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须知:
本篇是辆开到一半就翻了的玩具车!新手上路真心卡啊,还希望阅读愉快!
来吧这回荒绿的身上又有新梗可以玩了,稍微剧透了点她的黑历史相关,以及依旧特别鸣谢阿千的技术支持和情感支撑√
拿着房卡刷开客房,一声提示音震颤过后,随着推开的呈现在涟和荒绿面前的,是由壁纸和灯光共同构造出铺天盖地之势的浓郁的玫红色调,仿佛让屋内的一切设施都浸泡进半透明的暗沉的海。似乎是暖风和熏香的缘故,异于门外的温甜气息无形之间包裹而来,纵使来客有再卓越的想象力,此时此刻除了迷幻二字,就再也找不到别的词语来形容这里的氛围。
每个人的体内都潜藏着无限的冲动,刺激他们在特殊的环境下,把自己也变得特殊化。
想到了刺激着自己初次以“荒绿”而并非“浅葱”的性格露出轻浮笑容时的那种心头一动的感觉,荒绿不禁菀然,仿佛与从前的事情已然阔别了不止两年似的。
不过不管如何,这就是主题宾馆的魅力所在吧,她想道——虽然这座情人旅店的规模并不是很大,但是从四围布置得轻纱缭绕的宽敞的圆形床榻,到墙上挂的那几只幽然散发出粉红色光芒的倒郁金香形状的壁灯,再到床榻一旁的小巧玻璃几上摆的几瓶进口香槟和倒扣的高脚杯,都像是在暗暗地引诱着前来的情侣享受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才能拥有的秘密欢愉。
“哎呀,在这么热的地方工作可真是饶了我吧。”
走进房间,荒绿一边四处打量布置,一边有些夸张地拉拽了两下银丝混纺的密实外套,她其实真的有点想脱,但是想到一旁的涟的个性大概接受不了自己内里的打扮,只好悄悄压下了这个想法。
“涟先生在这种地方真的不会不自在吗?”
她东翻翻西转转,随手摸了摸淋浴房的毛玻璃门,质地非常光滑,看来砂质的一面应该是在里面,只要沾上水就可以将里面的光景看得一清二楚。随即,一个问题抛给一边的涟,待涟闻声朝她这边看去的时候,迎上了一个颇有调笑性质的笑容。
“没关系的,佐佐木小姐。”不管身处何处,浅草涟的脸上永远都是一派温和有礼的微笑,“既然任务是这样安排的,那就尽可能地按照完成它的方式去做就可以了。”
“虽然话是如此,但涟先生的气质真是不适合来这种地方呢。”荒绿边笑着说边比划着手势,“还是侍弄花草还有色诱少女比较符合涟先生的画风。”
“并不是色诱……”涟无奈却耐心地解释起这个早已被荒绿当成梗玩的词来,“那也是我的工作。不过说来——”
青年突然话题一转,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不仅是这条街上,就连这家店内都隐约异动着不详的气息,强度与外界的气息都在即便是我也可以感知到的范围内,所以目前来说无法判断其他的旅店是否也是这样的情况。”
见荒绿讶然,涟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古医生也说过,她曾经带着千子前来这个地方调查过一次,虽说看穿了目标的声东击西之计,但是并没有探查到敌方的真身究竟在何处。所以这次的任务可是相当危险的,所以在想办法诱敌同时,我们也要考虑紧急时刻脱逃的方法。”
“哎呀,到时候召唤古医生不就好了?”说着荒绿从衣袋里翻出之前古医生给的符咒,捏在手里冲着涟摇了摇,“这个符咒亲测有效,之前在诊所留宿的时候随手顺了一张,手一滑把它给点了,已经睡着的古医生就这么直接摔进了我住的客房……啊啊,生起气的医生真是可怕,那天晚上我差不多一直在躲她丢过来的手术刀呢。”
放心吧,不论多困的古医生都能给带过来的——荒绿开着拿手的玩笑试图使涟安心,但是究竟能不能在潜伏在暗处的敌人手上脱险,她的心里也并不清楚。嘴上说归说,但也不能松懈才行……真是的,这次高难度的B级任务,反倒是并非战斗人员的自己和涟距离危险最近呀。
“涟先生有带打火机之类的东西来吗?”
