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置于绝望的境地,人性会发生怎样的变化?电影《迷雾》给出了答案,但这个答案人类并不喜欢,虽然它的现实逻辑无从辩驳。
《迷雾》讲述了一个大雾中外星生物来袭、人类如何应对的故事。一阵大风,吹倒了树,砸坏了窗,电也停了,远处的湖面上,起了浓浓的雾。小镇多数居民涌到镇中心的超市购置食品、日用物品以备不时之需。一个鼻口淌血的人冲了进来,说雾中有怪物,他的邻居被雾中的怪物拖走了。恐慌随之而来,浓重的雾席卷而来,超市紧闭大门。一个男子想去车里拿件东西,开门迎面冲进浓雾里,他刚打开车门,只听雾中一声声惨叫传来,过了一会儿,归于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密闭空间分裂的人类
浓重的雾将一群人困在了超市中,刚开始整个超市像地震一样的晃动,天花板零星的脱落,砸向地面,人们蜷缩在货架或者收银台附件躲避。过了一会儿晃动停止。莫名的惊恐在人群中蔓延,一位信教的女士说,这是末日要来临了,是人类亵渎了神,神要审判那些有罪的人。另一部分,稍有理性的人认为事情很快就会过去,在附近驻扎的军队很快会过来救援。因为超市里有三位士兵被要求赶紧归队,执行紧急任务。他们没走成,也被困在超市里。
带孩子带超市买东西的戴维,因儿子比利在刚才的剧烈晃动中受了惊吓,想到后面库房找一张毯子盖。他一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库房,在找毯子的过程中,听到有异样的声音从库房卷帘门外传来,卷帘门也被一股强力向里推,很是惊恐。他喊了其他几人过来,告诉他们卷帘门后有奇怪的声音,可能有东西在那边。那几人不信,还要出去修理发电机外设装置。一个年轻胆大的小伙子,执意要出去修。门打开了,几个人嘲笑戴维懦弱,但不一会儿,笑声戛然而止,一只巨大的触笔从后面卷住了小伙子的腿,戴维冲上前来拉住他,想把小伙子拉回来,最终未能如愿,他们仅仅关闭了卷帘门将怪物挡在外面,戴维还拿一柄斧子将触手的顶端砍了一段下来。
知道真相的人向超市其他人说明情况,却被认为是恶作剧。超市的经理看到了那段被砍下来的触手,相信有怪物,并组织大家搬运东西构筑防御工事,堵住前门那一侧的落地玻璃墙。超市里的人被分为三大群体,一部分听从极端教徒萨莉女士,相信这是来自神的惩罚,另一部分则以布伦特为中心,秉持理性的傲慢,认为没什么可怕的,也没有什么怪物;剩下的就是以约翰为主的见过怪物触臂的人,他们构筑工事,寻找仅存棍棒、拖把,还有一把枪。不相信有怪物的布伦特带着一群人走出了超市,消失在浓雾找中,生死未卜。
夜晚降临,超市内的灯光吸引了,外星飞虫。小的飞虫趴在玻璃上,大的飞虫过来捕食,玻璃在撞击中破碎,大小飞虫涌进超市内,人与虫间展开了一场混乱的搏斗,有人用木棍砸,有人用拖把沾上汽油烧,不幸的是,引火烧身,全身被点燃,凄咧的惨叫声,惊恐的尖叫声,孩子的哭闹声,乱作一团。有人被虫子咬了,身体浮肿、窒息而死,约翰和持枪的店员将较大的两只飞虫打死了,有一只小飞虫落到极端教徒萨莉身上而没有咬她,她幸运的活了下来,并因此人们更加信赖,是神在惩罚有罪的人,深信神的教徒是安全的。
约翰为了给烧伤的人寻找疗伤的药,带领一小对人去隔壁要点拿药。虽然拿到了药,但他们看到更加恐怖的一幕,一个人完全被虫子蛀空了,身体里满满的全是虫子,他临死前说了一句话,将矛头指向的驻扎在附近的军队,说浓雾是因为军事基地里的实验造成的。路上又死了几个人,他们终于回到超市,其中一个男子愤怒地去找另两名士兵,才发现他们已经自缢身亡了。余下的士兵在众人的逼迫下,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信息,有科学家做实验打开了一个通向外星的窗口,但关不上了,一群外星生物从窗口涌了进来,于是就有了浓雾,就有了紧急事件。极端宗教信徒一派,要惩处他,并用刀捅死了他,并将他仍到超市外,不一会儿,被一只大虫子抓走、屠戮了。这是法纪丧失地公然的杀戮和抛弃。
然而,事情进一步恶化,极端宗教派势力越来越大,不仅盅惑精神,还拥有了暴力手段,他们阻拦约翰等一群与外星生物奋战的一群人离开,萨莉丧心病狂地要让手下把约翰的儿子比利仍出去,类似于献祭,持枪的超市店员奥利忍无可忍,将其击毙,极端宗教派安静了。
拯救与杀戮
约翰领着一帮人冲向汽车,想开车走出迷雾,在走向汽车的过程中,好几个人被外星虫子杀害,包括奥利。仅剩约翰父子,卡莫迪女士和一对年老夫妇,五人驾车从超市门前缓缓消失在迷雾。这个画面给人的感觉就像,一群被抛弃的人,望着诺亚方舟开走了一样,眼神中全是绝望,一点生机也没有,被上帝附身的萨莉女士被击毙了,勇敢的约翰开着车走了。
然而,车上的5人,其实也是绝望的,因为路上他们看到了更庞大的外星生物,比楼都高,在绝对力量面前,他们几无生的希望。车没油,浓雾未见消散,浓雾中的外星生物不知道何时来攻击,他们手中有一把枪,四颗子弹,几个大人默默地做出了决定,宁可自杀也不能遭受虫子噬咬之苦。四声枪响之后,约翰拿着枪扣动扳机,徒劳地朝着自己的喉咙开枪,没有子弹的他,看着车上4个饮弹而亡的人,痛不欲生,却因子弹不够而苟活。他打开车门走向迷雾,勇敢地走向迷雾,欲求一死。然而,迎面而来的不是外星虫子,而是一辆军用坦克。后面跟着穿着生化防护服的人,在喷洒一种烟雾状的粉末,浓雾渐渐消散,越来越清晰的视野中,一辆辆搭救民众的卡车开来,车上有许多孩子的脸。而就在几分钟前,约翰的儿子比利倒在自己的枪口之下,命运是如此无常,如此无情,他做出的决定是拯救,而最终的结果却成了杀戮。
出人意料的结尾,浓稠的化不开的绝望,压抑得令人艰于呼吸。距离被拯救就几分钟,而那几分钟里,发生了惨绝人寰的悲剧!
导演弗兰克·达拉邦特曾在《肖申克的救赎》中给人以希望和力量,然而同一导演,在《迷雾》中却对人性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并展现了命运的无常,无情的将一切不切实际的希望粉粹给你看。
虽然,影片的结尾是人们被拯救了,但在拯救之前对人性进行的无情的拷问,即使是出于人性的正确的决定,在更高层面来看,也是那样令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