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无功而返 苦苦坚持——《北漂本无乡 心安是归处》

求职者和用人单位永远是不对等的,求职者永远是弱势群体,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卑微。回想起曾经的某一天,我满怀希望地前往一场热闹非凡的现场招聘会。在众多招聘展位之中,一家面料工厂正在招募质检学徒,而且不要求工作经验。这无疑给了我一丝曙光,于是我毫不犹豫地递上精心准备的简历,并详细向面试官介绍起自己的相关情况。

那位面试官是个中年男子,看上去颇为严肃。然而,当他听完我的陈述后,脸上却露出了些许满意之色。接着,他郑重其事地问道:“这份工作可是相当辛苦的,你确定能够承受得住吗?”

我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回答道:“请放心,我不怕吃苦。因为我深知今日所吃的苦,都是为了明日不再受苦。”

听到这番话,那名面试官微微颔首,表示赞许,随后说道:“说得好!”紧接着,只见他从桌上拿起一支钢笔,在一张洁白的纸张上迅速写下一行字——“明日 2 点到 XXX 面试”,并且附上了他的联系电话。最后,他将这张纸条递给了我。

接过纸条的那一刻,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喜悦之情。仿佛已经看到那份心仪的工作正朝我招手示意。那种自信满满的感觉充斥着全身,让我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当晚回到家中,尽管时间已晚,但我还是迫不及待地上网查询了那个面试地点的具体位置。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它位于一个较为偏远的小镇之上。不过,这点距离并没有削弱我前去参加面试的决心。相反,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坚信自己很快便能成功获得人生中的第一份正式工作了!

第二天中午我坐上了公交车,坐了大概一个半小时,下车后看时间快迟到了,又急匆匆打了一辆三轮车,然后到了面试地点,看见厂子里只有几个工人正在搬运布料。

我快步上前,向其中一名工人询问道:“请问在哪里进行面试啊?”然而,那名工人却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晓。

正当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身影从一间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迎上去问道:“您好,请问这里的面试在哪儿举行呢?”那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淡淡地说道:“面试昨天下午就结束了。”

听到这个消息,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我瞬间呆住了。我满心疑惑地拿出那张纸条,再次确认上面的信息。我按照纸条上留下的联系方式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喂?谁呀?”我赶忙说明情况,并解释道:“您昨天给我的纸条上明明写的是明日下午来面试啊。”对方沉默片刻后,语气生硬地回答道:“我写的是 19 日下午 2 点到 XXX 面试。”

我定睛一看,果不其然,由于字迹太过潦草,自己竟然把日期看错了。顿时,懊悔和自责涌上心头。但事已至此,我还是硬着头皮请求道:“麻烦您通融通融,能不能给我安排一次面试机会呢?我可是大老远专门赶过来的,实在不容易啊。”

然而,对方却毫不留情地拒绝道:“集中面试都已经结束了,今天下午这边没有人负责面试,真的没办法安排。”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郁闷都吐出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满怀希望地出门,却最终又只能带着深深的失望而归了。那原本雀跃的心,就像是被迎头浇下一盆冰水,瞬间从炽热的开心冷却至刺骨的悲伤。这种感觉,真如坐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让人难以承受。

此刻的我,就如同漂泊在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孤独而无助。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能够穿透这片黑暗,让我看清前方的道路。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更不知道这艘小船将会漂向哪个未知的彼岸。那种迷茫和无助,紧紧地揪住我的心,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这句诗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之中,恰如其分地描绘出我此时的心境。不禁感叹自己身世坎坷多舛,就好似雨中浮萍般随波逐流。失望、懊悔、痛心、悲凉......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我脆弱的心灵防线。

“已经结束了……已经结束了……”我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仿佛这样的重复,可以减轻一些内心的痛苦。拖着那无比沉重的身体,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如此艰难。我的头低垂着,再也无力抬起,目光空洞无神,只是机械地朝着站牌的方向缓缓移动。脚下的路似乎变得异常漫长,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经历了一场场充满期待的面试之旅,然而每一次都是满心欢喜地出门,最终却只能带着深深的失落和沮丧回到家中。我的心情犹如坠入无底深渊般,低落到了极致。内心不断地质问着自己:难道我就如此一无是处吗?