“我没有抽烟的习惯,”涟抱歉地笑笑,“不过在刚刚进门的时候,从电视机旁边的桌柜上发现了火机和香烟——所以已经带在身上了,至少这点请放心。”
至少……荒绿笑着叹气,不仅是自己,就连一贯平静如水的涟也对于未卜的前途感到不安了。
“既然准备妥当,那就开始吧?”
她深深望进对方的眼睛,那是非常漂亮的祖母绿的颜色,笑起来时表层会镀上一层浅浅的亮光,温柔而凝定,难怪那么多的少女光临友成花店的时候,都喜欢缠着涟多攀谈几句。
哎呀哎呀,今天的事如果被涟先生的迷妹们知道了,自己大概会被她们群殴吧。
接吻的时候,荒绿一边想着些无谓的事情,一边为了忍住因这些事发笑的心思,伸出手轻轻攀上涟的肩。因为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所以两个人既没有感觉到难为情,也没有感觉到所谓的暧昧氛围。
而且,无论是涟环在荒绿腰上的手,还是仅是双唇相接的亲吻,都仅止于蜻蜓点水,若即若离的程度,不如说比起享受,两个人更在意的是如果敌人被成功引诱出来之后怎么成功逃跑的事。
不过转而他们该在意的,却是与自己的担忧相反的事情了。
这样的假意为之刚开始还好,但只要时间稍微久上一点,就转瞬变成了一幅外人看来很尴尬,当事人本身也觉得很不舒服的僵持——
并没有上钩。
涟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下去,因为这样一来就是在浪费时间而已。他拉开与荒绿的距离,伸手拂开她一侧的栗色长发,转而去亲吻她的耳垂,同时也以极小的声音在那耳边细细低语:“我没有感觉到什么特殊情况,佐佐木小姐你呢?”
荒绿闻言轻吸了口气,满鼻腔厚重的熏香气息,反倒违背了她透口新鲜空气的初衷。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以示否定。
“根本没有任何动静,屋子里四处漫溢的灵力动向普通得我都可以确认呢。”
不过仔细一想,两个人都能得出之所以不成功的答案。媒体对于这件事情的报道称,受害的情侣都是死状扭曲地呈在床上,稍微推断,就可以知道敌方是在房事行进的过程中实施残酷的屠杀行为,这些连续的恶性事件中,无一例外,就好像在专门等待着这样的时机下手一样。
“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涟的口吻变得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在努力地措辞,“但是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再进一步的,嗯……接触。佐佐木小姐您可以接受吗?”
“……”
而这一次荒绿并没有很快给出答复。
无论是多近的接触都也只是做样子而已——这是事先就说好的,荒绿心里也非常清楚。但是即便是她之前再怎么接触过这一类的委托,甚至还经历过当场捉奸的事件,对于这方面的亲身经历像张白纸似的自己来说,这毕竟跟置身事内完全不一样。而且……
再进一步,指的是到哪一步?
“……佐佐木小姐?”
见荒绿迟迟不给反应,涟试探性地叫了一下她的名字。荒绿这才动了动身子,从涟的怀里挣脱出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为难。
“虽然是基本上有求必应的万事屋,但是具体怎么做我其实并不太知道呢。”
“原来是这样……抱歉,让您不安了。”
也许是荒绿处理问题一贯游刃有余的印象太深刻,就连涟也没想到任务的第一个干扰因素居然会出现在她的身上。诚然在那段时期自己曾经接受过引诱和取悦对手方面的训练,但是就顺理成章地以为对方也能很有默契地配合,实在是大意。
涟尽可能地放柔语气,隔着头发将两只手环住对方的颈,略低下些头很认真地看着她:“没关系的,佐佐木小姐如果不知道的话,接下来的事请全部交给我就好。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哎呀,”荒绿灰蓝色的眸子里的神色一瞬有些吃惊,嘴上却恢复了往常调笑的口吻,“没想到在这方面的事情上,涟先生意外的可靠呢。被您色诱过的少女们知道了肯定特别伤心吧。”
“佐佐木小姐,在这种时候还请您——”
“哈哈哈哈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啦!”荒绿干咳两声,手搭在涟的胳膊上,头轻轻朝一侧歪了歪,随口开起了玩笑:“那一切就拜托咯,涟先生(せんせい)?”
