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家
春节临近,已是腊月二十八,我那颗漂泊在外的心早已飞到了家乡,飞到了那片生我养我的黄土地。
开完年会,夜晚就匆匆准备明天回家的行囊。也不忘记给母亲买的治疗脑梗的药,不忘记给姐姐带上海南的椰子糖、椰子粉等特产。鼓鼓囊囊的皮箱,随着塞满思念的心,一起打包。
凌晨的风有点冷,出租飞快地奔驰在高速路上,向着飞机场出发。
飞机在蔚蓝的高空翱翔,闭眼,回忆就像电影,在脑海中一幕幕浮现,一帧帧播放……
因腰椎间盘突出刚从医院出院的老父亲,肋骨骨裂的母亲,嘘寒问暖的姐姐,操心关照的大哥,让我牵挂的女儿,他们的身影和面容从我眼前闪过。不觉得,潮湿了我的心,模糊了双眼!
下飞机,转长途大巴,经历三个多小时的颠簸,天黑时分,终于到了熟悉的西峰区。霓虹灯闪烁,人流如织,但是都行色匆匆,透露出过年前的匆忙。
再次坐上去往县城的大巴,在夜色中摇曳颠簸,一个小时后到了县城。饥饿中,看到了让我梦魂牵绕的家乡饭——饸烙面。放下行囊,吃上了一大碗香香的饸烙面,红红的辣子油、白绿相间的葱花,长长的面条,吃的我心头热乎乎的。
近了,近了,我背着行囊走到了村子,走向那个让我可以安放疲惫心灵和灵魂的家。
母亲就坐在火炉边等我,父亲坐在热乎乎的土炕上笑嘻嘻滴看着我,一言不发,父亲一辈子都很少说话。
“你瘦了……”
母亲还是那句话,每次见到我都是这句话。
这一晚,我坐在热乎乎的土炕上,陪母亲说话到凌晨一点。老父亲坐在那里看着我们说话,一言不发。因为他耳朵听力不好,听不到我们说话。
陪 伴
除夕夜,我和大哥像往年一样,跪在地上给父母亲磕头。当我起来时,看到了母亲沧桑的眼窝有泪花在闪烁;父亲在用手抹眼睛。
年,一个夜晚就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哪里也没去,就那样白天陪着父母亲说话,晚上坐在热乎乎的土炕上陪他们看电视。我知道,自己在外漂泊,也只能陪伴他们短暂的五、六天,而父母亲盼我回家却望眼欲穿盼了365天。
我哪里都没去,安安静静地陪父母说话、看电视,用这种方式给他们以温暖和安慰。
返 程
我要离开父母,踏上返程的路了。
凌晨六点多,母亲就在窗外喊我起床,说做好了手擀面让我起来吃。
凌晨,我一般没有吃饭的习惯。可是,看到母亲已经擀好的面,我心头酸酸的,低着头吃手擀面。母亲站在我旁边,微笑着看着我吃饭,我看到母亲是满脸的不舍与无奈。那碗饭我吃的很慢,很慢,我想给母亲多留一点时间,也多想陪母亲几分钟。
父亲也很早起来了,从房子踱步到院里,又从院里走进来。我也感到了他的不舍和无可奈何。
我发动了车子,在寒冷的晨风中,母亲蹒跚着跟在后面慢慢走。我只好停下车子,和母亲做了最后的道别,开车离去。
我不敢回头,可是从后视镜里,看到母亲还站在村口向这个方向望着。最后,缩成了一个小黑点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