想当初,父母含辛茹苦地供我读书,花了不少钱,好不容易盼到我从大学毕业,本以为可以凭借所学知识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能够自食其力,不再成为家庭的负担。可如今呢?四处碰壁、屡屡受挫,甚至连最基本的生存问题都无法解决。

每当夜深人静时,那种无助与绝望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有时候,当我独自伫立在阳台上,望着楼下那片看似渺小却深不见底的空间,脑海中偶尔会闪过纵身一跃的可怕念头。只要闭上眼睛轻轻一跳,所有的烦恼、痛苦似乎就能瞬间烟消云散,一切也就都结束了……

记得有一回,我前往一家公司应聘设计岗位。那位负责面试的经理在看过我的简历和作品后,对我的能力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认可。不过随后他话锋一转,提到他们公司的业务部门目前也正在招人,并认为像我这样来自外地且看起来颇为吃苦耐劳的年轻人很适合从事这份工作。或许是当时求职心切,又或者是被他的话语所打动,总之我最后居然鬼使神差地点头答应了。

临别前,这位经理告诉我由于近两日公司内部正在进行装修,所以具体的入职安排需要我先回家等待进一步的通知。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满怀期望地数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可是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对方始终没有给我传来任何消息。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我鼓起勇气拨通了那个经理的电话。然而得到的答复却是令人无比失望的——“不好意思啊,我们这边暂时不需要招聘新员工了。”挂断电话后的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又有一次,坐长途车到隔壁县城的一家工厂去面试,也是面试设计。面试官问我,毕业应该有两个月了吧,工作怎么还没找到?我胡诌道,宁可花半年时间找工作,也不随便找个工作做半年,我想找个有发展前景的公司,为之奋斗,与公司共同成长。那个人说,如果让你做业务,你考虑吗?还是就要坚持做设计。

嗯,相同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这次我可不上道了,我坚持说,自己就想做设计。结果这次面试还是挂了。

合租的另外两个男同学,也陆续找到了工作。L同学做了交通银行信用卡业务员,办公室在一个营业网点的上面。他的工作就是推广信用卡,阶梯式提成,当月办理超过50张,一张信用卡能提成100块钱。

他做的好的一个月,能拿到七八千块钱。不过,钱都被他花光了,请客吃饭、KTV、买烟、买西服等等,维护客户关系什么的,这期间他交了不少狐朋狗友。他让我们每个人都办了一张青年卡,额度是固定的,都是五千。就是这张信用卡,害我上了征信的黑名单,整整五年,差点影响我的人生大事。

另一个同学G,喜欢画画,有些天赋,找到一家公司做了设计,也算专业对口。他们公司也招人,他向他们经理推荐了我,让我去面试。可惜我设计水平不行,当时Photoshop软件用的也不熟练,没有通过面试。

而我找工作,也变得越来越卑微。每次去参加面试,心中都充满了忐忑与不安,曾经的那份自信早已荡然无存。此刻的我,内心唯一的念头便是:只要能有一家公司愿意录用我,能够解决基本的温饱问题就行。

在小区门口,有一家沙县小吃店,这里成为了我们日常光顾次数最多的地方。原因无他,只因这家店里的东西价格最为亲民。其中,青菜面仅需 3 元就能买到一大碗,对于囊中羞涩的我们来说,简直就是福音。偶尔手头稍微宽裕一些的时候,我们也会奢侈地再加一份蒸饺,那种满足感瞬间涌上心头。

有时周末,我们会把在本市的同学召集到家中来聚餐。大家一起动手买菜、洗菜、炒菜,然后围坐在一起享用亲手做出来的美味佳肴。这无疑是一周当中最快乐、最放松的时光了。那时的我们,每个人都处于经济拮据的状态,但即便如此,大家还是会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吹吹牛,算是苦中作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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