与此同时,空气中传来一声震颤,似乎是被这听起来很像是在调情的话语激怒了情绪。
果然,这些散布的灵力只会对情人之间的亲密行为产生反应吗——荒绿和涟都没漏掉这个细节,两个人暗暗确认了下符咒和火机的位置,接下来的事情,即便是硬着头皮也要继续做下去。
涟犹豫了一下,伸手试着拨弄了下荒绿的外套,却发现她外套下面只穿了件肩带很细的短短的背心,若是脱下,大部分的肌肤与身体的轮廓都会裸露在外。他以眼神征求她的意见,见她笑着点头,于是在她的协助下将整个外套完全地褪到了地板上。
而后,涟让荒绿跨坐到自己的腿上来。荒绿的脸上一道僵硬的神色一闪即逝,但还是扶着他的肩膀顺利地照办了。他示意荒绿略微低下头,屈起的手指轻触下巴四周的轮廓,动作温和地将嘴唇覆上了她的,碰触得若即若离。
他感到这次的亲吻并没有从荒绿那边得到什么回应——不过这还算是有情可原,因为从自己那个提议开始,对方就再也没办法保持之前的从容冷静。但是当自己的嘴唇往下挪移,擦上对方的颈部和锁骨的时候,荒绿彻底将身体往后移开了,涟赶忙用手扶住她。
“果然,还是……有些难为情呀。”荒绿低下头,轻浮的语气头一回蒙上一层阴霾,“能让我稍微缓一下吗?涟先生?”
涟的反应也有些为难。因为就在刚才,微妙的反应在他们的四周已然隐约地明显起来了,似乎有只无形的庞然大物在空气中蓦然颤抖起来,将周围的事物都卷入这场波动之中,尤为是那只支架纤细的玻璃茶几,细细麻麻的震颤从刚刚开始便如同细密的雨脚般,丝毫没有断绝的迹象。
算不上是还差一步,那也离对方的出现差不了多少时候了。绝对不能在这一步上功亏一篑。
“那,您要不要解一下我的衣服试试看?这样的程度还能接受吗?”涟试探性地抓起荒绿的手,让它的指尖触及到自己胸前的那颗衬衫纽扣,“放心,只是稍微解一下扣子而已,不会再有别的让您不安的事情了。”
得到保障之后荒绿照办。她从胸前的纽扣开始,按顺序一颗一颗地将衬衫解开。当衬衫松脱地敞开来,露出涟掩在衣料后的细瘦的身躯时,她握着衬衫的边缘,表情又是一僵——继而却扑哧一下漏出一声笑声,纤细的肩膀止不住颤抖,一双猫眼也紧紧地眯在了一起,她不停地笑着,就好像要把眼泪也笑出来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嘛原来是这样——”
也不顾涟满脸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的茫然,荒绿这回算是彻底地忘记了前一秒的尴尬,索性直接扑进涟的怀里,将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衬衫里笑了个痛:“我还以为会怎么样呢,男性的身体的话,在跟古医生搭档的千子君那里不是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嘛,为什么我要因为接触这么熟悉的东西搞成这样哈哈哈哈哈哈!”
涟对此只有苦笑着等待她彻底笑完,内心暗自也开始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还要将佐佐木小姐当成普通的女孩子去安慰。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险些忘记了像这样勉强算是相拥的场面是会对暗地之人造成刺激的。切换到任务模式之后,也忘记是谁先开口说的那句“小心”,两人迅速接触了缠在一起的状态朝着相反的方向后跃开去,就在涟和荒绿刚刚的位置,一把细长的尖刀已经深深捅入了床垫之中,然后,烟消云散。
“涟先生!把枪拔出来!”
荒绿拔出腰间佩戴的真名朝着涟高喝道,然后凭空挥出一道灵气,与另一道试图偷袭的刀光相抵,碎裂。
涟明白荒绿的意思——利用减速枪为两个人之后的求援争取时机,但是他每一发打出的子弹都径直穿过那些刀身,原来,这些射来的刀剑都并非实体,构成它们的竟都是些层层叠叠的有毒瘴气!
