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文/时间细流

七月到来,今年由于工作原因没有回过一次家,这次由于有事情,必须回家。下车那刻,路还是原来的路,只是两边的树更加粗壮,枝叶低垂下来,没有阳光,一片阴凉,与外面猛烈的烈日形成格外的差异。

路口,老学校还立在那里,旁边全是崭新的小别墅,只有它还是石头瓦片房,记得小时候学校后面有三棵大树,现在已经被砍掉,深深的埋在地下,消失在我们眼前。学校还是没有改变,教室,办公室都还在,只是里面变成了仓库,已经荒废多年。

可能是下午的原因,走在路上基本没看到行人,也许乡亲人都出门干活。一路走来只碰到两邻居,走到家门口,五六只杂交宠物狗对着我,凶狠叫着,整个村子都能听到它们的声音。

多年前村里人五分之一户喜欢养狗,这跟村子里人工作有关,村庄面靠大海,乡亲们大部分都是靠捕鱼,养殖,晒盐为生,所以养殖户都喜欢养狗,在海塘里它可以陪伴着主人看守海塘,夜晚,它也是一位很好的伙伴。

现在村里人几乎家家户户都养了一只狗,你只要走在路上,对面总是会迎来一群狗,就是不见行人,现在它们活跃在村子的各个角落,给已没有生机的村子带来一些生机。

村里人已经没有了年轻小伙,只要有一个小伙子在村子呆着,白天,晚上,全村人话题可能都是有关他,说他是一个废物,是一个孬种,所以年轻小伙子哪怕没工作也不愿呆在家里,就怕村里人说闲话。剩下都是一些五十岁以上的男人和中年妇女。我时常在想如果等我父辈老去,那时我们还会回来吗?村子还会有人住吗?

走进家门口看着熟悉的环境,记得小时候家门口还是泥土地时,房屋前面种了四棵大枣树,每到夏天,都会在地下铺上一层薄膜,与后院的大枣树一起,用竹竿用力敲打,枣子和树叶一起下来,第二天清晨母亲拿到市集上去卖。

后院四周种满棕榈树,每到一个季节,就会有人上门来收,他们爬上树一片一片割下,收去做床和雨衣。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它也就没有了效益。每到晚上邻居路过我家时都感觉害怕,向父母提出意见,后来种着也没有效益就拿起砍刀,它们也消失了。

一切都没了,留下的唯有一间老屋和屋后的一颗大枣树,他们是我从有记忆时已经存在,老屋的窗前,还隐约留着父母结婚时贴的对联,字迹已经深深的印在木质墙上,仿佛永不消失。

屋下,一根立柱正在受白蚁的折磨,已经变的空心,家后院的枣树每当冬天父母都会用砍刀狠狠的砍着树枝,只留下中间主杆,每当春天它都会重新生长,长到邻居家都站在院子里都可以伸手摘枣。

母亲说:"孩子,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经常去游泳的水库吗?"

“记得啊!小时候每到夏天,在下午三点左右大家都会跑到这里去游泳呢。”

母亲说:“那时候你们调皮,现在它已经被改建成村里吃水的水库了,在它的下方以前有一个小水库,因为做台风原因被凿开缺口,一直荒废着,现在村里正在改建它呢,想要把改建成游泳池,成为村里的一大亮点。”

看着他们都满头白发,跟我唠叨着村里的碎事,有时候常发呆,我是不是该回家了。他们已经老了,还在为我,每天都在干着脏活,累活。自己在城市里白天工作,晚上加班,生活里除了吃饭就是工作,回家几乎不可能,陪伴他们的时间少之又少,一年下来,最多陪他们吃几顿晚餐,其余时间基本不在他们身边。

现在县里开展全县旅游,每个街道,每个镇,每个村都成为景点。

我该回家了,在家自己亲手设计一幢房屋,把它建造成民宿,每个房间都融入不同的海洋元素,想在一楼大厅四周放满书籍,空闲时就呆在这里看看书,陪父母唠唠嗑。客人来了,也可以在这里喝茶聊天,享受海风吹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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