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阿醜 民间故事计划
这是民间故事计划的第33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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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吊死在屋子里,正是用了我给她买的丝袜,就绑在吊扇的轴上,脖子紧紧地勒在丝袜里面,很结实,不拔丝...
引子
四姨不是我的亲姨,我只是觉得亲切,才这样叫着的。
关于这个女人,我只觉得她有点单纯和执拗,但得到人好感的,是她的慷慨,常以一些小物件儿赠与身边的人,其它,我不多知道。
小时候爸妈在城里做买卖,就租了城中老村子里的一间铺子,临街还有许多和这相仿的铺面。那时爸妈没有手艺,就只是卖菜蔬,把城南市场里批发来的蔬菜在这里零卖,好赚一些倒手的钱。
四姨住在楼上,关于她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其他的人也都不知道,家里有一个男人在机关单位上班,可是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到如今也是个谜。
对于那个村落我印象最深的,是门前那条巷子,巷子的人行道上长了两排密密麻麻的法桐,一入夏天就蔚然成荫,让人觉得在城市里能有个这样的好去处,确实挺不错的。而关于四姨,我最能记住的就是她那双硕长的腿了。
白天她几乎从不出门的,只是到了午后才会出来,而这会儿正是我爸妈清闲下来的时候,卖了一天的菜蔬,因着炎热的天气放到现在也已经发蔫了。就这时四姨踩着高跟鞋叮叮叮地从楼梯上下来,随着外面薄而亮的光的掩映,投在下面楼廊的墙面上,浮现出一道妩媚的影子。
“还不收啊?”四姨操着略带南方的口音问着。
一般我都会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就着一把椅子写作业,而妈自会答道:
“再看看,兴许会有几个零散的顾客。”妈说到这儿我就会瞅妈一眼,好像妈说的话不入流,总土里土气的。
再无别话,因我家可以通到外面,四姨就踩着轻轻袅袅的步子从一旁走过去了。白色裙子,瘦削骨肉架子,晃在绿荫的巷子里成了一道婉约靓丽的风景。
每这时,我总会斜过眼去看四姨的背影,也会多想。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一直在市井里,听得多了,巷子里的很多男人都在惦记着四姨的身子,但又得不到,就只顾拿酸话糗四姨。
这些人可恨。
一日,我做完作业,刚好天刚时下了雨,这会儿又晴了,似凉非凉、似热非热,折着外面树荫里漏斗般的光,这样的天有点儿媚。我半躺在钢丝床上,想打开电视机看一集动画,但是爸在家里,他正蹲在地上捡框子里坏了的菜,我怕爸说我,因此遥控器攥了很久也不敢开。这时从楼上传来笛声,我有些好奇就缘着楼梯上去了。
袅袅的笛音是从四姨的房子里发出来的,清亮、悠扬,我还想听,笛声突然止住了。
“进来呦,进来呦。”是四姨的声音,我愣了阵子,确定是她在叫我,才壮着胆子进去了。
四姨的屋子里罩着一层香味,但说不出是什么香,或是从哪里发出。里面的摆设简洁、精致,墙上贴着当时那个年代的一些明星海报,有王祖贤和郭富城,其他的我也不认识,所以都忘了。
四姨穿了一件纺丝的睡衣坐在沙发上,雪白的大腿面上横着一根竹笛,头发略微散乱地披在肩上,唇色淡红,唯一的我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四姨脚上的红指甲。
她笑了,从桌布下摸出一张大团结给我。大团结,那时的十块钱呀。
只见四姨对我说道:
“去,到对面小卖部里给姨卖一双裸色的丝袜,记着,给老板说要那种不拔丝的”。
我站着不动,但还是把钱接下了,四姨见我没有动静,就拿手里的笛子杵杵我:
“去吧,剩的两块钱你自己装着,想要买什么自己买去。”两块钱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我去了,只是买东西的整个过程都战战兢兢的。妈最初是从乡下来的,再经这几年的奔波,样子大不如从前了,巷子里的人都知道妈是个土犬,万不会花八块钱买一条这样时髦的丝袜的。
