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昆明配得上“四季如春”的称号,那么对于广州,给它颁发“春如四季”的赞誉自然是当仁不让。
几日前依旧是风和日丽,阳光普照,一副春光和煦之景,没过多久,冷空气突然南下。北风冷峻,裹挟着遍地的黄叶舞于空中。辽阔的天空像洗不净的白色布匹,分布着不均匀的灰渍,映得大地亮堂,却提不起精神。极小的雨点乱窜着,如同不着方向的透明飞虫,断掉了半边的翅膀,扑朔着往下坠。一阵风吹雨打后,原本悬挂在枝干上的黄叶纷纷坠落,如一艘艘承载雨露的小船,给油柏路添上了秋天的色彩。
与此同时,木棉花也开了,天桥边、草地上、油柏路边。犹记得海珠桥边的木棉开的绚烂,像火焰一般,透着生命的热情——那是神采飞扬的英雄,傲放于乌云之下,栩栩生辉。人们免不得停下脚步,在桥上仰视其身姿。有驻足的行人,掏出手机拍照;有带着单反和三脚架特地前来的中老年人,选好角度,摆好“架餐”,定焦定个大半天,选好时机才“咔嚓”一响。那花,那人,那快门闪过的清脆声音,成了海珠桥一景。
广州发展公园里,一棵乔木正抽出新叶,嫩绿的叶片青翠欲滴,清晰分明的叶脉灌满了活力。在其左后方,是一棵叶色墨绿的树,枝繁叶茂,正当壮年;墨绿树的后方又另有一棵老树,枝干粗壮,挂着几片孤零零的黄叶,脚下是一地落叶。生命的历程就这样被剖析开来,以直观的方式呈现在眼前:从稚嫩到成熟,最后走向垂暮,树是如此,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各色的羊蹄甲开了。玫红色的堪比高贵典雅的贵妇,白色的犹如天真纯粹的孩童,粉色的则是豆蔻年华的少女。红色粉色的四季海棠成群结队地窝在草丛上,鲜艳明亮。在“回南天”里,大雾把摩天大厦吞噬掉,唯有这些花儿的色彩如真如纯,点亮了城市的天空。
某一个午后,又是阴云滚滚、风雨阵阵,窗外红花摇曳,地面落叶飞舞,而预备着犯春困的我,又开始陷入冬眠的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