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开始了艰难的求职之路。那时候,整体的就业环境不容乐观,对于我们这三个专业成绩相对较差的人来说,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简直难如登天。由于之前听从了老师的建议,前往其介绍的实习公司,结果却稀里糊涂地错失了宝贵的校招机会。没办法,只能网上投递简历,接着就是马不停蹄地奔赴一家又一家公司参加面试。
时间匆匆流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段日子里,同学们的去向逐渐明朗起来:有的同学幸运地找到了心仪的工作;有的则选择前往隔壁的省会城市闯荡;还有一些同学回到了家乡发展。就连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两位老乡,最终也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北京的征程,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依然坚守在这座城市,执着地寻找着工作机会。
学校不出名,来校招的企业就很少,大多是一些不知名的企业,连肯德基这种快餐店也来学校招聘,但还要求是本地人,会说本地方言。我曾去过一次校招的现场——就在学校宽敞的食堂大厅里。
那天,我怀揣着精心准备的简历,心怀忐忑地走进了那个热闹非凡的地方。一进入大厅,耳畔便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仿佛置身于一个喧闹的集市。放眼望去,每个招聘摊位前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同学们一个个神情紧张而又期待。排在首位的一个同学正鼓足勇气,用洪亮的声音向面试官介绍着自己,努力展现出自己最优秀的一面。我看到这个场景,胡乱转了一圈,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飞也似地逃离了那里。
其实,会出现这样的反应与我的个人性格有着莫大的关联。一直以来,我都是个性格颇为内向之人,向来都不太擅长展示自我。每当需要在众人面前开口讲话时,内心都会不由自主地被恐惧所占据;而面对人与人之间的竞争,更是让我心生怯意、望而却步。对于那些逞强斗胜之事,我也是避之唯恐不及。不得不说,这些正是我性格中的致命弱点。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便来到了七月。此时,绝大部分企业的招聘活动已然接近尾声。在这座规模不大的城市里,就业机会着实有限,其中多数不过是一些小工厂提供的低端岗位。若想在此寻觅一份合适的工作,大体有两种途径:其一便是登录本地的某个招聘网站,仔细浏览上面发布的各类招聘信息,并根据自身情况在线投递简历;其二则是直接前往不定期举办的线下招聘会,直接向心仪的公司现场递交求职简历。
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就业市场中,我通过网络平台投递出去的简历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没有一家公司给我回复。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心情愈发焦急和沮丧,但我并没有放弃寻找工作的机会。
后来,每当我看到一则招聘信息时,不再只是默默地等待对方的回应,而是毫不犹豫地拿起电话打过去,主动向对方介绍自己的个人情况、教育背景以及所具备的技能等。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大部分公司都更倾向于招聘那些有工作经验的求职者,仅有个别公司同意我去面试。
除了关注线上的招聘信息外,我每天都会留意线下招聘会的相关动态。只要一收到有关线下招聘会的消息,不管距离有多远,我都会坐车过去参加。这些线下招聘会通常人头攒动,十分热闹。前来招聘的人员大都是各个公司的基层小职员,他们坐在各自的摊位后面,与求职者们进行着简短的交流。基本上,我们也就是简单地聊上几句,然后他们便会收集起大家的简历,如果对你表现出一定的意向,才会另行通知你前去参加正式的面试。
我心里非常清楚自家的经济状况,自从毕业之后,我实在不好意思再伸手向家里要钱。所以,在上学的时候,我就办理了一张招商银行的信用卡。那时候的我,日常生活开销基本上全靠透支这张信用卡来维持。而与我合租的另外两位同学,他们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兜里常常空空如也,甚至可以说比脸还要干净。
每个月到了要交房租的时候,我总是先选择偿还信用卡的最低还款额。接着,我会跑到附近的 ATM 机上,将剩余可用额度以现金的形式取出来用于支付房租。就这样日复一日,我信用卡上的欠款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多,那个窟窿也变得越来越大,仿佛永远也填不满似的。
那时每天早上起来,买上几个馒头,拿矿泉水瓶灌满自来水,然后就出去找工作了。随着一次次的求职失败,我有些心灰意冷了,甚至想找个家教的工作,先解决温饱问题。有一次,我在网上看到一个招聘家教的信息,说先试教,可以报销往返路费。从我住的地方过去,坐公交需要一个多小时,而我身上仅有几块钱,刚好够坐一趟的公交,我计划着教完课跟家长要一下车费。
结果到那之后,那个学生的爸爸就去上班了,那个小学生好像对我不太满意,还没开始教课,就说让我回去。我当时也有些生气,就跟那个学生说,我来回的车费要给我。他愣了一下,然后从存钱罐里拿出5个硬币,给了我。当时的情形确实有点尴尬,但我确实身无分文,没钱买公交车票了。
北方人在南方,语言成了找工作的最大障碍,每当听到旁人用方言交流时,我就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那种茫然和无助感真的让人感到无比郁闷。即便是当他们努力切换至普通话模式时,其中某些词汇对于我来说依然如同天书一般晦涩难懂。特别是那些从未涉足过的偏僻地名,更是让我的耳朵变成了摆设。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不得不厚着脸皮一遍又一遍地询问、确认,生怕自己听错或理解有误。可是,随着询问次数的增加,对方的语气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而我呢?向来最害怕给别人添麻烦,因此每多问一句都会心生愧疚,导致有时候即便对面试地点仍一知半解,也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
犹记得那次前往一个偏远园区参加面试的经历,至今回想起来仍然历历在目。当时,招聘经理在电话那头详细地告知我:“你先乘坐公交车到达指定的站牌下车,随后在那里打一辆小三轮就能直接抵达我们的 XX 园区了,拉三轮的师傅们肯定都知道这个地方的。”于是,我按照他所说的路线坐上了公交车,并顺利到达了指定地点。可一下车,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傻眼了——四周空荡荡的,别说三轮车了,就连个人影儿都瞧不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终于盼来了一个行人。我赶忙快步迎上前去,满脸堆笑地向他打听那个神秘的 XX 园区该怎么走。结果,那人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那一刻,我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我只好打电话给那位招聘经理,他告诉了我大概的方向,然后我就走路过去,结果越走越荒凉,最后走到了一片工地。我再打电话给那个人,还是说的不明不白,还说他在外面出差了。又往前走了一段,还是没找到,我也不好意思再打电话询问了。
我呆呆地望着眼前这片荒凉得近乎死寂的工地,周围除了漫天飞舞的黄土外,似乎什么都没有。那炽热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照射在大地上,透过阳光,可以清晰地看见空气中弥漫着的滚滚灰尘,它们无拘无束地飘荡着,像是一群迷失方向的精灵。
此时的我,心情犹如这荒芜的景象一般,无比低落。一股想哭的冲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怎么也抑制不住。原本我信心满满地准备好迎接这场面试,然而此刻,所有的努力都化作泡影,就好像满心欢喜地准备了一场表演,到头来却被告知根本没有上台的机会。
更令人心痛的是,为了赶到这里,我花费了不少车费,可最终却是这样无功而返。后来,这人也没给我回过电话,这次面试不了了之,只留下满心的失落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