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不过利用与被利用,还有价值就好。——雪君
一个月后,天空城再次腾空,不为杀戮。
如同一只勤劳的蜜蜂,天空城将代替大批羽族收集星流花粉,南羽都上下从一开始的不安,到此刻的欢欣,鉴定了风天逸这一任羽皇如何走到民心的制高点。
易茯苓立于祁阳宫中,“风天逸现在在哪儿?”她精致的眉眼笑起来分外的动人,月余不见,自然是想念,想念,想念……
祁阳宫的大总管禾廉躬身行礼,“皇后,陛下已经下旨,明日回宫。”
“明日?!那好,我知道了。”易茯苓转身离开,她想他,很想,她现在是他的皇后,却不再像从前一样,随时可以去找他了。
易茯苓想起风刃的话,‘爱上一个帝王就是失去的开始,失去自由,还是失去爱情,由你自己选择。’易茯苓做出了选择,她选择了爱情,失去了自由,在这华丽的宫室中将自己囚禁。
大战之后,风天逸便将她封为皇后,可是那段时间风天逸太忙了,日日居于书房,婚后二人竟然完全没有时间独处,现在天空城恢复了,他,是否会轻松一点?
禾廉看着皇后离开的背影目光深远,一个无权的皇后,在这宫中,已经是输家了。
禾廉和向从歌负责后宫,禾廉负责祁阳宫和采买修造,向从歌负责其他宫室和一应杂务,而他们每月需要汇报的人却不在这宫中,云山清风别宫,雪君!
一个被明令不许在宫中提起的人,掌控着整个后宫,真是可笑。
羽还真坐在工作室内发呆,天空城,修好了,然后呢?
他有些茫然,他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他只知道谁对他好他便对谁好……现在呢?师傅死了,飞霜姐姐死了,母亲死了,苓姐姐……
羽还真突然觉得恶心,觉得自己很恶心,他捂着嘴无声的干呕,罪恶感突如其来,将他淹没,瞬间他身上就爬满了冷汗。
“雪君!”羽还真被下旨封为雪君的第二天,他无措的坐在清风别宫时,有一个人来见了他,打消了他逃走或是自杀的念头。
“你,是谁?”羽还真看着不远处跪在自己脚下那人的头顶。
“向从歌。”
“我不认识你。”羽还真很认真也很确定,“你来找我做什么?”
“告诉雪君真相。”向从歌抬起头,那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你?是向从灵的……”
“向从灵是我哥哥。”
“我不明白你有什么真相能告诉我。”
“飞霜郡主之死!”
“……”
向从歌口中的一切,并没有触动羽还真,只静静听着。
“所以呢?你来找我的目的。”羽还真看着向从歌。
“我兄长爱慕飞霜郡主许久……”
“所以?”
“羽皇做的并没有错,郡主恨的,也从来不是羽皇。”
“你的意思是我该恨苓姐姐?”羽还真瞪着向从歌,厉声喝问,“是风天逸么?让你来这儿诋毁苓姐姐!?他到底要怎么样?那个骗子!”
“雪君,你大可继续呼喝,羽皇有令,非此地之人进此殿皆可杀之,我来见你已经准备好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这个。”向从歌拿出了一个破裂的水晶球。
……
向从歌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离开之时只说了一句,“如何做,雪君自己斟酌,若是雪君……只是可怜郡主了。”
羽还真一夜没睡,筹谋逃走,又收此打击,忧思过度,当天就病了,恍恍惚惚中,他梦见了雪飞霜,绝美的脸在痛苦和嫉妒中扭曲‘我要易茯苓生不如死!’。
梦中惊醒,羽还真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挣扎。
于是他留下来了,于是他接受了雪君的身份,于是他此刻如此肮脏,如此狼狈。
当羽还真再次醒了,他便发现自己又被风天逸捆在身边了,那张平时如何霸气邪魅的脸,此刻是安宁的。
这是飞霜姐姐爱的人,也是苓姐姐爱的人。
羽还真这样想着,只觉得自己的心痛苦的想马上撕裂了,磨碎了才好。
风天逸恰在此时睁开眼,见羽还真神色痛苦,更是收紧了怀抱,怒道:“蠢货,你又怎么了?”嘴上如此恶毒,身体却很诚实的表现温柔。
“风天逸……”羽还真看着那张怕过恨过的脸,“我觉得很恶心。”因为你!
“什么?怎么会恶心?”风天逸捧着羽还真苍白的脸,满是焦急,对室外的宫人吼道:“御医何在?快传!”
羽还真合上眼,缓缓把头埋入风天逸的襟口。
御医匆匆来了,让羽还真服下了安神的药便识趣的离开。
从头到尾,羽还真都被抱在风天逸的怀中。
雪君,果然是陛下的心头肉。
所有清风别宫的人再一次深刻明白,别宫中的一百禁军到底是为什么存在。
“风天逸……你……”羽还真很困,服下药后几乎就要昏过去一般。
“怎么?”
“你是不是……”
看着熟睡的人,风天逸心中一软,“你会爱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