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融洽的宿舍
“天赐,在想什么呢?在床上翻来翻去的。您老人家不会---也开始思春了吧,那我的圣贤书可就没法读喽!” 下床小亮有点抱怨味道的调 侃,让本已有些寂静的宿舍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热闹。
“咦!你还别说,今天“邓论”下课后, 我看见琳娜专门找他说话来着,哼…哼!老实交代,是不是有情况啊!”隔空相望的明明开始煽惑了。
“没有的事,她找我是打听带家教的事情。”天赐不得不停下思考,来为自己辩解。”
“恩哼---天赐啊,你这个家教可是带的越来越有感觉了,不但物质上的需求解决了,再弄出个精神大餐那可就有好戏看了哦!”坐在门口洗脚的老上海也加入了进来。
“哎…哥几个,咱们这回,可得好好帮助帮助天赐这个困难户了,年纪也不小了,眼看就大四了,却可怜的连个失恋是什么玩意都不知道,一定得给他来上一场蓝色生死恋留个纪念是不是啊!”
“明明你可别瞎起哄!小心一会铁柱回来,跟你急眼。”小亮一脸正色的警告,让明明的热情一下子消退了许多。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原以为铁柱这个小兄弟跟上了东胜也会把他有限的生命,全部投入到无限的CS激战当中去了呢!没想到这小子还是要食人间烟火的嘛。天赐啊!我劝你还是不要和他争啦!要是这小子拿出打CS的那种敬业精神跟你单调,我们几个弟兄下注,是绝对不会看好你这个大冷门的。”
哈!哈!哈!宿舍里的一阵暴笑。
“唉,看样子只有东胜才是真正的半条英雄啊! 学业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游戏故,两者皆可抛!
你们瞧瞧,这是多么伟大的敬业精神啊!可惜啊!可惜!要是他能把这种精神用到学业上,中国的爱因斯坦就非他莫数了。”老上海又要开始了婆姨般的唠叨。
“团结第一,团结第一啊!老大,该说的我们都说了,能做的我们也都努力作了,你就不要再唠叨了,说了也没有用,他到他自己想反省的时候,你在慢慢的改造他吧!再说,以他现在道行说不定,以后还真成了职业玩家也不是不可能,你就不要再制造紧张气氛,搞的我们几个作小弟的不知所措了,好不好!”站在窗台旁边的赵刚也开始说话了。
“当然,他有他的自由,可他也不该把铁柱和云龙两个拖下水,马上12点了,要熄灯了,还不回来,摆明了又要搞一个通宵嘛!”老上海语带怒气的回敬到。
“老大,这回你可是真正的冤枉东胜了。铁柱去看他那个远房表舅去了,云龙昨天得知要报考昆仑大学的汉语言文学研究生英语必须过六级后,很是苦闷了一阵。今天告诉我说,为了圆他中国莎士比亚的梦想与光荣,这回是要拼命了。这不,刚一吃晚饭就背着书包去六号楼了,估计是要整个通宵自习了。”知情的小亮赶忙打了个圆场。
“哎,勇气可嘉呀!不过真是可怜噢,考一个汉语言文学的研究生,英语成绩必须要求过六级的硬性指标,我们这个教育啊!刚刚摆脱了白卷英雄后不久,就又要来个外语为王了。等到整个外语系独霸了研究生考试以后,我们培养出来出来的会是越来越多的专业翻译。大师嘛?估计出产的难度会很大啊!”老上海又开始了学究般的感慨。
“大师那里是培养出来的,那可个个是自学成才的英雄。只要给一个自由的环境,关怀的政策再加上一个良好的学术氛围,我们的英雄就会在不久的将来站出来的,就像东胜一样,理论和实践都一流,现在不是在整个学校都已经天下无敌了嘛。”
呵!呵!赵刚的话引起了大家会心的共鸣(除了明明)。
“那里的话!东胜这两天正为捍卫他这个独孤求败的荣誉而郁闷呢!公平竞争被干掉的话,那是心服口服,可偏偏遇上了哪些加作弊器的烂崽,搞的他现在要收拾个二等兵都得花点力气。这不,这两天正忙着串联同道正义志士,开辟一个反作弊新区呢!”明明又开始发布最新消息了。
(而这条新消息却又让天赐又变得凝重起来。)
“嗳!快来看!快来看!对面三楼的女生在换衣服呢!赶紧啊!”伴着赵刚急切的呼唤声,除了天赐以外的哥几个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涌向了窗户。
“明明,拿望远镜!拿望远镜!快!快!”小亮吵吵着。
“关灯!关灯!叫发现了,可就不得了啦!”老大急切的吩咐到。
“继续、继续。”几个偷窥男生的嘴里,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唉,那个在上床的拿手机女生是在排咱们呢?还是发短信或者玩游戏呢?”明明突然问道。
“低头!低头! 叫抓拍到了,可就麻烦大啦”。
“老大!别那么紧张,哪又不是专业照相机,没那么可怕。”赵刚有些不屑的安慰着过于敏感的老上海。
“脱、脱、脱!快啊!快!,哎...”哥几个异口同声道。 “真他妈败兴!早不熄灯!晚不熄灯!关键时刻掉链子,郁闷啊!”。
小亮无奈的哀叹,让同样意犹未尽老大充满了同情和感到了一种责任。赶忙安慰道:“好啦,好啦,明天我把小日本的笔记本借过来,我们想怎么看就怎么看。现在,个归个位,上床睡觉!一会护校队又来查宿了。”
“刚子,你把你的闹铃可关好了!可别礼拜六一大早又闹腾咱哥们。”
“知道了,明明。睡你的吧!”
