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往后,中学时代便被一群叫作“00后”的给占据,他们给自己正言:你们别再把我们当小孩了。
“95后”感慨:跟你们一样,只不过我们不再以学生的身份,最好的我们之间,隔了大学四年。 ”
昨天我在微博上这么写到,配图是母校一年一度的撕书场景。
朋友圈的高考祝福和今年参加高考的儿时伙伴的合影留念,把我的思绪一下子带到了两年前。我是一个喜欢念旧的人,所以总觉得有必要写一篇文章来回忆那段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微博上每年都有这样的话题:“高考那两天,你印象当中最深刻是什么。”
我记得,高考最后一场是英语考试,我坐在右边靠窗的位置。那天下午,闷热的午后,迎来了一场大雨,窗户没有关上,楼下行道树的树枝在风中摇曳着,外面的风呼呼地吹进来,空气中飘着雨丝,透着一丝丝凉意。
随着最后一场考试的铃声响起,意味着彻底告别了中学时代。那场考试结束后,并没有立马离开考场,等待着监控老师发放密码卡。记得考场里面有一位女生,坐在我左后方,在铃声响起时还在飞快地涂着答题卡,最后还是被监考老师叫停。
高考那两天,我和副班长许秦,一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女生,还有高一同学胡梦辰分在了一个考场。每场考试前,我们如约到达考场,三个人在考场外面闲谈着,趁开考前的时间匆匆地阅过笔记。开考时,我们相继进入考场,互相给对方打气加油。
高考结束后,我们三个一同离开考场。这时,雨已经停歇,向校门走去时,那些人和车占据了校门前的整条马路。最后每个人互相道别,在校门口各自散去,人潮拥挤,最终也抵不过各奔东西。
有人说,高考后一别,有些人今后很难再相见,这个班,也基本上是聚不齐了。高考后,我们三个去了不同的省份,许秦去了西安,考上了西北大学;胡梦辰去了上海,念了华东政法大学;我去了河北,读了河北金融学院。三个人里面就我考得最不理想。
许秦跟胡梦辰是在高中时月考考场上认识的,高考结束后半个月,他们俩曾经一块出去玩。那天晚上,朋友给我发来消息,问我有没有胡梦辰的电话,说是许秦一直联系不上,电话也打不通。后来得知胡梦辰邀许秦一块出去玩了,从下午两点出去到那时一直没回来。
朋友问了好多人,打听他俩的消息,连我高一班级群里都知道了这件事,很多人在那议论,胡梦辰这小子该不是把人家小姑娘给拐走了吧。我心想,不会吧,他俩还能干嘛啊。
晚上十点,许秦总算回来了,朋友也算松了口气。大家都在那问,你们这么久都到干嘛啊,一直联系不上。许秦说是“就出去玩了啊,吃饭看电影,到处逛逛,没干别的。后来手机没电了,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才回来了。”
高考前,我爷爷陪我去看了考场,那时候见过许秦一次。后来我又跟家里人说,许秦让我高考完把她送回去,我爷爷说:“那你就送一下人家呗,人家女同学一个人,你说是吧。”
后来因为下雨,路上车又多,在校门口道别时,许秦坐了胡梦辰他爸的车离开。以至于我爷爷有时提到许秦,还会问我:“那个瘦瘦的小姑娘,就是跟你在一个考场的姑娘,她考得怎么样,你跟她还有联系吗?你看看,就你考得不好。”
高考结束,三个人从那一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那年夏天,我得知许秦去了西安,班上就一个同学去了那里,我安慰她说:“没事,我在河北,好像隔的也不是很远,国庆节不是放挺长的假吗,到时候我过去看你。”至今,在我的出行地图上都有两个想去还没有去的城市,一个是西安,一个是武汉。
6月5号,那个午后,知了一声声地叫着,阳光照耀着头一天晚上下过雨的地面。地面上雪白成了一片,都说六月不飘雪,飘雪时已近别离。教学楼下面是每年一度高考撕书大战后留下的残迹,大概是清洁阿姨想让那零碎的纸张晒干后再清扫。那留下的四处可见的纸张,便成为了对中学时代最疯狂时刻的最后一点残念。
有人说,学生真没素质,苦了扫地阿姨,拿去卖废纸也好;有人说,学校就不会管一下吗,还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六年中学时光,有的人,或许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他把所有的情绪都放在上面,他宣泄了出去,他也是为了好玩,制造氛围,一种属于高考特有的味道。
那天下午,听完校长的高考动员大会后便各自离去,我呆在教室外,等着跟几个朋友合影完才肯离开,至今相机里还保留着当时的照片。
那一年“南山南”开始火了起来,“最好的我们”却还没有上演。都说,“当时的他是最好的他,后来的我是最好的我。可是最好的我们之间,隔了一整个青春。怎么奔跑也跨不过的青春,只好伸出手道别。”
那时老师也给我们说:“以后你们会发现,最令人怀念的还是高中时代。”高中时我们的情感最过真切,那时候每个人都为了同样的理想而努力,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更多的是考试失败后的安慰和鼓励。每个人都有挑灯也读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会为了一道解析几何题而被折磨得焦头烂额,会雀跃于解算出了一道难题,会有做完一套文综试题的轻松感。
至今回想起高中时代,更多的是对那段时光的眷恋,回不去就不要再想着再回去了,只当是把记忆当中每一帧画面珍藏起来。有时候想象自己有如一个导演,脑子里上映着真实发生过的剧情,那些剧本都是最情真意切,没有经过排练和加工的。多年后回想起来,或许还会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