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谨小慎微的过活,应该是多数人成年后的必然归宿。就像是老司机一样,他们开车稳妥小心并非是车技不高,因为多年驾驶过来,见到的不测与意外实在太多。而在中国的伦理观念中,一个人需要多少年的经验累积,才能达到从心所欲不逾矩的状态?对此,孔子曾在《论语》中给出过明确答案:七十岁。
矛盾在于,人们一方面渴求安逸稳定的生活,一方面却试图突破成规超越自我。法则永远是,承平日久的社会,规范必然会叠床架屋越来越多。如此框架之内,那些一味想要怒放生命的过客,自然会迎来内心的百般撕扯与纠结。要知道,钱钟书描述围城的意义,可绝对不只限于婚姻家庭层面,得到天空的,向往大地;困守城池的,苦苦仰望。人性大抵如此吧。
最为深刻的痛苦在于,按照既定的路径生存,人不仅有在整体行进中,无法体现个体价值的制约与局限,更有杨朱泣歧路,墨子悲染丝的深切绝望。是的,如果作暮年回首状,估计没有人愿意看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自己只能拥有一张始终模糊不清的脸。当年,鲁宾逊漂流到孤岛上去生存,算是绝对自由吧,但那又怎么样,除了每天忙于求得温饱外,他仍然什么也做不了。
为了社会化的生存,人需要让度出自己的部分自由,交由国家来行使,后者以此来保证其生命与财产安全。而且不论何种意义的政治体系,本质上皆是如此。区别在于,这种平衡在现实中确实不好拿捏,过与不及都会造成场面的失序和混乱。柏拉图认为,应当由人群中最为杰出的哲人王来治理国家,但那些懂得汉武帝与唐玄宗晚年恶劣行径的人,可能会持反对态度,因为,历史一再证明,寄希望于个人品德来实现所谓的海清河晏是绝对靠不住的。今天先到这儿吧,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