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 AM
眼睛突的睁开了。
伴随着宿管令人烦躁的口音从走廊上的喇叭里传来,我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装作一副醒了的样子,揉揉眼睛等待着他进入我的房间。
啪的一下灯被打开了,因为是床是上下两层的关系,睡在上面被灯光直接照射时格外的刺眼。心里暗自嘀咕“设计这灯的绝对是个脑残”,一边快速的爬下梯子,因为是初春的关系,我们这里温度仍然十分低。没什么心思拉开窗帘去看窗外的风景,径直走到门口,仿佛是发泄对早起的不满,碰的一声把门摔上,关掉自己睡的这边的灯——灯是2P式的节能灯;室友那边的灯要是关了那他就起不来,据他自己说是有嗜睡症。不管那么多了,望着黑暗下来的自己的床,满意的爬上了床,沉沉睡去。
……
第二次睁开眼睛。
早上放的歌不管多悦耳都令人不悦,我是这么认为的。当然磨练了一年多,仅仅是音乐声是吵不醒久经赖床的我的。“登登登”的脚步声即使是踩在外面的毛毯上也那样令人畏惧,更何况是宿管那可怕的敲门声和塞尔维亚口音穿过了紧闭的门,我急匆匆的爬下床,估算着还有多远才到自己的房间,把房门开到最大,站在门口呼吸着稍显冷漠的空气,清醒了不少。他走过来之后扫了我一眼,就离开到别的房间了。为什么我这么的讨厌敲门声,是因为声音真的太大了,尤其是天天听的人,真是受不了。好在后来我学聪明了跑到门口自己把门打开,避免了忍受这种苦难。
趁着用电动牙刷的功夫我跑到床头拿起手机,看了眼腾讯新闻,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又看了看天气,气温又回升了几度,周末的温度就应该能回到正的了吧,可惜没假期了。拉开窗帘看了看窗外还未消融的雪,和着黑夜中缓缓升起的亮光。铲雪车现在已经不需要工作了,但还是有人在路上撒着盐。
门被推开了,是早上听广播没听清的同学,解释清楚今天可以不用穿衬衫后,正好牙齿也刷完了。挽起袖子把脸洗干净,室友还没起来。我习惯性的打开床底下办公桌的电脑显示屏幕,稍微调大一点音量——我总喜欢在早上听一点激昂的音乐。
宿管的声音又从喇叭里传来,6:45了。
确认了桌上没有昨天晚上写作业落下的纸笔,把移动电源从插座上拔下来,顺便连上数据线塞进书包。这时隔壁和我共用网卡的过来一句话不说的拿走了网卡,早上大家都不习惯打招呼,也都习惯了。整理好衣服,拿起钱包走出了房门。片刻之后又跑了回来,忘记拿kindle了,虽然不一定会用到但是带着还可以趁着没事的时候看看书。室友已经在刷牙了。
走出宿舍门口,扑面而来的寒风钻入我的脖子,冷得直令人哆嗦。我哈了口气,搓了搓微微有些发红的双手,带上帽子便开始往前走,直到走到一抹红色照耀到我的脸上,白如镜子般的雪也反射着光芒。
一个背着包的少年眯起眼睛伫立在原地,望着眼前如斯的美景。
新的一天真正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