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近日在一友人家,亲眼目睹友人与友人之表姊一室共谈最终却近乎不欢而散之后,就时不时地想驴唇不对马嘴地浅谈些什么。
在《请回答1988》里面有句台词---“所谓爱一个人,不是喜欢对方的体温,而是要跟对方的体温越来越接近”:一个寻常的冬夜,女主德善的爸爸醉酒回家见心爱的妻儿业已睡下,情难自抑的德善爸爸欲用手触碰熟睡中宝贝儿子余晖的脸颊,猛然惊觉自己的双手许是沾染了屋外刺骨的寒气,堪堪止住将手放入被窝里捂了良久后,遂才抚上。
友人与友人之表姊亦如隆冬屋外沁骨的寒与屋内恬逸的暖在偶然间珑璁相碰,公说公的理,婆言婆的理,彼此尽认定自己即是真理,各行其是风波乍起,教我这个旁观者甚是尴尬。
自经此事,“差异”一词顺势于脑海频频闪现。检索几许,始知百度百科归其为哲学名词---表征事物相互区别和自身区别的哲学范畴,又称其为差别。在线词典收录“差异”一词取两大意,一意为“差别,不相同”,一意指统一体内在的差异---即事物内部包含着的没有激化的矛盾,是矛盾的一种表现形式,反映了矛盾的普遍性。
念起囊中收存的两件遗闻,不吐不快。
提及经典人生哲理等诸之话题,成语“雪泥鸿爪”凿凿广为流传到不可不说。其表意为大雁在雪泥上踏过留下的爪印,后人以之比喻往事遗留的痕迹,取自苏轼《和子由渑池怀旧》中的“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四句。其典故追溯至公元1061年冬,即北宋嘉佑六年冬,苏轼赴签书凤翔府节判官厅公事任。其弟苏辙送之至郑州,返回京师,写《怀渑池寄子瞻兄》诗寄与轼---“相携话别郑原上,共道长途怕雪泥。归骑还寻大梁陌,行人已过古崤西。曾为县吏民知否?夜宿僧房壁共题。遥想独游佳味少,无方骓马但鸣嘶”,轼次其韵,即《和子渑池怀旧》---“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醉题。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
兄弟二人,同出一门,或许还曾师承一人,今时今刻同是仆仆道途、身不由己,胞弟子由将星星点点的大义堙没于骨肉至亲牵肠挂肚的离愁别绪之中。郑州话别,风流云散,追忆昔年由眉山赶赴京师经渑池时的往事,愚弟便情不自禁地以遥想兄长独行寂寞因增思念为结。以离别写离别,文止情未已,丹心一片,惟愿吾兄与吾俱真真“无忧赖贤妇,藜藿等大烹”。反观胞兄子瞻,奉闲已死新塔落成,旧时壁之共题已然如那鸿飞泥上的指爪“那复计”了。“往日崎岖还记否”?人,生来就处处“吾从天下士,莫如与子欢”却只“东飞伯劳西飞燕”的不自主,今日如此,往后如此,毕生如此,人人如此,何不“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给予“一衰烟雨”即任之平生。
后人有言比及轼诗,辙诗确是差之毫理。
谈及人性本元这一宏伟课题,古有孔孟之道信于“人之初,性本善”。《孟子·告子上》有云“性无善无不善也。性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有性善,有性不善。今日性善,然则彼皆非也。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也,乃所谓善也。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或相倍蓗而无算嗜,不能尽其才者也”。
一脉师承焉,荀卿而“化性起伪”,驳曰“人之性恶,其性者伪也。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仁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然则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故必将有师化之化,礼仪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由此观之,然则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师出同门,各表一枝,怎也异之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