第二回 艰难的决定
当鼾声、嘘声和窗外不时歌唱的风声让寝室里愈发的凸现寂静的时候,天赐却又一次悄悄的翻转了一下身体,继续沉思。
他无法入睡,其实他真想不要想下去了,好好的睡他一觉。可是---他很明白他今晚所面对的和思考的,是到目前为此,他人生中最困难的一次抉择,而他所作的决定将很可能改变他未来的人生。
伯夷哥,今天下午下课后,又来找他了,让他真的感觉到无法再拒绝了。并不是说吃人家几顿饭就嘴软的无法开口,伯夷哥对自己悉心的关照那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为这件事而做的。当年,他以全校第一、全省第三的成绩而面对众多名校的取舍时,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所现在就读的学府。不为其他,就是冲着伯夷哥在这所大学。
他更不能忘记,当双双下岗的父母为他的学费四处奔波却仍相差很大而泪流满面时,正是安老师雪中送炭。父母在临行前一再叮嘱自己,在学校一定要听伯夷哥的话,而安老师在送站时,也是再三嘱咐伯夷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三年来,伯夷哥也是在践行着对父亲的承诺,一直在关注和照顾着自己。记得大一刚报到时,是伯夷哥忙上忙下的给他安排和解决食宿问题,等稳定下来后又开始为他联系带家教、找兼职工作。这三年来,他已经记不清楚伯夷哥请他吃了多少次大餐,来加强自己肚里的油水了,而且每次还得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让他蹭吃的理直气壮(而避免伤害他那脆弱的自尊),这份情、这份义又如何可以拒绝呢?
何况,安老师就伯夷哥这么一个宝贝。“孩子,安老师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啊!不但把你培养成材,还给咱钱供你上学,其实他自己也不容易啊!你可记住喽!以后要是出息了可一定要知恩图报,别给咱老闫家丢人。”父母的教诲依稀还在耳旁回荡,现在伯夷哥遇上了大麻烦,他又怎能见死不救呢?
可是!可是…,替考可是件大事啊!说心里话,他也是最看不上考试玩作弊的手段。而且,这次又玩的是这么大,一旦有个闪失,真被抓住了,不但救不了伯夷哥,连自己也给赔进去了,让自己如何去面对老爹、老娘和安老师呢。 唉!难啊!可要是有其他办法,伯夷哥还会如此不顾脸面的来找自己吗!一直以来,伯夷哥在他心中的形象都是高大而正面的,都是他学习的榜样。他心里也明白,伯夷哥也是在刻意在树立这么一个形象,他是个有血性的汉子。可这次,真是把他难住了。
“天赐,我知道这件事很让你为难,我在你心中的形象也彻底完了。可我现在要是有一丁点办法,我绝不会来找你。”
“你知道吗?天赐,我为什么要考历史系啊!就是因为我很清楚我的数学不行,所以我选学历史,就是因为这个专业不用学高数,可真是天意弄人啊!偏偏到了我这一届,学校要求文科生也要必修高数了,我那个苦闷啊。我努力了,可就是不开窍听不明白啊!本指望着补考时发上几套卷子,把那几套卷子背烂了也就过了,可谁能预料到他娘的这群混账领导,连个补考也给取消了,非要我们挂课的人跟着大一届新生重修后插班考试。插考了两年,两次都没过,一次考了57分,老师您就高抬贵手放哥们一把。不行!送礼也不行,不但把东西扔出来了,还他娘的说风凉话糟蹋人。
“年轻人!不要搞什么歪门邪道,踏踏实实的学习才是正途。”
“我靠,你他娘的,生下来就是天才,样样精通啊!学校设置课程的时候,有没有咨询过我们这些当学生的啊?我一个研究历史的,非得要高数考及格了才能出成绩吗?光在那里放屁,不从实际情况出发,动不动就整个硬性指标,把我们都教成了只会考试的机器,还觉得他们本事了的。我们现在为什么找工作这么困难,不就是因为我们的除了考试以外,实际应变能力太差了吗?真是不服啊!可一点办法也没有,权力在一群无知的蠢才手里,光明就会成为一种渴望。”
