天黑了,太阳到山后面睡觉去了。睡了一晚的星星都起床了,在天上眨着眼,有多久我没有仔细欣赏这美丽的夜空了?那是北斗七星,勺子把指的方向就是惠英的老家。中秋的夜晚,我和慧英拿出来家中仅有的一块月饼,各吃了花生豆那么大一块月饼皮儿,又往十个月的小儿子嘴里抿了点沫沫,余下地分给了大儿子,满弦的月似一盏明亮的灯,挂在深蓝色的天空,慧英扬着头迎着如水的月光:“等咱俩攒够了钱,就给老妈和弟弟们盖栋新房,也给我妈换换房子。”“嗯,我们这次前线施工结束,奖金会多一些,钱应该差不多够了,只是你和孩子在家里太苦了”我说。“那就先给你老妈和弟弟们盖吧,我家的事以后再说吧”惠英说。那是哪一年了?

      这脑子怎么这么迟钝了呢?

        正疑惑间,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把我扯进一个无边的黑色喇叭口里,我火箭一般在这黑洞里穿越,我睁着眼和闭着眼的感觉是一样的,不见了日月星辰,墨色一片,失去了所有的参照。我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谁要在此时此刻拨弄一下我的脚趾或手指,他们会嘎嘣一声断掉,因为他们冻脆了!

        这个喇叭到底有多大?我这是要飞多久?我真要冻死在这喇叭里不成?突然我感觉天光一闪,就在我即将失去知觉的刹那,我从喇叭嘴里飞了出去,我看见了我娘!我看见了慧英!

        哦!这里香烟袅袅,云雾濛濛,满目翠碧,一切看着是那样的不真实。一轮朝阳正缓缓地升起,阳光轻轻地拨开了地面的轻纱薄雾,现出莲花婆娑的荷塘,一缕微风吹过,荷叶婀娜,一条红色鲤鱼雨“嗖”的一下跃出了水面,惊跑了荷叶上的青蛙,慧英、我娘,还有几名霓裳仙女正在池塘边提水洗涮。她们的身后怎么是一间飞檐斗拱金碧辉煌的高堂庙宇?

        我迫切地想走到她们身边,可是我跟她们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水晶玻璃墙,我拼命地敲打着,可她们听不见!我不甘心地在墙外徘徊,不时地敲打着一下墙壁。

        老妈终于看见了我,她愕然发愣转而怒目圆睁,向我奔来,她一手插腰,一手用手指点着我,口型在不断地变换着,虽然我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她讲的内容,因为母子连心呢:“你这个畜生,你怎么还好意思来这里!我腿脚不好使,是慧英伺候了你瘫痪了八年的老爹,又为你养育了五个儿女,你常年驻寨在外,这一家子多亏了有慧英这个好媳妇儿,可惜你官位没有做多高,心眼却坏到离谱,慧英才病了一年多,你就不耐烦了,你就急不可耐在外寻花问柳了!王大夫告诉你,慧英抑郁了,让你好好对待她,按时给她服用抗抑郁的药,可你面对瘫痪在床的她,后来你是怎么做的?”

        怎么做的?这就是我不敢回忆的那个镜头啊!我太喜欢周玲了。那天散步回到家,看到瘫痪在床只有一只手能动的慧英,还在那里不停的抹眼泪,我不免绝望:“我这么伺候你,你还哭什么!这啥时候是个头啊!”我喊了起来。没想到慧英瞬间停止了哭泣,愣愣地望着我。那天晚上我喝了两大口酒,沉沉地睡去,睡前想的是:这么耗下去,我仅有的好时光就没了,干啥都来不及了,我的周玲呀!

