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儿晚上做噩梦了。熬过十二点,关掉电视,整个人竟毫无困意。奶奶总说,“过了瞌睡的点,再睡着就难了。”看来真不假。我推了推熟睡的奶奶,给自己腾出个位置,挤着奶奶,开始瞎想......
年,究竟是什么呢?我回想着自己从小听到大的故事——年是个怪兽!怪兽的模样在我脑海中渐渐成型,巨大的头颅,尖尖的獠牙上还残留着血迹,如磐石般坚硬的四肢暗暗蓄力......然后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惧,(突然智商下降)年会不会来吃掉我呢?紧接着开始拼命回忆打败“年”的方法。春联贴了吗?贴了贴了,心稍微放宽了一些。鞭炮放了吗?没放!好巧不巧,外面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让我悬起的心放下了些,别人家放的应该也算。还有什么吗?倦意袭来,想不起来了,我模糊中仿佛感受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空中掠过,挨家挨户,我被恐惧和困倦裹挟着拖进了黑暗......
奶奶还说,“过年,不过就是睡一觉的事儿。”可是我连这一觉都没睡安稳。早晨起来只好安慰自己,噩梦都是去年的事儿了,辞旧迎新,新的一年会有好运的。
我却还是忍不住思考,如此奇怪的感受从何而来。仅仅是因为临睡前思维混乱,还是因为我对过年缺乏敬意呢?不,不是缺乏敬意,而是充满期待与敬意,但是真正过年的时候,没能到达我的期望值——该回来的人们都没回来,本来应该重视的年夜饭也没打算好好做,春晚溢出屏幕的喜庆成了最大讽刺。在这种心里暗示下,我对自我进行了批评,年魔由心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