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恼人不眠夜,水塘蛙鸣撩人醉。
闽南的四月,春意浓浓,比其它地方提前热了起来,两栖动物们也开始活动起来。人们单衣薄裙,天暖而不闷,早已春光万里,人勤于劳作着。山青青,水清清,草绿绿,花艳艳,蝶飞蜂忙,莺歌燕舞…… 且瞧那巴掌大的、使人不起眼的小小天地里,也同样漾起了春意,让人惊喜连连的不仅仅是花开、草绿、树翠、山欢、水欢、鸟欢、人欢……
而是公司食堂后面的水塘里,昼伏夜出(白天人来人往,鸡鸣狗吠,所以不敢露面)彻夜鸣叫不断的蛙声了。这蛙声像是春催万物唱响了欣欣向荣的赞歌,声声切切让人情深深意蒙蒙而怀着春梦。这吟风弄月地是向它们身边的小草、塘里的鱼虫等等口角春风?还是给夜深梦香的人们奏着单调而又不失温柔的眠曲?还是回忆歌颂着往日盛夏里农村田间的稻花香?还是回忆述说着农民伯伯身上那馊馊的汗水味道?还是边回忆着、边喜说沉沉甸甸的稻谷香?啊!是春香醉了自己,香醉了所有有梦的人们,香醉了万物。瞧和听——这春天里的歌!
大多数的动物是爱热热闹闹的群居的生活,而不喜欢孤孤单单地自乐自奏,特别是这春色的大自然的美曲,这种春天的活力只有在大众的合力共演下方显见春的气氛,好让文人墨客笔尖下的意景而不荒谬、而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流露,也更不会巧言令色。让茶余饭后的读者捧书信步在字里行间,犹如身临其境,独享春风风人。水塘里的蛙是真心真意地赞美大自然和这春夜的万物睡美。是纯自然性、天缘巧合而谱写的诗篇。
听起来激情四溢而不惹人心烦意乱的闹春蛙声使得我夜不成寐,床上翻来覆去的我索性爬起来伸手想去按一下床头边墙上的卧室灯的开关,犹豫了一下右手收了回来。是因为身边的老婆正轻轻地打着呼噜,音小而不仔细地听就被窗外的蛙声淹没了,这是春天赐给众生的福,我怎么忍心去打断她的春天里的梦呢!梦里有着她生活的新希望……
也是怕一不小心待开灯一亮把今晚的春意弄丢了,我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隔壁房间,没有开灯,窗前的月光洒在脸上柔而不夺目,安安静静地站在窗前的我好奇地顺其光线望了望,但见碧空如洗,皓月当空,群星璀璨,加上不远处水塘里好像是给星月奏乐的蛙声,就像若大幕下微小舞台,合奏春曲。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此情此景(但不是田间,也不是盛夏,只不过是心中的一种想象而已),只有在儿时见证过,今晚又唤醒了天真烂漫的孩提时代的梦,梦里青蛙王子的童话…… 现在为生活四处奔波的我只会在梦里还有那美好的春天里的田野、小河、小溪……的影子。 这 一切的一切将成为我人生中永久的记忆。
我想它们还在那片土地上快乐地生活着吧,但愿如此!
乡下老人们的传说:蛙们曾随小溪流进大江大河再入大海,但永远让它们忘不掉的是江河大海里暗藏着的险恶,更不喜欢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大江大河大海的套路确实深,还是回到田野的农村,乡间小溪、田野、荷塘、水塘等是一片净土,是自己春天里的甜甜梦的地方,让人魂牵梦绕。
“扑嗵……”几声水响,蛙们来了一次水塘春泳、嘻戏… 这闹春声划破了月夜的静谧,水面的涟漪浮扬着月光含情脉脉地笑,只是笑得无声无息,这样颇有春韵地留下了水塘面上焕着月光的晕,就像初次见面情人时羞答答的少女脸上泛出的笑靥。那几株仪静休闲的针叶黑松树欣赏着春夜里的蛙乐,有一点像戏台子下读《四书》——闹中取静的感觉,当然,也有那杂草丛生中的偷闲躲静的昆虫们,就像微信群中老是沉水不说话的闲客们偷听别人聊天而闷声取乐…… 我也这样偷偷地乐过。
但大家的心也都像春天夜里乐开着的花,默默地高兴着呢!
“呱”、“呱”、“呱”…… 这月夜中水塘里的蛙声略带着春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