所以我烧红了脸拿了丝袜和找回的钱,一溜儿跑回来,一并都抛给了四姨,然后脚也不沾地又跑下来,挨到了床下。
大概到了夜色快降下来的时候,四姨挎了一个桃色的手袋从楼上走下来,腿上穿的正是我刚才给他买的丝袜,映着楼道里的光,细密密的丝上泛着明光。发若软丝,面如桃色。
妈不在的时候,四姨是不搭理爸的,但是我看到了,爸虽然手里做着活儿,但是眼睛一直盯着四姨的腿看着,那种眼神既不犀利,也不躲闪,而是那种柔和的懒洋洋的眼神轻轻的掠过四姨的腿弯。
在看到爸的举动后,我心里无来由地仇恨起爸来。
也就是那次后,四姨出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起来,但是在八点的时侯总会按时回来,因为她在机关工作的男人总是踩着这个点儿回来的,她要回来做饭,或者叫一份饭回来吃。
但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四姨变了,变得有些陌生了,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知道。
妈肚子里怀的弟弟现在快临盆了,家里的生意照顾不来,就只把我一个人留在屋里,而爸呢,自然每时每刻陪在妈身边。到了晚上,我用钩子把卷闸门拉下来锁了,一个人躺在湿黏黏的被子里,钢丝床因为我翻动的时候而发出刺耳的丝丝声,不知为什么,我有些烦。
大概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还没有睡着,这时突然从外面发出卷闸门帕拉拉地叩门声。我搭了腔:
“谁呀?”
“是我,四姨。”听到是四姨的声音,我不由地兴奋起来,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子,精着个脊背,去给四姨把门打开了。
不知道何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四姨一个人站在外面,浑身已经湿透了,见是我一个人在家里,四姨则畅然地走进来。四姨只在窗前的旧沙发上坐着,我从柜子里翻了一条新毛巾给四姨。
她并不嫌怪,直接拿起来擦着湿哒哒的头发,歪着头一边问着:
“家里的人呢?”
“妈要生孩子,爸陪过去了。”
我刚说完,四姨破开脸蛋儿笑了,真是暖暖的妩媚,她接着说道:
“你妈是要给你生个弟弟,或妹妹,真好。四姨就生不了孩子。”
“为什么呢?”我问道。
“生不了就生不了,有些事做起来更快活呢。”四姨似乎意识到自己多说了话,顾自低下了头。
我看着四姨,更近了,从她胸脯里沁出暖暖的香,不大功夫,我感到自己的下体胀起来了,怕被四姨看到见怪,我故意把身子往前倾些,好让裤子能遮住它。
四姨似乎也是看到了。后来四姨走了,不知为什么心思作祟,我觉得轻薄下流,就故意跟四姨生疏了。再看到她,我也不再打招呼,不再看她,最初心里对她的那种强烈美好的感觉也终于没了。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家铺面门口的上面挂着一个老旧的绿色香包,开始我没有多大在意,后来我发现这个香包有时候有,有时候又没了,这好像是一种暗示,接着我发现只要香包没的时候,就会来一个男人,穿得文质彬彬的,戴一架金丝眼镜,每次来了都会客套地问一下爸各种菜蔬的价格,说话吞吞吐吐的,但是问完了又不买,而是急于穿过我家而上楼去。
每次,大概不到两个小时就下来了,有时是七点,有时是七点半,最晚也不会超过八点。
但是,平时如果那只绿色的香包在的时候,这个男人就不会出现,但我隐隐约约又能感觉到他就在附近哪个角落里藏着。偷腥的猫最是狡猾了。
这几天妈回来了,她已经出了月子,怀里抱着弟弟,时常就挨着门框给弟弟哺乳,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对弟弟喜欢不起来。爸跟一个相好的叔叔出去做水电工了,一个月能挣些钱,因此家里比较宽裕。
