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我认识了一个叫花花的姑娘。
“花花”,这个名字或许只是临时编出来敷衍我,又或者她真的叫这个奇怪的名字,她没有细说,我也没有追问。
我和花花在“梦遗”里认识,“梦遗”酒吧,我看着这个名字笑了好久,不知老板是怎么想的。我当时刚和女朋友分手,一个人在吧台喝闷酒。不远处,“一杯伏特加。”是个姑娘的声音。这年头,我想,在酒吧喝伏特加的雌性,除了洋妞就是这姑娘了吧。
我尝试看向她,不知是酒精还是其他原因,我看不清她的脸。我举起酒杯,缓缓走向她,5米的距离,我仿佛走了一个世纪。当我终于摇晃到她身边,她察觉到我,转过头来,“你好。”
我不知怎样形容当时的感觉。我和她面对面,face to face,可我看不清她的脸,仿佛我的眼镜在看向她时突然失去了作用,让我再次茫然的面对这个世界。马赛克一样,我想。
“你好,我叫安晓。”我举起酒杯,浅抿一口,看着她,她晃了晃手里的伏特加。“花花。”
那天以后,我每天都去“梦遗”。我发现花花来的时间并无规律可循,有时是周末,有时则是工作日。她的脸,在我眼里依然很模糊,但我能感觉到它越来越清晰,同时,我也越来越惶恐。因为那个轮廓,和已离开我的女朋友,真的很像。
某个午后,如往常一样阴郁。我鼓起勇气约花花去喝咖啡。她与我对视良久,淡淡的点了点头。咖啡厅人很少,我点了一杯拿铁,她突然说她不喜欢喝咖啡。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她说她看着我喝就好。然后,她当真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端坐在那里,看着我。我感觉我的脸可能有些红晕,于是更加不知所措地喝掉了那杯拿铁。
恍惚间,花花的脸好像已然清晰,待我仔细眨眨眼,又是一片模糊。不过比起刚开始的马赛克,至少现在可以看出五官的大致轮廓,虽然那个轮廓让我有些难过。 我注视着花花的脸庞,许久,她并没有说什么。
“我,,看不清你的脸。”我有些莫名的紧张,“就像看AV时的某个部位一样。”
花花依旧没有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她在笑,微笑。我突然有些释然,又点了一杯拿铁,细细品尝。真是美如夏日。我想。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回见。”当我即将喝完第二杯的时候,花花终于说话了。“不送。”我喝掉最后一口咖啡。
我不再执着于花花的面部。偶尔,我会和她一起吃饭喝酒看电影。她来的间隔越来越长,每次她的面部轮廓都会更加清晰,更加熟悉,我却没有如往常一样难过。 某天,我突然感觉天晴了。在跑出酒吧的路上,我遇到了花花。她的脸,在我面前愈加清晰,终于,变成了那个熟悉的面孔。
“再见。”她轻声说。
“再见”我笑了。
我猛地打开大门,阳光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回到单位工作,周末健身,偶尔出游。直到这时,我才明白“梦遗”的真正含义。那家酒吧,以及酒吧里的花花,我再没见过。
2017年1月。好像有人敲门。是个陌生的姑娘。 “你好,我叫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