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南京西路旁的小路上,两个大胡子白人大叔在马路上玩儿滑板,扎着小辫子的黄头发在阳光下金里泛着白。其中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大叔在遇到一个骑着自行车不紧不慢前行的中国阿姨时,减缓了速度,靠着滑板滑行的惯性站立着几乎一动不动。隔着老远看,还以为他悠闲地闭着眼睛在享受阳光。
老房子被枯黄的藤蔓覆盖着,纵然是最核心的商圈,往小弄堂里蹿去,就是最接地气的普通人生活。完全不受百米开外的车水马龙、玻璃大厦影响,挑得远远的晾衣杆,收拾地干干净净的阳台花园,还有一家一家随便开着的不精致小店铺。这城市有顶让人喜欢的地方:光天白日之下,只要不打扰了别人,你想干嘛都行。总归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友好礼貌,互相道好,然后互不干扰。
当然,这可能跟城市的关联度不大,只是我一个城市『失孤青年』感觉到的自在洒脱吧。
02
之前出去玩儿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喜欢摄影的朋友,经常跑高楼去拍上海不常见的景,像这样(他的照片都有版权,我发在这里准备后果自负了,各位如果转发的话也请后果自负。):
这是一个中午能吃到食堂几块钱的简单饭菜高兴地要跳起来的节俭男人,但他的镜头都贵的我不敢摸。
每每看他朋友圈的时候我会羡慕他眼中能看到的那些寻常看不见的城市画面,可是,也就不过是羡慕一下罢了。镜头太贵,高楼太冷,没耐心等光线配合,我知道看到出好片收获的那种喜悦,当前的我感受不来。
我们每个人都有让各自动心的事件,不可能完全一致,其中美好,也不是随便一个路人可以感同身受。
甚而有时候,别人很享受的一件事,在我们看来可能觉得可怜兮兮,抑或,不可理喻。
03
近日上海很冷,骑自行车的时候手快被冻僵了。满大街的共享单车——摩拜、OFO这样的创业项目,真的在改变我们的生活面貌。有了它们以后,我上班骑车、去地铁站骑车、去超市骑车,车篮子还能省了力气一路帮我载东西回家。
讲真,我在大学那么浓烈的单车文化里都对自行车没什么爱;但如今,尽管膜拜、ofo才大张旗鼓地融入城市生活不到一年时间,可我真的觉得不再能离得开——
一件事情,原本不存在,好像需要存在的意义也不是很明显;但它存在了,并找到了正确的存在方式,就好像,再也离不开。
人类社会,好奇怪。
与此同时我觉得这件事非常有意思:如果一件事你觉得正确,当下若是无人支持,大可不必在意。你不如闷头走一段,撞撞南墙,碰碰失望,看看能不能碰上点儿希望——你真不一定干得成,但不往前走一段,你也永远不知道能不能成。
04
最近有两档综艺节目我觉得很有意思。
一个,是谜一样爆了王宝强老婆马蓉、杨幂老公刘恺威、佟丽娅老公陈思诚出轨的神奇节目《真正男子汉》。玩笑归玩笑,这节目其实一点儿也不正经娱乐。因为是顶着大型国防教育片的名头,又是在部队,所以很多时候其实拍得非常端正。整一季看下来,那个一开始浪荡不羁不轻易狗带的黄子韬真是打动了我。
因为他一开始看上去太不靠谱,太不听话,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让人觉得挺烦。可越到后来,越发现他身上那些发光的地方。譬如,他混不宁的那股子逆道不羁,从正面来看,其实是坚韧不拔的永不放弃。
他在离开部队发言的时候,哭得不能自已,说:"我总说自己是匹野马,但我觉得今天结束的这一刻,我找到了我的家园,就是部队"。
看得我眼泪掉下来。真有意思,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人身上的某种特质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在什么场合被激发出哪一面——
黄子韬的叛逆和我行我素,在娱乐圈那个混浊的场子里可能只是被看成是一个年轻富二代的中二,但是在部队的环境,这种特质好的一面激发出来,便是坚韧与担当。
他说在部队的日子让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我想这话是没错,是一个,可能连他自己都从未曾相逢的人。
另一个节目,是等了一年的《奇葩大会》。加了一剂何炅的配方,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其中一个海选奇葩,20岁出头的年纪,走了很多地方,干了很多奇怪的事,去了一趟美国结婚离婚,听起来离经叛道。
高晓松听完她的故事说了这么一段话:"我们作为已经开始下半场的人,而你刚开始进入上半场。我们可以告诉你做的很对。因为什么呢?早晚被生活打败。只是你坚持到下半场的什么时候。换人名额用完,体力用光,最终还是被生活打败。所以当你有能力的时候,一定要狠踹生活"。
看得我其实,有点儿倒吸一口气。然后弹幕上跳出几条评论说,"高晓松说的是大实话"。
讲真,高晓松说出这话的时候,在我心中身高180(他的脸无论说啥都无力挽救……)。一个出生显赫家庭,年轻时享受了才华带来的掌声与世间繁华,结婚离异,行至中年的中国男人,能够在自己进入下半场的时候,不卑不亢地道出"早晚被生活打败"这句话,真的是诚恳地不带一丝遮掩:
享得起岁月的繁盛,也扛得住流年的惨淡。这种自信,对中年男人而言未尝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们曾经雄心壮志要征服天下,年岁渐长而越来越无力,不得不慢慢接受很多现实的东西,不得不面对一些『失势』。而要在这样的时刻毫无膈应地去鼓励一个年轻人的离经叛道,也同样是一个中年人最自信的一种表达。
倒是弹幕上那些责骂女生的评论者,估计年轻时繁华没有满足完,老了之后,还是会变成他们曾经所讨厌的那种大叔大妈模样。
"所以当你有能力的时候,一定要狠踹生活"——你年轻时狠踹生活留下的,可能是满地鸡毛,可能是一身荒唐,可能是误打误撞,可能是震惊四座,无所谓,那些东西吧,好的坏的,都不一定带得到下半场里去。
它可能真的留不下来什么东西,但至少让你淡定而老去的时候仍旧是你喜欢的自己;当然,它也可能会留下一些什么,一种人生,一桩事业,一件情事,哪怕,只是一段记忆。
所以,狠命去踹吧。
最后再多说一句,我青春叛逆高中时代的偶像艾薇儿,人家19岁就结婚了好嘛,才过几年就离婚,之后又结婚又离婚的,从来一副爱谁谁的表情。几年前某一届的《全美超模》冠军,也是一个18、9岁就结婚结果男人家暴的离异姑娘。多少年过去了,我国普通大众对这种事情的接受度还没有提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