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陡然听到她要随他回去,笑意染上眉角,“见到你我娘一定很高兴。”
“就只有她一个人很高兴吗?”白飞飞噘嘴道。
月离看到这一幕,偷偷笑了笑才悄悄退下去。
“飞飞,你莫非是要我夸你?”欧阳明日的目光始终不离她,又道:“是该说飞飞漂亮温柔知礼,还是该说飞飞聪明睿智?”
白飞飞脸一红,羞道:“谁要你说这个!”
欧阳明日抿嘴笑了笑,但想起某事,神情转为认真,“幕后之人已许久毫无动静。”
白飞飞脸上的红晕淡去,“不错,我也觉得奇怪。”顿了顿,又道:“但背叛幽灵宫的人我查出来了,是青鸢。”
欧阳明日饮了口茶,缓缓道:“我未见过?”
白飞飞吹了吹杯盏上漂浮的热气,淡淡道:“你自然没见过。环翠说就在我去找你那天,晴儿见到了失踪已久的青鸢,也曾带青鸢去过地宫,但随后青鸢以已成亲为由离开了。”
欧阳明日眼波微转,道:“那你怎么处置她?”
白飞飞一愣,微微笑道:“你怎知我已找到她?”
欧阳明日笑得春风得意:“若这都猜不到,他日又如何配得上你?”他为白飞飞续上茶接着道:“你既已查出,那定会着人去找,若没找到,你又怎会随我回四方城?”
白飞飞笑得明媚,“不错,月离当初留了个心眼,在她身上留了种只有鹰儿才寻得到的香。但如今我已将其丢入蛇农养蛇的万蛇窟,怕是尸骨无存了。”
欧阳明日不会对这种人抱有同情,因为每个人在做任何事时就应该知道后果,所以他点了点头,握住白飞飞冰凉的手,“那王怜花……”
“哎哟,这是谁在说我呀!”身着紫衣的王怜花悠闲地走进来。
白飞飞挣脱开欧阳明日的手,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欧阳明日倒不介意,莞尔道:“飞飞要随我回四方城了,想问问你去不去。”
王怜花准备坐下的身子僵了僵,等坐下后,脸上已挂上痞痞的笑容,“飞飞去见未来的婆婆,我跟去作何?我还要在此多捞些银两呢。”
“真不去?”欧阳明日总觉得他笑容中有丝极淡的苦涩。
王怜花的笑容更加浓烈,“莫非你要带我去见丈母娘吗?”
1900楼
欧阳明日眉心一跳,这人说话委实没个正经,他倒好茶,淡淡道:“这声丈母娘今生怕是无缘了,家妹已许人。”
白飞飞抿嘴笑望着王怜花,她倒是想看看对方如何下台。
王怜花嘴角一勾,笑得十分邪魅,“哎,这妹婿多一个也无妨。”
……
……
“逗你们啦,像我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男人何患无妻啊,何况我眼光可是很高的。”王怜花摇头晃脑道。
白飞飞欧阳明日再次交换了眼神,这人是否太过自恋了?
王怜花喝了口茶,道:“好了,不开玩笑了,你们何时动身?还会回来吗?”
白飞飞看了眼欧阳明日,才道:“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因为我还要去找我的亲生父母。”
“所以你真不跟我们走吗?”欧阳明日再次提及。
王怜花深深看了两人一眼,嚷嚷道:“走吧走吧,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就留下我这孤家寡人在此,伤心啊!”刚掩面,又正色道:“对了,那栖枂又喝的醉醺醺回来了,手上还拎了几坛酒,估摸着此刻正在房间喝呢。”
白飞飞一震,攥紧了手。从栖枂的伤好转后,他就不顾伤势去附近的酒楼买醉,每次回来四肢的伤口都再次裂开。。
她猛地起身,直奔栖枂房间,其余两人赶紧跟了上去,因为他们都看出白飞飞的脸色极为难看。
白飞飞一把推开门,看着坐地上不断灌酒的栖枂,她快步过去夺下酒坛。
手里的酒不翼而飞,栖枂皱着眉抬起眼皮,充满醉意的眼睛看着来人老半天才认出,“飞飞,呵呵。”他抬手去拿白飞飞手中的酒。
缠绕在栖枂手腕上的白布已染血,刺痛了白飞飞的眼,她将酒坛往地上一摔,“嘭”的一声,酒坛碎成片,有一片划过栖枂的脸,留下一道血痕。
这一声不仅把栖枂震住了,连欧阳明日跟王怜花都是心中一跳,快步走进房间。
经白飞飞这一摔,栖枂倒是清醒了些,抹去脸上的血,露出一丝苦笑,“连你都嫌弃我这个废人吗?”他又拿起地上的另一坛酒。
白飞飞眼中冰冷,毫不犹豫,快速给了他一耳光,那耳光响亮,让栖枂整个人都呆住了。
白飞飞漠然地看着他:“不错,我嫌弃你是个废人!我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人,如果你指望我花钱养你喝一辈子酒你想都不要想!”