    我真是疯了,缺了大德呀。

我一觉醒来,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身边的慧英,摸了个空!嗯?她哪里去了?我心里“咕咚”一声:不好!我急忙打开灯,顿时目瞪口呆,只见慧英翻到了床底下,但是她是趴着的!她是怎么把她的腰带(腰带是个长布条)系成一个圈挂在床头上的!她把脑袋伸在这个圈里,离地面也就30公分高,垂着头,早已没了气息!明明一扬头或者用手支撑一下,就可以从这个套里钻出来,可是她没有!她故意把自己挂在了这个套上,生生把自己勒死了!慧英!……我,我!……痛!……

        老娘还在继续:“你在担心那个精神病会被别人娶走,介绍人跟你说有好几个人看中了她!你!…”

        周玲?精神病?精神病?周玲?有点乱。

        “老妈,你怎么知道周玲有精神病?”我盯着老妈的眼神肯定是疑惑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老妈继续指点着我:“你拿着三张照片去找王大夫她们三个的时候,她们的表情你还记得吗?她们翻了半天,把周玲的照片挑出来了吧?是不是她们笑得很勉强?你到门诊跟她们说准备结婚的时候,她们是不是一再问你了解好对方了吗?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冒着大雨给周玲去开安眠药,她们在吵什么?

        大雨天开安眠药?我想起来了,我现在真的无法理解那时的我,鬼迷心窍?不!是色迷心窍!惠英刚走了一个星期,虽然我对和我在一起生活了30年的女人,感觉就像左手摸右手,可是真的没了那只手,多少还是感觉有点空,尤其是我对着满脸泪痕的她,说出的那样绝情的话,导致那样意想不到的后果,时不时地会让我感觉后背发凉,可是我又无法抑制对周玲的渴望,她真的很漂亮很温柔,介绍人称有别的男人在追求她,我深信不疑,我对周玲大献殷勤,结婚前的两周,她在电话里说这几天睡不好觉,总感觉莫名地害怕。我放下电话就去开药去了。九医院的门诊就坐落在东安市场的东南角,面积不大,一个药局一个诊室,大大的透明落地门,确切地说应该称作精神病防治站,这个防治站的服务范围北至王家围子,南至东光村,西至团结路口。负责区域内所有精神病患者的防治康复工作,区域内所有住过院的患者出院后,总院都会把这个患者的住院单转到站里,单子上详细记录着患者的诊断及治疗经过,然后再由她们定期到患者家进行随访,指导康复。慧英在的时候,我经常到这个站里去开安宫丸,经常和她们聊天,所以对王大夫和药师杨大夫及小刘护士都很熟悉,对于她们的工作也有了大致的了解。那天我拎着滴水的伞,远远地望见他们在桌子上翻看着几本似乎是花名册样的簿子,我看见王大夫抬头似乎看见了我,待我进的屋来,却听见小刘在对着王大夫很不友好:

      “你怎么就这么忍心不告诉她呢?”

        王大夫当仁不让:“精神病患者没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吗?咱们的医学生誓言是怎么说的?恪守医德,一定要为病人保密!”

        小刘喊:“那你的邻居不是挨骗了吗?”

        王大夫语调降了下来:“我想他们相处到一定程度,自然会以实相告吧。”

        小刘:“你够狠,我服你了。”

        王大夫:“我对谁都不偏心,我希望他俩都幸福,也许他们会彼此成就呢”

        她们俩彼此对望着,杨大夫的眼光却盯着我。

        我莫名其妙:“两位大小姐嚷什么呢?”

        杨大夫说:“这不,王大夫邻居的姑娘,处了一个男朋友,精神有点问题,她们俩正在犟咕,该不该告诉这个女孩,男方有毛病。”

        “哦,是这样!”我松了口气。王大夫给我开了20片安定片,小刘边收款边问:“梅叔,你的女朋友处的怎么样啊?啥时候结婚呢?”杨大夫取药:“出一家入一家的不容易,好好了解一下,为了后半生的幸福,一定要了解好了,找一个跟你合得来的呀。”我的周玲?提起她来,我心里就美滋滋的,貌美温柔,活泼带点任性,我的后半生非她莫属了!我开完了药,又顶着大雨给周玲把药送了过去,她感动得一塌糊涂。

        是的,我记着这次开药呢,而且记得清清楚楚。可是这又怎么样呢?老妈看着我满脸的疑惑,再一次用手指向我:“她们那是假装的吵架,是吵给你听的。如果直接对你说周玲有精神病,她们不忍心,这样做对不起患者;不告诉你周玲是精神病患者,她们还是于心不忍,她们不忍心让你受到莫名的伤害,她们假装吵架,编出一个故事,是来提醒你好好地了解一下,她们希望你们俩都能得到想要的爱情,彼此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可你!”