一回想起伯夷哥充满悲情和义愤的牢骚,天赐就久久不能平静。(是啊!制度设计的缺陷,却要让个体全部去承受是多么的不公。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寒窗苦读十几年,不就是为了临了能拿上那两个代表文凭的本本吗?伯夷哥只剩下这最后一次机会了,何况他现在已经找到用人单位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啊!帮!这个忙一定得帮,就算是把自己这条小命也搭上,也认了!”)天赐终于下定决心了,而此刻的他,突感一身的轻松,似乎也有了睡意。
第三回 走进考场
“伯夷哥,我是天赐,事情我答应了。不过,咱们得这样…这样办,你看行吗?”
“好!好!好!安全第一、安全第一,钱的事你不用操心,多话就不说了,我现在就去准备。”
三天后,当闫天赐踏进替考的考场时,他已经很平静了。事前的精心准备发挥了预期的效果,高仿真的假证件,让原本就对他和伯夷哥很陌生的监考老师没有产生一丝的怀疑。他以最快的速度在考卷上进行着冲刺,(只要及格就行,尽快的脱离考场是成功的一切。)
“咦!你怎么会在这里?”
“面对着突然出现,前来巡考的英久老师。一向沉稳的天赐大惊失色,坐立不安,红着脸颤颤巍巍的喃喃道:“英久老师,我…”。
而英久老师拿起课桌上的准考证和学生证后,一切全都明白了。
“唉!这个网络游戏可真正的是害死人啊!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以后可千万不要再玩了,听见了吗!”
“是!我以后不敢了,英久老师。”
英久老师四两拨千斤的训斥,不仅让天赐找到了台阶,更让匆匆赶来的监考老师和其它一脸诧异的,且一同考试的大一新生们失去了怀疑的能力。
“小点声,英久老师。”已经到了跟前的监考老师,不满的提醒道。
“不好意思哦!致都老师。没事了,请同学们继续答题。”高声说完以后,英久老师又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致老师,咱们门口借一步说话,我的一个学生,玩物丧志。唉!有点可惜了。噢!致老师,这两天大盘怎么样?您给推荐两只基金好吗!”
“不好说啊!越看越糊涂了,改天再聊好吧!”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当天赐从考场出来,回到宿舍时。迎面上来的老上海的招呼,打断了他脑海里一直在翻腾着的,如何向英久老师解释的急流。
“天赐回来啦,刚才英久老师打电话过来,让你一回来就去找他。哎呀呀!天赐,你可真是不得了啊!一个学化学的理科生,能让我们这些文科生都高山仰止的英久老师指点江山,可着实羡慕死我了。天赐!你知道吗?我可是找过他好多回了,每次我都表明决心,一定要考他的哲学研究生,可他就是不答应,让我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好找个编辑的工作,作一番事业出来。你老人家可好,一篇论文递上去,就能让老先生亲自跑来找你。哎!天赐,你还是考研吧,而且一定要拜投到英久老师门下,我敢打保票的,不出二十年,你就是我们国家的大哲啦。”
“哪里! 他找我是为其他的事情。老大,我先走了。”望着天赐行色匆匆的背影,本欲继续感慨的老上海,一脸的迷惑。
“英久老师…”
“噢,来了,坐下再说。现在下班了,办公室里没人,就在这里谈吧。先说说今天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英久老师在听完天赐的坦白交待后也发出了无奈的感慨。
“安伯夷这个学生,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本质还是不错的,人品、能力都不赖,就是有一些急功近利和偏激。不象他老子载天老师,那样的淡泊名利、默默耕耘。你载天老师,我是很敬佩的,拜读过他的一些文章,说心里话,感觉就是放在咱们学校带个博士也没问题。所以,你能有今天的水准,载天老师功不可没啊!放上我去抉择,我也会选择回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