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那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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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十一回了老家,正值家里开始收玉米,虽是十月,温度还是很高,九点多以后的️太阳照在身上还是燥热难耐。母亲父亲说天太热,不让我下地里去干活,可是我心疼年迈的父母,还有我的叔叔。我倔强着一起下地干活,出生于农村,干农活是最基本的事情。虽然现在很多人在城市,回去就矫情的很,说干活累,吃住不习惯,但是对于我来说,在农村比城市更加习惯和安心。

早在很久以前,那是打我记事起,门前这块地,是一片菜园子,爷爷奶奶那时候都还年轻,他们很会种菜,二分的田地被打理的整整齐齐,一年四季,都有菜吃,春天的小菜,夏天的黄瓜,西红柿,青椒。秋天的茄子、豆角、冬瓜、南瓜。冬天有白菜,乌菜。总之,镇上卖的菜,爷爷奶奶的菜园子里都有。小时候,就喜欢去菜地里摘黄瓜,拔花生,我记得小时候用熟透了的葫芦壳装花生,爷爷奶奶一边在地里拔花生,我坐在田间的地头,一边吃花生一边往葫芦里塞花生,爷爷奶奶总被我的举动逗的哈哈笑。

小时候的时光总是快乐而短暂的,不知不觉中,后来上中学回家就少了,去爷爷奶奶的菜地已经不多了,但是周末回来会去爷爷奶奶家玩,也会帮忙去摘菜,做饭,打水。在上中学时候,一次回家,爸爸说奶奶被查出来半身不遂,一向孝顺的爸爸那时候心情是低落的,好在治疗及时,奶奶那时候还可以借助拐杖走路,在以后的时间里,菜园子便少了奶奶的身影,很多时候是爷爷和叔叔在打理着,我也会去菜园,妈妈会给奶奶洗洗衣服,家里有几个孩子,还有农活要忙,母亲几乎常年也都是不闲着,她有一颗好的心肠,唯一是不太会说好听话,性格直,做事都是任劳任怨,从来没有抱怨过。

在后来的几年里,奶奶偏瘫严重,最后只能卧病在床了,身体也一天一天瘦弱,好在爷爷懂医术,吃药打针他都会,父亲也会打针,后来都是父亲给奶奶打针了。奶奶特别黏人,父亲几乎天天都要去看奶奶一次,这样他心里踏实,奶奶也少些惦念,母亲则是给奶奶数年如一日的洗那些脏衣服,后来奶奶严重,经常大小便失禁,我周末回来也去洗,虽然冬天的寒风刺骨,河里的水冰凉,但是我不嫌弃,那是我的奶奶,也算尽点孝道。在2009年那个冬天,奶奶离开了我们,父亲打电话和我说,我听着在电话里都哭了,但是我转念一想,父亲他更为伤心,因为去世的是他最爱的母亲。

虽然爷爷父亲母亲照顾奶奶十几年,多少有些疲惫了,但是奶奶的离开,爷爷哭的像个孩子一样,都说老来伴,我不懂那种痛苦,因为我那时候还没有成家,但是我知道爷爷很伤心,自打奶奶去世以后,爷爷话似乎也不是那么多了,我记得小时候爷爷会给我们说故事,爷爷时不时还和奶奶互动,奶奶总是嫌弃的笑着说他贫了,我们就在一边笑,那时候日子是欢乐而融洽的。可是奶奶去世后,我们也会和爷爷聊往事,只是少了奶奶,感觉不一样了。

奶奶的离开,虽然在心里知道那是早晚的事情,但是那一刻的到来,心里还是接受不了。生平第一次失去亲人,那种感觉也只有经历的人才会懂得。

前几年爷爷也突然离开了我们,之前我们说爷爷起码能活到一百岁,因为他老人家一直身体都很好,没有想到他的生命定格在那个冬天,父亲一下子似乎老了很多,从此他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我很心疼父亲,却觉得也做不了什么。只想以后的时光能多陪陪他和母亲。

现在门口的菜园子已经不复存在了,可是每每回到故乡,去那片田里,我总会想起爷爷奶奶他们,似乎他们还在,但是却已经不在。存在记忆里的时光只要活着的人不忘记,逝去的人也就一直在吧!

现在不在老家,在外生活,但心里却惦念着老家的一切,母亲和父亲,还有叔叔。还有家里的亲人们,都说父母年纪大了,见一面少一面。我希望在以后的岁月里,自己能够多点努力,能够多回去看望父母,看望叔叔还有亲人。

时常还会在梦里梦见爷爷奶奶,梦是那样真实,梦见门口的那个菜园,夏天知了在大白杨树上鸣叫,蝴蝶在田间飞舞,还有那青翠的黄瓜在根茎上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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