但是我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这天,门上的那个绿色的荷包又不见了,大约在午后四点钟的样子,那个文质彬彬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又出现了,捧了一束鲜花,不知怎地,今天意外地在妈的菜摊上买了一把韭菜并几个鸡蛋,算过钱之后,却故意支支吾吾地少给了妈五角钱。然后狐疑谨慎地瞧着四周,又在表面上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上楼去了。
因为他皮鞋的跟下钉着铁掌,因此在台阶上每走一步都会留下叮叮的声音,这声音我许久都不听了,但不是这男人发出的。
我看着妈,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的一股无名火不由地发到妈身上,要说前几年妈还是个土犬,但起码身上有一股戾气,对于自己想要的生活敢打敢拼,但是现在妈完全变成一条草犬了,任人踢一脚也不叫一声。
我还在胡思乱想,就在这时从楼上传下来银铃般的笑声,伴有笛声,紧接着是滋啦滋啦的炒菜声,这是四姨在给她在外面找的那个男人炒菜呢。若放在平时,我听到四姨这般银铃般的笑声,我定会觉得心旷神怡,但是这次我心里已到了厌恶至极。我气冲冲地踢开妈横在门口的腿,急匆匆地走出去了。
开学在即,那个戴金丝边眼镜的男子好几天都没有过来了,当然,那个绿色的香包也一直挂在门上。那个男子不是没来,而是一直躲在暗处不敢出现。
这天,门上那个绿色的香包突然不见了,在我赶着暑假作业的时候,四姨从外面提着一个塑料篮子进来了,她穿着轻薄的衣服,趿拉着拖鞋,一边走,一只手一边擦着湿哒哒的头发,她是刚洗澡回来。我开始并没有发觉,我是闻着味道才警醒过来的。
“呦,赶作业呢?”本来四姨平平常常的一句话,我却当成是四姨的讽刺,我虎着脸瞪了四姨一眼。四姨似乎没有觉察到我的变化,依然如以往那般优雅、轻轻袅袅,提着篮子上去了。
没过多时那个男子就进来了。
那个时代,楼里住的都是来城里做工的下苦人,一般白天都不会在家里,因此到了白天整栋六层高的楼里都空洞洞的,稍有风吹草动都听得分明。所以也藏不住事儿。
妈抱着弟弟游街去了,我写了不大功夫,就觉得心里痒痒的,不想写了。随手拿了抽屉里的糖块吃了,嘴里起黏,就在这时从细微处传来嘤嘤的呻吟声,像是笑声,又像是哭声,声音有时大,有时小,像是从楼上传来的。
我想看个究竟,但又怕被发现,就光着脚片儿上楼了,声音是从四姨的房间里发出来的,越发地刺耳、强烈。我凑近了,隔着矮窗户的一角,正好有一处地方没有被里面的报纸遮住,透过里面昏黄的灯光我看到那张老式的席梦思床上,四姨和那个男子赤条条地缠在一起,动着,不大功夫,那个男子从底下翻上来压在四姨身上,我的脑子嗡地一下,像炸开了。随着两人下体接触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四姨嘴里浪声浪语,百般的享受。
我没有走,我的兴奋与刺激大过我心里的恐惧。但是我不想看了,我在窗子跟前蹲下来,没有一刻钟的功夫里面没有动静了。
我光着脚走下去,灰塌塌地像是把魂儿丢了。不想睡,看着什么吃食都想吐,就这样眼睛巴巴地睁着,挺了两天,妈因为忙着照看弟弟,没有人在意我。后来实在累了,睡死了一整天。
将开学前的一天,阴着,裹着秋汛的风有点儿凉。我坐在门前的板凳上看着来来回回的街人,心中百般空虚。那个绿色的香包又再次被挂在门上,随风摇晃着,不知我哪来的恨劲,一把揪了下来,扔到一旁的下水道里。只留墙上光秃秃的钉子。
事情也就由此发生了转变。
这天下午,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子又来了,精致的食品礼盒提了两份儿,又上楼去和四姨寻好事去了。但是不大功夫四姨的那个在机关单位工作的男人回来了,还带着两个男人。这三个男人脸色都凶烈烈、气腾腾的。
上去后不大功夫,上面打将起来,东西摔得哐哐作响,一刻钟功夫后,再无动静。
直到次日早上整栋楼里的人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打人的三个人和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都不见了,留下的就是四姨。人们的口舌就在这一方生活里嚷翻了天,大意是:四姨背着自己的男人在外面寻欢找了别的男人,但是最讽刺的是这个在机关单位里上班所谓的男人其实也不是丈夫,而是花钱包养的四姨。
“对呀,是二奶,不用动手做活,吃好的,穿好的,只有二奶才有这样的生活么!”