而且,在碎裂之前都会保持着一种看似“实体”的状态。
涟飞身躲开一柄,那刀便像是受惯性控制似的直接坠落到地面上,光滑的地板转瞬就多出一片缭绕着漆黑瘴气的污渍。
他一个不经意望向床的方向,发现被刀捅过之处,已然裂开一个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无限深渊,密密麻麻的长刀短剑,冷枪暗器,都从那深渊的最深处泉涌般地一股脑喷射出来,利刃都对准屋内的唯一两个活人,而就像是要消除让两个人顺利脱身的唯一一点可能性似的,方才就在不断震颤的大地赫然又增加了一个幅度,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翻身倾倒下来——当然,也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
在床榻上忘我缠绵之际,身体却被不知何处涌来的利刃处处洞穿,待到警方调查现场的时候,就只剩下两具不着衣衫的,血肉模糊只剩下个人形的躯体……真相原来如此,吗。
不过,知道得也不算太晚。
“呼啊……”
因为下一秒,古医生那毫无危机感的哈欠声便扭曲了此刻杀戮感十足的氛围。
熏香缭乱的玫红色空间像是隔着一层水般以画面外的形式呈现在视线以内,一切的场景柔软地扭曲了起来,或是横向膨胀,或是纵向抻长,榻上那方塌陷出来的深渊依旧往外冒出有形的毒气,但那些刀枪在触及到这层水膜的时候便细碎地分解成烟尘,而后被净化得失去了影踪。
古渊吩咐两个人待在保护结界之内,自己则只身一人,在从结界内部分出去的另一水膜的保护下纵身而起,衣袖一挥,绕着那无底洞的周围便有无数符咒腾空而起,像是在编篮子似的将那深渊之口的表面严密地覆起,随着光芒顺着比划逐渐点亮符面上密麻的咒文,涌动着异物的深渊断面轰然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像是被烧焦了似的不能再普通的大洞。
“——呵。”完毕,古医生拂了拂手,蔑视似的轻笑一声,似乎完全不把这样的把戏放在眼里,“看来对方也只不过是很会藏罢了。”
荒绿和涟在一旁强忍住没说,岂止是很会藏,他俩差点就要连命都搭进去了,幸亏涟手快将召唤符点燃了,要么即便是他俩在古医生隔壁的房间闹成这样,雨天五月病晚期的古医生只会睡到自然醒然后帮他们来收尸了吧。
“那么,力量之源被封锁之后,你也该出来了吧——”看起来像是随手一指,给人的感觉却异常的笃定,“帮我安排房间的前台小姐?”
顺应了古医生说的话,门口处结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打扮严谨但神态疲惫的玲美女士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三人的眼前,她的步伐虚浮,眼眶里涌动的,尽是刚刚那深渊未被封锁前所盛满的异样。
“居然发现了我的所在之处呢。真是佩服。”
轻松的语气以玲美那如同坏掉的机器玩偶的断断续续的声线表达出来的感觉异常的诡异,但古医生却丝毫不被它动摇,另外两个人因为有古医生在场,也跟着无所畏惧起来。
“哎呀,因为您是故意这么做的,想不发现也难嘛。这么多起屠杀事件被媒体曝光了之后,还怎么有情人旅店不打算另谋生路,依旧在这条满是横祸的街上做生意呢?”
