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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栀子花开又一季。
雨后,我在小区里散步,看到几株栀子已经绽放开很多花朵。
那些栀子花经历雨水的涤荡后,越发的洁净。有的花朵上还凝聚着雨珠,就像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子,素雅而朴素。
我摘了一大把, 拿回家找一只小花瓶插起。那碧绿的叶子是她蓬勃的生机,雪白的花朵白得耀眼,白得无瑕,白得惹人喜爱。 鼻子凑近嗅了嗅。好香啊,香得沁人心骨。 一种久逢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记得小时候,在老家农村,几乎每个村子里都有 栀子花树。小麦油菜成熟的季节,栀子花竟相开放,空气中都弥漫着栀子花的香气。我家的菜园子里栽有两株栀子花。夏历四月底,惠风和畅,嫩暖阳光朗照,栀子花的花骨朵赖不住寂寞捷足先登了,那种独特的只有栀子花才有的香气扑鼻而来,整个村子浸润在栀子花的馨香中。
姑娘嫂子们都经过我家后门,进园子自己摘几朵戴在头梢,有的插在胸前的上衣口袋里,有的别在上衣的袖子上,唯独只有老年妇女戴在脑后的巴巴毛上,人们打着笑着热闹非凡,就是平时不喜欢花的小伙子也悄悄地摘几朵装进口袋,带给中意的姑娘。孩子们尽捡没有开出来栀子花的花苞,回家放在玻璃杯里用水营养着。
五月栀子心里黄,六月荷花满池塘。 端午节前,栀子花树打着蓓蕾缀满枝头,还没到栀子花开的盛期,母亲就忍不住提前把香气透露给我们。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她把含苞欲放的蓓蕾扯了一篾篮,母亲说“所有人家各送去二三朵,宁丢一村,不丢掉一户。好东西人人有份,不能独占。”我家住村子北头,母亲叫我送给南头的张奶奶、吴奶奶,又差我弟弟送给西头的几位年经的婶娘。老太太们拿到栀子花后立即插在脑后的毛发里,人也精神许多了。上学的时候也会摘几朵装书包里带到学校送给班里的女同学,喧闹的教室里嗅着它那袭人的馨香,原本浮躁的心渐渐地沉静下来。送花的时候,我的脸上溢满笑意,那是与人们分享栀子花盛开的喜悦。母亲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妇女。她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业绩,但她教会了我一个名词叫分享!
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图片并配上一首出自《绾青丝》的诗发了个朋友圈。“独上高楼新雨骤,醉拍青衫拈红豆。 当年一别绮罗香,栀子花肥美人瘦。”
朋友们点赞评论的挺多,乐乐说:“哇,桅子花开啦!好美呀,我也喜欢这种花,”阿莲说:“呵呵,桅子花开又是一年毕业季”伟仔说“还记得你小时候头上带桅子花的傻样哟”。晴儿说:“谢谢你的手捧花哦,真的很美!”……
谢谢你们,赖在我的青春不肯走。几个相识超过十年以上的朋友,这些年我们一直都有断断续续的联系,关心对方的境况,略微知晓彼此的情况,哪怕不在同一座城市,不在同一个行业,却仍然觉得仿佛和对方在一起成长。回忆总是很煽情,我们一再提起从前的事情,去激起彼此留在心底深处最纯真的感情记忆,我们一起唏嘘不止,说当年的美好!一季曦微,一季分离。去奔赴不同的远方。此后是天涯!
几年前好朋友晴儿仲夏结婚时,我驱车前往县城参加婚礼特意绕路去乡下摘了一大把桅子花扎成花束,送给新娘子,新娘笑嘻嘻地对我说: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手捧花了。是啊,我也认为它最适合做手捧花了,栀子花在夏季盛开,不畏炎热,给人们带来喜悦。永恒的爱与约定是它的花语:它从冬季开始孕蕾,直到夏季才会绽放,或许等了那么久,只是为了一个爱的约定。一生的守候、坚持:它的叶子四季常绿,历经风霜而不凋谢,表现着坚韧的生命本质。
人们对于花的喜爱,一方面因为它的姿态美丽,另一方面也因为它的 香气迷人,我爱桅子花的香,它花香浓郁,不过不会腻,闻起来有点像奶油香味,而且还有一丝丝甜气,闻了令人心旷神怡难以忘怀。我爱它的香,以至于我每次去商场购买香水便会问售货员有没有桅子花香味的香水,只是很难有那种纯纯的香味,一般都掺杂着其它花香,讲究前调,中调,后调,我也只能失望而归,后来每到桅子花开的时候我就喜欢穿上衣带口袋的衬衫,摘两朵装在口袋里露出白色的花朵儿作为襟花来佩戴,別致而优雅!
桅子花纯正的花香要比香水更迷人。
林清玄说:"几乎是所有的白花都很香,愈是颜色艳丽的花愈是缺乏芬芳。人也是一样,愈朴素单纯的人,愈有内在的芬香。"
栀子花色素白,因此花香浓郁。
最初,我并不明白为什么栀子如此的香。当我读了林清玄的这段文字,才懂得花色将决定一种花的香气。就像一个人,品质将决定一个人心灵的善恶。
花如人,人似花,越是洁白的花,香气越浓郁。而越是朴素的人,其心灵的花朵也是洁净的,透着栀子花香的芬芳。
窗外的风轻扬,栀子花的清香在弥漫,我把这馨香揉进文字里落笔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