这一句怕是最毒的话么。
快到晚上时,四姨才从她的屋子里钻出来,再不似先前那么光线明媚,一副狼狈落魄的样子,精光的腿上清着几道疤,沙哑着嗓子来到妈的菜蔬铺里。但是妈的态度陡然变了,就像家里来了不干净的东西,坐在床的最里边,并不答话,眼睛里却像藏着针一样时时提防着。
四姨几乎是半蹲半跪着在妈面前:
“姐,少借点儿,五十块钱么?”
妈的脸阴下来,把弟弟紧紧地抱在怀里。四姨知道自己的要求非分了,就又说道:
“饿了,能吃口饼子么?”
妈并不动,四姨在馍篮子里摸了半张菜饼子上楼去了。妈像是输了什么似的,干瘪瘪的嘴唇紧闭着,气呼呼地将馍篮子掀翻在地上。
而我当时就在一旁,我只觉得心里冰冷。我有些悔恨自己当时拔了钉子上的绿色香包,不然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但在同时,心里又掺杂着别的念想,我潜意识里渴望看到四姨可怜落魄的样子,这样我会觉得四姨离我更近些,别的人就近不得她了。
大概过了两天,再也没有见四姨从屋子里出来过,不知为什么,我有些莫名的心疼。我自己有一些钱,一直存在一个罐子里。妈出去小解的时候,我爬到床底下将那个罐子拿出来,用榔头砸开,哗哗啦啦,里面落出一大堆硬币,数了下,足有十五块钱。
我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些钱送给四姨,只一点,想到前两日四姨为了在妈这儿讨口吃的,遭了很大的奚落。于是我又来到对面的小卖部里,花三块钱买了一斤芝麻酥饼,一闪眼时又望见墙上挂着的那几双裸色丝袜。对,不拔丝。
“我还要那个。”我指完墙上的丝袜,把八个一块钱的硬币码成一摞儿,递到那个开小卖部的伯伯的手里,他没问什么,把丝袜给我了,但是却多了一重眼神,这眼神里有邪淫,又有说不出的阴重。
我把这些裹在自己肚子下的衣服里离开了。
一步、两步、三步,我是硬着头皮上的楼,来到四姨门前,敲了敲门,门自己开了。四姨斜盘着腿坐在沙发上,雪白的腿面上横着那根古红色的笛子,见我进来把一旁的台灯打开了。
我把裹在肚子下面的麻酥饼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小心解开,四姨往我身后看了看,示意我把门关上。直到好多年后我才了解了当时她眼中复杂的心情,她是怕我见人看见了,染上不好的风声。
记得当时站在四姨面前,我惊愕了。四姨瘦的只剩一架玉骨。看着我拿来的酥饼,四姨只是看了下,并没有吃。只是把横在腿面上的笛子拿起来,一只手轻轻地抚过去:
“他是真个儿爱我的,是我作践自己罢了”。
四姨说话的声音像是蚊子煽动翅膀的声音,极小极微了。就在这一刻,我潜意识里,那副胜利者的姿态完全没有了,出于真心的疼惜和爱怜,我过去慢慢蹲在四姨面前,我把自己肚子前的裤子带儿解开,慢慢地探进手去,然后把那双丝袜掏出来递给四姨:
“四姨,我还记着,买给你的。不拔丝。”
四姨拿在手里,竟然哭了,像是枯瘦的蜡烛,在风声摇动里,蜡烛汁液终是滴下来了。
我没敢多留,起身走了,只是在心里多念着:希望四姨吃点儿,喝点儿。
