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五)为什么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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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海边长大,听着涛声入眠,沐浴着海风成长。我深深地爱着那片沙滩,爱着大海。

读了很多年书以后,我才知道外面还有个更广阔的世界。

我的眼睛越过海平面,看向了更远的远方……

那里会是个怎样的世界呢?我好奇,我神往。

为了圆我的画家梦,大学我读的是美术专业。

虽然大海已经成为了我画布上永恒的主题,但是,小渔村终究承载不了我的大梦想。

大学毕业,我决定离开,去追寻我的梦。对于我的决定,母亲有太多的不舍,她背转身,悄悄地拭去泪滴。

父亲已经不出海打鱼了,他喜欢每天都到海边转一圈,怀念一下他那段峥嵘岁月。

对于我离开的决定,父亲不置可否,但我能感觉到他的不舍及欣慰。“好男儿志在四方!”这一直是父亲灌输给我的思想。

我长大了,我有自己的思想了。我有脚,能走会跑,就算他们不同意我离开,他们也不可能用绳索硬把我捆在他们身边的。

父亲依旧喜欢抽烟,夹烟的食指和中指已经被熏成了黄褐色,牙齿也被烟熏得透着斑驳的黑。额上深深的抬头纹,更增加了父亲的沧桑感。眼角的皱纹,就像是纵横交错的沟渠,时常淹没在蓝色的烟雾中。

他的背微驼,他的身影也不再高大。“父亲老了!”我不得不承认。最后,父亲只对我说了句:“照顾好自己!”

在一个黎明,我没有惊动父母,背着画架悄悄地离开了。

离开前,我默默地向父母的房间鞠躬,当我想到母亲斑白的发和她的眼泪,想到父亲那微驼的背和他那黝黑的面庞,我的眼睛还是湿润了。

我的心中陡然生出一丝不舍来。父亲母亲辛辛苦苦地为我付出了大半生,到头来,我却要抛下他们去远方。

“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用父亲常说的话为自己开脱。

“等我发达了,我一定会回来,让你们享我的福!”我在心默默地说。

我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生我养我的亲人,离开了见证我成长的小渔村。

为了梦想,我宁愿选择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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