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与友人三两行于红绿相间的瓷砖小路上,出行的时候,是在一个相对热闹的时间节点上,行人不免有些多,与之同行的亦或擦肩而过的,好不热闹。
此时已经算是完全步入冬天了,走在路上,寒风呼啸,擦过脸颊,每一寸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都有了微微的刺痛感。呼出去的空气开始有了可以看见的颜色和形状,然后又以很快的速度消散,映像中的冬天总是枯枝败叶一地,枝干冰锥满挂,白雪皑皑满屋。现实中却不然,有的树木萧瑟,枯枝乱窜,有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繁茂。许多暖色系的灯光打在黑暗中的大树上,使它们投下很多温暖而炙热的光。昭示着冬天到来的,仿佛更多的是零下的温度和敷面而过的冷风。
恍惚间,听到了喇叭里突然想起的音乐,思绪一下子就飞到了很多很多个三百六十五天以前。
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了,在奶奶还尚且不算老年人的时候,我最爱吃她做的油葱面,热乎乎香喷喷的出锅,那汤汁使面条被染上了一层金黄的颜色,仿佛一望无际的稻田,在风的爱抚下,掀起一阵阵金黄的波涛,面条上,覆盖着些许小葱,有的嫩绿,有的老绿,有的还带着点点白色,它们不像风吹麦浪那般热烈大方,反而比古文当中的琵琶女还要委婉含蓄,它们默默的充当点缀,使得色泽上给人一种舒适感。刚出锅的面条冒着白色的热气,轻轻凑过去还能闻到不浓不淡的香味。
有一次,我拿了一个圆形的塑料盒去盛面,奶奶说,面烫,不能用那个塑料盒装,我可偏不信,执拗的把面装在里面,结果刚出厨房没走几步,面和着汤一起全部泼在了我的手腕上,奶奶立即拉过我的手腕,边教训我边用凉水帮我冲洗。
如今回忆起来,不由感慨,奶奶的葱油面不仅包含了奶奶的手艺更饱含了奶奶满满的爱
现在,奶奶老了,奶奶的葱油面也不叫葱油面了,奶奶的面里又加入了很多别的调料,面的味道也不那么纯粹了。
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很多我们以为会一直不变的东西正在以我们发现不了的速度慢慢改变着,唯一不变的,是奶奶沉甸甸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