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法机要》曰,金银花散治疮疡痛甚,色变紫黑者:金银花连枝叶(锉)二两,黄芪四两,甘草一两。上细切,用酒一升,同入壶瓶内,闭口,重汤内煮三二时辰,取出,去滓,顿服之。
一大清早,小指月还没醒过来,门外就传来阵阵敲门声,开门一看,是一个老爷子拄着拐杖,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神医啊,快救救我吧。
小指月说,这里没有神医,怎么回事呢?
这老人家说,怎么没有神医,没有神医怎么把那个大背疮的老汉治好了呢,我就是他介绍来的啊!
小指月又说,你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老人家说,我背上也长了个大疮,而且比他长的时间还长,都两年多了,到现在经常流脓水,没有结疤收口。
小指月说,那你该找医生去看啊,怎么一个背疮拖了这么长时间?
这老头子说,我这些年没停过找医生,都快吃成药罐子了,连你们上次开给他吃的治背疮的药,我也抓来吃了,怎么他治得好,我就治不好呢?
小指月说,刻舟求剑,哪里找得到剑呢?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他适合穿的衣服,你未必适合啊!这老头听了也觉得有道理,点点头。
小指月说,中医就像裁缝一样,要量体裁衣,需要量身定做,辨证论治啊!
这时爷爷出来了说,怎么回事啊?小指月把情况都跟爷爷说了。
爷爷把他衣服掀起来看,这个背疮跟前面的完全不一样,前面的既红又肿,还凸起来,而这个背上的痈肿都陷下去了,摸上去也没有热烫感,明显是体虚不能托毒外出,连脓汁都没有那么浑浊,甚至还显得有些清稀。
小指月问,爷爷,这该怎么办呢?
爷爷说,《临证用药配伍指南》曰,金银花配连翘治痈肿疮毒;金银花配当归治痈肿初起;金银花配黄芪治痈肿脓成不溃,或已溃而脓汁清稀;金银花配穿山甲、皂角刺治痈肿疮毒较重者。
小指月点点头说,爷爷,我明白了。然后小指月在处方单上写了金银花、甘草、黄芪。
这老人家看了说,大夫,前面那两味药我刚吃过了,没有什么效果,而黄芪我也吃过,效果也不理想,要不要换一个方子呢?
爷爷笑笑说,这些药你可能吃过,但你吃的剂量可能不到。
这时爷爷在金银花那里写了一两,甘草那里写一两,黄芪那里写四两。
这老人家有点愣住了,他说,大夫,卖菜的才用两,这药应该用钱,你会不会写错了。
爷爷笑笑说,错不了。量变引起质变。你这身体体虚疮陷,没有大剂量的黄芪、甘草,不足以长肌肉,托疮毒;没有足够的金银花,又不足以消痈肿,只有补气排毒,托里透邪,生肌长肉,才是治疗久病痈疮的唯一出路。
小指月点头说,我明白了,《神农本草经》上说,黄芪主痈疽久败疮就是这个道理。
爷爷说,是的,《本草逢原》上说,金银花解毒去脓,泻中有补,痈疽溃后之圣药,但气虚脓清者应当慎用,即便应用之时,亦必须配伍补气托毒之品,方能大建其功。
果然这老人家吃了这三味药加酒煎后,痈疮收口迅速,脓水排出,身体恢复正常。数载疾病,得一方愈之,方证的对也。
然后小指月在小笔记本中记道:
《本草新编》曰,夫痈毒之初生也,其身必疼痛而欲死,服金银花,而痛不知何以消也;当痈毒之溃脓也,其头必昏眩而不能举,服金银花,而眩不知何以去也;及痈毒之收口也,其口必黑黯而不能起,服金银花,而陷不知何以起也,然此犹阳症之痈毒也。若阴症之痈毒,其初生也,背必如山之重,服金银花,而背轻如释负也;其溃脓也,心必如火之焚,服金银花,而心凉如饮浆也。
其收口也,肉必如刀之割,服金银花,而皮痒如爪搔也,然此犹阴症而无大变者也。倘若痛痒之未知,昏愦之不觉,内可洞见其肺腑,而外无仅存之皮骨,与之食而不欲食,与之汤而不欲饮,悬性命于顷刻,候死亡于须臾,苟能用金银花一斤,同人参五六两,共煎汁饮之,无不夺魂于垂绝,返魄于已飞也。谁谓金银花非活人之仙草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