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什么时候,无意间点开微信时一条新闻标题吸引了我的注意:云南昭通“冰花男孩”冒雪上学,初见标题似有不解,但看了配图后我懂了。
那是一个朴实醇厚的男孩,头发上眉毛上结满了寒冬之下凝结的冰花,陈旧单薄的外衣里似乎只看见一件黑色的内衬,他小脸被冻得通红干裂,眼神望向一边,手里还提着一个深绿色的布袋,里面一定装了他的书本等学习用具。
这画面令人心痛,以至于触碰到了心中那根软肋,我不再点开新闻而是快速的划过删除了,世上有很多这样的人吧,只是我竟不能忍心再看下去。
新闻中小男孩的样子很乐观,可是又有多少人能有这样的乐观,还有如果继续没人关注呵护他,他能在这样缺爱艰难的环境里乐观多久,或许生活早已在他心里留下了伤疤,只是他还不知道如何表达出来。
童年本该是天真烂漫的,本该在父母的呵护下快乐的成长起来,可是有很多人的童年有的只是生活的磨难和父母缺席的爱。
不过这不是更可怕的,更可怕的是童年不只是有生活的磨难,还有那种不合格的父母给予的折磨,这对无辜纯洁的小孩来说多么的残忍。
灰色的童年带给人的伤害是巨大的,能刻进人的血液里,潜移默化的影响人一生。
以前看过一部悬疑恐怖电影《入侵脑细胞》,影片里起先出现多起年轻女性被杀害的案件,凶手极度变态将杀死的女性尸体用漂白粉漂白,然后给她们穿上花花绿绿的公主裙,裹在塑料袋中抛向野外,当警察发现打开时发现死者的样子就像一个芭比娃娃。
警察们夜以继日的追捕终于抓住了凶手,凶手看起来那样的腼腆和内向完全不像一个罪恶滔天的人。为了探究凶手的犯罪动机,警方将凶手送入大脑科学研究所,科学家们便开始了探究其大脑深层记忆欲窥探他的秘密。需要一个科学从事者和凶手一起被催眠然后进入凶手大脑中,女主接受了这个任务,她在凶手大脑世界里看到了很多怪诞的画面,扭曲的土地,血淋淋的浴缸,缺胳膊少腿的各种会动会笑的女尸,还有凶手在自己的潜意识中狰狞可怖的魔王样子……
女主依旧没有放弃进入凶手更深层次的潜意识里,她看到了凶手的童年:他躲进自己的小房间战战兢兢的偷窥着外面,他听见了摔东西的声音,父亲的辱骂声,父亲殴打母亲的声音,他害怕的颤抖,但是忽然门被一脚踢开了,父亲把他拉了出来,把他拉到浑身是伤泪眼婆娑似是绝望的母亲身边,父亲继续辱骂他,并用手扳开他母亲的双腿逼他看,冲刺在耳边的是无尽的嘶吼和嘲笑……
虽然了解了凶手阴暗的过去,却很难再改变他,他的灵魂永远囚禁在那一刻,已经永远囚禁在那阴暗的童年里了。
不禁想起一句话,为人父母竟然能不经过考试真的太可怕了。
想起了我一个朋友,她也是从小就缺爱,童年里父母经常打架,她也会难免被打一顿。充斥在她童年里的就是各种辱骂和摔东西的声音,像刺耳的噪音,像身在极度恐怖的故事里,她希望这只是一个梦。
后来五年级时她的父母离婚了,她竟然因此特别开心,她以为这样痛苦的日子终于到头了。因为母亲施暴的威力不如父亲,所以她选择跟了母亲,从此后来的十几年父亲都对她不管不顾,而母亲虽然给钱让她去读书但她在学校忍饥挨饿简直是家常便饭。更可怕的是母亲总是时时折磨着她,各种辱骂,各种殴打,看不起她,即使她已经十几岁了,她也要默默忍受这一切,以至于培养了她软弱自卑的性格…
那时候对母亲来说她的唯一价值是好好读书不让母亲丢脸,可是她很痛苦,经常见她一脸哭相,一天她听见母亲在和别人搓麻将时这样说:“我家啊,哪个犯错就打大的一个”,“呵呵没有了她我还有小的一个啊”……她心灰意冷,高二那年她终于鼓起勇气辍学离家出走了,前程重要吗?只是对她来说只要离开她的母亲这又算什么呢。
离开了所谓的家就好了吗,不再用母亲的一分钱就可以不做那个碍眼的包袱吗?并不是这样,因为生活本来就不容易啊,她将碰多少次壁,将一个人独自在黑暗里摸索多久呢,我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缺爱的她又往往更容易被“爱”欺骗!生活是艰辛的。后来我不知道她怎样了,但我感同深受的理解她,希望她能过得好,我真正的理解了那句如果家人都不爱你,你还指望谁爱你呢这句话。
命运是否早已注定,是否注定了一个人从小到大要经历的磨难有多少,又或者无穷尽,如果连温暖的家都没有,心又该置于何地。
想起了《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马琳达问里昂的问题“生活是否永远艰辛,还是只有童年才如此?”
“总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