      我终于明白了她们看着那三张照片的时候,露出那么艰难的笑——周玲是她们管理的精神病患者。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周玲天天跟踪看着我,说我跟别的女人有暧昧关系,她曾对我说过:害怕,有人想杀她。这不是嫉妒妄想和被害妄想吗?我以前常去开药,听王大夫跟我说过这些名词!周玲是真心爱我的,她瞒着我,不敢对我说自己有病,是怕失去我呀,当着我的面不敢吃药,结果病情复发!我想起了那天跟朋友喝完酒,踉踉跄跄回到家,她一把抓住我:你又跟哪个女人鬼混去了?她把我拽到电视机前,里面正播放着焦点访谈,一男一女正在对话。她指着他们:你听你听,他倆在拐弯抹角,告诉我你去找女人去了!

        又是这一套说辞!我怨恨地摔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周玲奔厨房去了。突然我感觉大腿根部剧烈的疼痛,睁眼一看,一把大水果刀插在我的腿根,鲜血汩汩涌出,周玲满面通红,怒目圆睁,手里还拎着一把锤子,我刚要挣扎,锤子已经向我狠狠地砸来,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老娘的手插在腰间还在继续:“我们两个在这里过得好好的,请你不要来打搅我们!”见我手摸着玻璃不肯离开,老娘拎起手中的木桶向我砸来,我下意识一闪身,脚下一滑,掉进了万丈深渊,似自由落体…慧英!慧英!我大声地惊叫着,喊声在深渊中回响,我手舞足蹈想抓住点东西好停止下降,可是四周空寂寥落,什么东西都没有,最后竟似一片树叶般慢了下来,周围变得很暖,隐隐地听有人在远处小声地说话,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快看!他的手脚动了,他快醒了!快叫大夫!”我感觉臂弯一紧“血压正常,心率七十八,呼吸平稳”有人兴奋的喊“他醒了!”我微微睁开双眼,周围雪白混沌一片:这是什么地方?我感觉我的头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我这是怎么了?我竭力辨认着,这时一个人影凑了过来,我使劲睁大眼睛想看清他,“老爸,我是你儿子,这是在人民医院抢救室,你已经昏迷四天了,你终于醒了。”“我?我有点不明白”,“你被周玲砍伤了,头被打坏了,亏了我去你家送水果,要不你就没命了。“周玲?”我模模糊糊想起来了,慧英走了不到一个月,我就在儿女们激烈的反对声中,把她娶回家来了,她却有精神病!“她呢?”我嗫喏的问。

“老爸她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老爸你也没好好了解一下。她的前夫有了外心,还想霸占她丰厚的嫁妆,趁着她高烧迷糊之际,故意含糊其辞让4岁的儿子给她拿药吃,(那药是那个男人自己吃过的消炎药,他明知周玲对那个药过敏),没想到那孩子看着药丸好奇,自己把它吃了,吃完就眯到一边玩儿去了,偏偏那个孩子对这个药也是极度的过敏,待那男人发现以后,抢救已经来不及!她就是这么得精神病的。你能抚慰了她那受伤的心吗?…她骗了你呀,她这次差点要了你的命,你的脑袋被砸了个洞,都漏脑浆了,我们都以为你活不过来了呢!她现在被送进了省安康医院”。“省安康医院?”我知道那是专门关押有刑事案件的病人的医院。“嗯,大概可能她永远出不来了”“什么?出不来了?不!不行!我要去接她,不接她就是害了她呀,我已经害死了你们的妈妈,我不能再这样对待她”。我知道我说的有气无力,声音极其微弱,但态度是坚决的。随即我应该是迷糊了过去,又是一片嘈杂。但是有一句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你们放心吧,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了,你们刚才不应该说那么多,他这是又受了点刺激,没事儿的!等他出院了,你们一起去接他说的那个周玲吧。”

      这句话说到了我的心里,为了搬掉压在我心头那块罪恶的大石头,为了爱我的周玲,后半生我要用我全部的爱为我自己赎罪!尽管我已鬓染雪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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