这一页翻过去,第二天早上我去学校正式报道了。秋后的天晴起来稍微还有点热,我解开上衣扣子,把一块胸脯露出来,用本子扇着。新学期的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讽刺的是我的语文老师竟然是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子。
他大概认出我来了,一直有意躲避我的眼神,而我,就像个锥子,直直地刺着他,我恨痴痴的眼神不离他分毫。他拿着课本,从里面讲的每一字,每一句我都觉得充满了极大的伪善,尤其是他在用手撑起眼镜架的时候,我从他的眼角看出了他内心里的阴暗。更令我不平衡的是,在我放学的时候,我在校园门口看到了他的妻子和一双儿女,他又变得百般温存和照顾。
我突然恨我所在的这间学校了,一切都经不起推敲。
我怀着幽沉的心回到家里,刚未坐定,忽然听到从楼上传来惨叫声。原来是一个孩子在踢球,正好将皮球踢在四姨的门上,只轻轻撞了一下,门开了,跟着皮球发着轻微的腾腾声滚进去了,再孩子看到里面的一幕,吓得喊叫了。
跟着所有人都往四姨的屋子里挤。我就近,跑去了,四姨吊死在屋子里,正是用了我给她买的丝袜,就绑在吊扇的轴上,脖子紧紧地勒在丝袜里面,很结实,不拔丝。
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我买的酥饼,一片都没有吃。很快大人把围着的孩子们驱散开了。我的心里像坠了铁般,一语不发走下楼去,一时间热汤汤的泪滚下面庞。
我为四姨不值。好端端个人啊。
但人们似乎并没有同情四姨,只是机械式地处理着这件事情,无论这个女人生前多么光鲜亮丽,毫无心机地给予了周围人很多恩惠,死了,还是要背上“二奶”这个骂名。
快到晚上时,人们像送瘟神一样将四姨的尸体从我家的正堂里抬出去。当时我趴在床上,看到四姨露出来的一双硕长的腿,双脚上染的极为鲜艳的红指甲,眼直心木,恨地咬着牙。
我忍住了泪,生怕被旁人看见。
再去学校,我始终有强烈的抵触情绪,天长日久在心里抑郁成疾。后来爸妈在这边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就换了地方,因此我也转学了。
一年一年我长大了,母亲变得温和又谦逊,而父亲因为长久地跟生意人打交道,变得愈发精明老练起来。我已近三十岁,弟弟也将大学毕业了。再回首往事,我想把四姨这个人从我记忆里抹除掉,但始终不能,谈论起以往的功过是非,我总觉得是我害了四姨,如果当初我不拿掉那个绿色的香包,或许就没有这一场事,我不能原谅自己。还或者,另有一层深意,我是深深的恋着我的四姨呢?
再寻故地,已经拆了,往日的街巷变成了瓦渣滩。爸妈浑圆把我和弟弟拉扯大了,就是在这些个市井里挤挤攘攘、绊绊磕磕着活过来的,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留恋什么,我都越发模糊了。
唯有的,四姨的那一缕香魂,像极了这人世间一些少有而又高贵的东西,长久地振奋着我的心。
作者|阿醜
编辑|大胆儿
【民间故事计划】
用原创·讲故事
本故事是作者阿醜在写完故事《康熙字典》后灵感突发所作,最近的阿醜不晓得为何,脑子灵光到不行,感觉他的尾巴快要翘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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