栖枂拿着的酒坛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白飞飞,这是他第一次见对方如此无情的对自己。
欧阳明日握住白飞飞的手,他明白她嘴上说的越狠,心里就越疼。
白飞飞身子微微颤抖,接着说道:“难道这生无法再用武功你就有理由堕落?你不能用智慧,你不能用医术?你不能制毒?如果你想就这么醉生梦死,那不如死了算了,因为你这样活着连街头乞丐都不如。”
1915楼
栖枂垂下头,不知是否听进去。
白飞飞看到他这样,心里的火更甚了,脸色十分阴沉。
欧阳明日抬手阻止她开口,而后用千里传音道:“栖枂,你忘了你爱的人是谁吗?她是白飞飞!你如果不强大,连爱她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快活王虽然没了,但还有幕后人,她的前方还有许多荆棘,容不得你弱小。她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你是她最值得信任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们都不想失去你。”
栖枂抬头看着欧阳明日,眼中含泪,但目光中已有动摇。
欧阳明日了然,继续说道:“你若想就这样下去,我欧阳明日倒拿得出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银两,只是此生你都无法再见到飞飞,若你要留在她身边那不仅要振作,还要能保护好自己。栖枂,是永不相见,还是强大自己,都取决于你。”
对于栖枂的伤他也颇感无力,筋脉再续已属不易,若还要使用武功那更是天方夜谈,毕竟伤口是为钝器所致,没有废了已算万幸。
栖枂打了一个激灵,此生都不能见飞飞,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的目光移至白飞飞脸上,看到她压抑在眼底深处的情绪,眸子闪了闪,再次垂下眼帘。
欧阳明日拦住要说话的王怜花,拉着白飞飞往外走去,道:“栖枂还是栖枂。”
几人都是聪明人,对于欧阳明日的话,焉有不明白之理,顿时都松了口气,现在栖枂需要的是时间,相信很快他就会站起来。
另一头,沈浪带着朱七七赶回朱府,在看到灵堂内的新棺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踉跄着倒退一步,又以极缓慢的步伐走过去,他抚摸着棺木,他来晚了,终究来晚了。
由小泥巴搀扶的朱七七看到那灵位,忍不住热泪滚滚,百灵、小影死了,现在连猫大哥……他们怎么都那么傻!
朱富贵领着大夫匆匆赶来,“七七,快让大夫看看你的伤。”
看伤看伤,他们都死了我还看什么伤,想到这,朱七七左手用力推开大夫。
“七七!”朱富贵眼一瞪,显然是生气了。
大夫赶紧放下挎在肩上的药箱,小心翼翼端着过去,这家可是首富啊,虽然这小姐脾气不好,可受点气,丢点面子可多赚些银子,何乐而不为?
朱七七脾气上来了,夺过药箱摔在地上。
大夫看着散落在地的药具,也不敢去捡,只是额头上沁出不少汗水。
“你……你……”朱富贵气怒攻心,一口血吐出,朝地上倒去。
爹!朱七七发不出声音,只能赶紧去拉朱富贵,但沈浪却快她一步扶住了朱富贵,等站稳后,狠狠给了朱七七一耳光。
“啪”的一声响彻了灵堂,朱七七不敢置信地捂住脸,眼泪不断落下。
“哭哭哭,你除了哭和惹祸你还会什么?要不是你任性妄为,他们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