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上飞起漫天尘烟,飞行器降落在RT-9行星上。舱门打开,走下两个全副武装的巡逻兵。为首的卢菲测了测气压和温度,对安格斯说:"可以把全能防护服脱掉了。"安格斯问:"会不会有叛军出现?"卢菲不耐烦地说:"少爷,您刚才捣鼓您那堆'宝贝'的时候,我已经扫描了这星球上没有明显生物体征了。再说了,别说是叛军,无论遇上什么,只要控制器还在咱脖子上,只要几秒种,又能装备上。"于是"啪"的一声,他按下项圈上的蓝色键。包裹全身那套严严实实的全能防护服,立即自动解除下来,收缩到只有一个铁皮盒大小。安格斯也只好跟着脱下防护服。卢菲看到安格斯脸红了,心中暗骂:新兵蛋子,啥都不懂。
卢菲看安格斯收好了两人的防护服,和他说:"今天就在这安营扎寨。明天去东边废弃的旧城绕绕,后天去南边的铁矿。要没什么的话,就去下一个星球。"安格斯懂他说去"绕绕"的意思,每巡到一个星球,卢菲都会带他到人类原来生活的旧城市转转,补充下补给,也顺手牵羊一些原来叛军来的时候,人们没来得及拿走的黄金珠宝,等回营之后,可以在母星换钱。所以在卢菲看来,安格斯收集的一些原来的胶片磁带,废弃的收录机、手机等等都是占地方又卖不掉钱的东西。
次日,他们只带了两把简能枪,坐巡逻车巡到人类旧城。昔日钢筋水泥,今日人去楼空,杂草丛生,成为这荒星上的唯一一片看得到绿色的区域。当夕阳再次将街道染成金黄,卢菲收集珠宝的袋子扁扁的,但安格斯却满载而归。"看我们的天才都捡了些什么?!"卢菲随手拿起一个表面已经斑驳的黑色盒子。"哦,手机哦。嘿嘿,我以为是那么了不起的呢!"卢菲按了按,什么反应都没有,又随手丢给了安格斯。安格斯什么都没说,拿手轻轻擦了擦。
吃过晚饭,卢菲坐在星空下,喝酒唱歌。还有什么比这更惬意的呢?他回去的时候,路过安格斯的房间,偷看了一眼。这小朋友已经将那破手机打开了,无论他捣鼓什么,都是些过时玩意儿。卢菲边想边回到自己房间,美美地爬上了床。
第二天,巡逻车带他们到铁矿,卢菲和安格斯一路用颈圈上的摄像机录下这铁矿的景象。景象数据会通过项圈的信号直接传输到飞行器上,再通过飞行器传回母星。母星上的头头们通过这些数据看看这星球是否还有利用价值。仅此而已。二三十年前,被叛军残忍洗劫过的星球都被废弃。洗劫手段之凶残,骂他们禽兽一点都不为过。好容易击败了叛军,这几年来才逐渐腾出手来,看看原来的星球上还有哪些可以利用的资源。虽然是这样,巡逻兵们还是时不时会遇上小股的叛军残余。多亏了全能防护服这样的武器装备,虽然人数不占优势,大多数时候,叛军都是被巡逻队压着打。"安格斯没经历过那些伟大的战役,小小叛军就能把他吓傻。"卢菲这样想着,忽然颈圈上传来滴滴声。他们抬起手臂上的显示器一看。卢菲瞬间就爆发了,直接挥着拳头打向安格斯:"你都做了些什么?" 安格斯边挡边回答到:"我只是将手机上的照片传回母星,虽然这星球上的人都死了,可是母星上可能有他们的亲戚朋友,有他们美好的回忆。"卢菲更为愤怒:"去他的美好回忆。你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不能连接我们军方网络的么?!"
正在他打得起劲的时候,几只飞箭"嗖"的射过来,射掉了他们的项圈。还来不及拿出简能枪,他们就被一群黑黝黝的叛军按倒了。还有人嘲笑道:"没有防护服,傻缺了吧。脱了防护服,大家都是一样的人。" 有人过来搜身,拿掉了他们的简能枪。项圈坏了,发不了任何信号给飞行器,也就控制不了全能武装的防护服。他们只能坐以待毙。
叛军搜到了安格斯身上的手机,拿给叛军头领。头领饶有兴趣地看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安格斯:"你捡这个干嘛?" 安格斯说:"虽然这星球上的人都被你们杀了,但还是希望母星上,这些人的亲戚和朋友能看到他们生前的影像。"叛军头领大怒,说:"这星球的人被我们杀了?这是你们母星上的那些人这么跟你们宣传的吧!我们就是这个星球上的人。当年那么多星球联合起来抗争,只因为你们母星索求无度。"说着把手机拿给安格斯:"拿好了,看着。我们不是什么叛军,我们是和你们一样的人。要不是你们,我们怎么会生活在这铁矿深处,生怕被你们的生物探测仪发现。"有人阻止,头领说:"没关系,没有信号,没有网络,这样的老手机,他什么都做不了。而且,他也没多少时间了。带他们去他们的飞行器哪里,通过了他们的生物验证,把飞行器改成我们自己人控制,就结果了他们。"
巡逻车疾速使向飞行器。眼见飞行器一点点接近了,卢菲再也坐不住,翻身跳车出逃。叛军们立即拉的拉,拽的拽,将他打翻在地上,团团围住。叛军头领拿着简能枪,指着卢菲的头,眼看就要扣动扳机了。忽然"轰"的一声巨响,卢菲什么都不知道了。
卢菲再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地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旁边坐着如释重负的安格斯。卢菲问:"发生了什么?"安格斯说:"你跳车那会,我拿手机发送了指令,装备了防护服发脉冲波。他们也都全晕过去了。"卢菲问:"什么手机?"安格斯说:"应该是'魅族',救了我们一命呢。"说完,拿起重新喷了漆的手机给卢菲看。"这手机连着我们飞行器网络的,记得么?我试了试,没想到成功了。那么多年了,居然什么都还是好好的。我就重新喷了漆,和新的一样。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