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气东升
她焦躁不安,等候在演讲比赛现场。看着身边选手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准备充足,她开始慌了,她的初稿还没有形成,一看,序号,她排40号,还早,有时间,她长吐一口气。赶紧提笔赶稿。
开场白很重要,来一首诗吧,这样会使得开场白有意境。但借用哪一句诗呢,她紧锁眉头。还没想好第一句话,赛完的几个选手陆续下台凑到她跟前,把她围住,看她在干什么。而此刻上台的一位选手,落落大方,温文尔雅,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抑扬顿挫地吸引了所有选手的目光,讲至高潮随手摆出一副大作,并为每一位参赛者赠送了精美的礼品。全场掌声雷动,这名选手成功晋级。
忽然场景更换,一片漆黑,她们陆续出去了,散了,估摸一起去庆祝了。她以为她们很快会回来,给她录制视频,比赛又变成现场录制。她一直在场内等待,等着等着,睡着了。等她醒来,发现已是凌晨三点四十五分。她惊出一身冷汗,她想起她还没有站在舞台上,她还没有上台录制。正在这时,门被打开,进来一位清场地的负责人,要她离开。她央求再给她三分钟,她要把演讲稿讲完,哪怕台下没有观众。可演讲稿呢?她四处找,一慌、一急,醒了。原来是噩梦一次。她打开手机一看,半夜三点四十五分。
再无睡意。
白天的压力幻化为梦境,她在梦里看到慌张失措、狼狈不堪以及被抛弃的自己。
可能还在梦中见到了什么,她记不起来了,她也不愿意去记了。
她打开手机,用手机键盘记录下刚才的梦境,几个梦交错,她把大概写了下来。
夜非常静,耳边不断传来虫鸣、机器声。
她穿行在蒙蒙夜色中。她知道,很多人已经踏着暮色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比如刚刚从批发市场采购了满车新鲜蔬菜的菜贩子,正一股脑儿蹬着三轮车往回赶,脑海里不停地浮现着顾客们一窝蜂抢购的画面;比如远远的早餐店里,暗淡的灯火下若隐若现的黑影,炉火中的篝火滋滋地燃烧,一缕缕氤氲烟雾笼罩在小店的上空,时不时还传来几声咳嗽声,偶尔还有几声狗吠;甚至在乡间的小路上,你还会看到一束束微弱的手电筒光,那是一夜未眠的老庄稼汉,晚上突下了一场大雨,他担心地里才洒下的种子,会不会被雨水冲走,反正睡不着就早早跑去看看,他满脸褶皱,蹒跚地向着他的土地走去;星光点点下,也有头顶聚光灯的扑鱼人,沿着道旁的河渠中正收网捉鱼,鱼儿四处乱蹿,收获丰硕,这几兜鲜嫩的鱼儿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扑鱼人心里想着,满脸喜色。东边的天空出现一道白光,光晕越来越大。她突然似乎听到“啪”得一声,路两旁的路灯像提前约好一样,瞬间熄灭。天渐渐亮了起来,城市在渐渐明朗的光亮里苏醒。街上又车水马龙,白昼要开始了。
那属于她的一天也要开始了吗?她毫无准备,正如梦中一般,浑浑噩噩,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