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再见——好妹妹乐队
我是在高三那一年听到这首歌的。
在那一段时间,这首歌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一首歌。
我的高中并不完美,甚至是有一些缺陷的。我感觉很孤单,我没有交心的朋友,只有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努力,无法分享。那时候,真的就像歌词唱的那样“相互嫌弃的老同学”。
我明白这是一首毕业歌曲。但我没法去感伤,也许是因为没有人值得我去感伤离别,也许是因为我忙着准备高考。不但没有感伤,我还隐隐地有些期待。我渴望到一个新的地方,认识更多人,希望能够收获自己的好朋友。
慢慢地,六月就近在眼前了。尽管同学们与我没那么交心,但我对他们还是产生了一些面对同一场战争的战友情。每当我处在他们中间时,我会感觉到比较安心,能够直面这场重大的战争。
高考如约而至。那几天,我们待在一个课室中自习。没有老师,我们安安分分地在学习,没有人懈怠,也没有人开玩笑。我感觉到了大家在身边,真的很安心。每一门考试,都像上一个战场。尽管我是只身一人,但我心中总会有一个班的人陪伴着我,因而我会更有力量。
印象最深的,不是我做没做好哪一道题,而是在考英语之前,老师站在讲台上,跟我们说一些别紧张,放轻松才能考好的话。最后,到了要出发的时候,老师说了一句话:“好了!最后,送给你们一句话。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当时的我,觉得鸡汤到爆,甚至有些小小肉麻。
高考结束之后,我们要回到课室收拾,还给高一的学弟学妹们。我们没有疯狂地撕卷子、扔书,那是十分平淡的一个场面。并没有很多人还待在那,大家都赶快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离校了。我记得我默默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些字,写的什么已经忘记了。座位上的同学们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仿佛那只是一个平常的放月假的周末。再然后,就是“校服藏在衣柜底,很丑却没机会在穿着上学”的情节了。
直到成绩出来,填报大学志愿时,我才意识到,我们整个班也许再也不可能聚到一起了。虽然有些小小的感伤,但对未来的希冀,很快就会冲淡这些感伤。
我上大学了。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更糟。我还是孤独一人,而且因为大学更为自由,大家努力的方向不同,有人加入创新班,有人加入科研团队,而我因为不喜欢这个专业,只能天天泡在图书馆看书。好在我明白了孤独不是不好的,自己与自己交流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
但我时常会想起他们。
或许失去以后才是最美的。我想起的是很多琐碎的小事:比如在每次周五晚考周练时,回到宿舍,舍友们会讨论试卷。如果是语文,我们会讨论作文该怎么审题,小说看没看懂;如果是数学,我们会讨论第一道选择题,绝对不能错的题答案是什么……永远都会有很多欢笑。
但其实,那段时间挺辛苦的。我很努力,每天早上要五点多起床,害怕多睡一会儿懒觉,就没有早餐吃,甚至中午我没有睡觉,留在教室学习。那时候想,高考赶紧来就好啦,赶紧逃离这种生活吧!
现在回头过去看,发现那段时光是多么热血呀!有一个无论如何都想要实现的梦想,多棒啊!每每这种时候,我都会想起那句话——“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我总能想起老师说这句话时的场景:
我们坐在教室中,等待着最后一科考试来临就能解放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以高三学生的身份坐在课室里了。考完试我们就要各奔东西,感觉既紧张又兴奋。而老师在上面跟我们说不要激动,也不要紧张,好好考完最后一门。
我没来得及向可爱的语文老师、经常因为没做练习而骂人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很鸡汤的英语老师、笑里藏刀的物理老师、温柔的生物老师还有经常给我们讲道理的化学老师说一声谢谢,但我还是默默地做了纪念——我在准备高考的那几天,挨个找老师问题目,算是一种终结的仪式了。
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我相信我会一直想念,我相信我们都会很好,我相信,你们会一直带给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