荒绿弯起一对猫眼笑得灿烂,“而因为玲美小姐您是审神者的缘故,自然知道特处员的存在。古医生带着千子来调查的那次您刻意没有露面,虽说医生她习惯隐藏外表和实力,但是毕竟千子君实在是太强了。但您在那之后算准了过后「一定会有灵力者来」,就特意制造出「情侣才可引发事件」的对我们的不利条件,不如说我和涟先生假扮前来开房的小情侣,也可以说是您暗地里引导的呢。”
“我从来不以本来面目示人,所以你在前台那里接待我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态度就足够让我怀疑了。而且荒绿之前说的有意为之也并不是假的吧?这样声名狼藉的街道已经没有什么再被你利用的余地了,所以,我们这次应该是你离开这里之后的最后一票生意。”
古渊慢条斯理地说着,话音刚落,对面的玲美却声音空洞地,断断续续笑了起来。
“结果却低估了对手,反倒把自己也给搭进来了?哈哈哈……我为何会犯这样的错误啊……明明已经……”
借到了神的力量啊。
“说吧,你一直试图用灵力净化的暗堕刀剑藏在哪里了?老实地告诉我,我就会让你从现在这幅苟延残喘的状态之中解脱出来。”
“不,我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把他的位置告诉你的。因为很快,很快他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我们也,很快就能,重新在——”
这时,几柄刀剑形状的有毒瘴气飒飒两声从她的手中飞了出来,可是古渊三人用不着躲,那些瘴气紧接着就被融化在了结界散发出的波光之中。
“如果玲美小姐您早在之前就已经找到古医生,或许那把一贯被您珍惜的刀剑还有机会得以净化……而您自己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涟不禁叹息道,他望着玲美的身体逐渐泛起乌烟瘴气的毛边,不觉得恐怖,只是觉得满心可惜。
“而且,也没办法再和那位刀剑男士重新在一起了。”
荒绿语气轻浮,但神色早已严肃下来,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恕我直言,我曾经暗自调查过玲美小姐您。您在时之政府处似乎有着一段不太好的履历——您和您的刀剑男士私通致使其暗堕,随后带着该刀剑私奔至现世,潜伏在这条满是情侣旅馆的街上等待机会,通过召唤荒神来吸取过往灵力者那些微薄的力量。”
“还有,我不知道您身为一个身份清白的普通人,是怎么知道驾驭那个家族的神仆的方法的……但是如果是被契约者以外的人使用了那个力量,神仆会将您的身体,作为驱使它的代价。”
“还记得你刚来这条街上,讲到的那个被砍断三根手指的男人吗?”玲美周身的毛边不知何时,已经越来越向内侵袭,越来越像一个徒有人形的黑洞。
“……那个人是我哥哥。这条街包括这家Cupito在内的百分之三十的产业都是青木组旗下,我这么做,也是顺路为他报仇而已。”
“没了审神者灵力的供养,暗堕的刀剑很快就只撑不住了。”
归去的途中,古医生语气平淡地叙述着,玲美死后自己让荒绿和涟先走,然后在没有荒神力量的干扰下顺利找到了那把暗堕刀的位置。
“还能过着普通人生活却一直不自知的灵力者的力量怎么够用?那把刀也只有皮相能看,没有长出溯行军的鳞片和獠牙,但内在却已经是毫无人性的怪物了。她再杀几十对情侣都没用。”
“哎呀,那我和涟先生如果真的惨死在床上的话,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荒绿照老样子满口跑着火车,涟在一旁苦笑着接茬道:“顺利地逃脱险境,也的确很不容易。”
“有我在,你们哪那么容易死。”
“但是也离死不远了嘛——医生,为了犒劳我和涟先生,请客请客!”
“哈啊,没干劲,这种湿乎乎的天气里我只想好好睡个觉……”
古医生抻了个懒腰,随手将车钥匙丢给荒绿,“到新宿的路上我打算再补一觉,你给我开车去。”
“是——”
看着一脸“好棒好棒又可以开医生家豪车了”的兴高采烈的荒绿,古渊也是头一次觉得,这个独自一人在中野那边开店带孩子的小姑娘似乎没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既然她从一开始就看穿了那名审神者的把戏,那为什么不直接从她的身上下手,反倒选择了最麻烦的方式,死守规矩地按照他们定好的计划跟涟一起进了房间?还是说她从一开始就因为某些缘故,得知了“对方与造成屠杀惨剧的根源并没有联系”的事实?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关于她刻意隐瞒名字的那个家族——与黑道组织密切相关,将“神”的力量赐予他们,让其为了自家的利益拼个你死我活的八重垣。那也是普通人不该知道的事情,若不是这个名字与天朝的青帮有过一笔交易,自己又恰巧替帮派的头目治过病,即便是古渊,也永远都不会知道。
不过,现在的古医生可没空去思索这其中的关联了。这种湿乎乎的雨天原本是自己最好的休息日,可是因为白天要看病,晚上要执行任务,一来二去居然一觉也没有睡成。
真是个,不眠之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