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绮诗曾经说过:“我们终此一生,就是要摆脱他人的期待,找到真正的自己。”人类仿佛一直走在寻求真我的路上,让人嘲讽的是,人在这条路上却渐行渐远。一个规范的假面世界,势力不断蓬勃,将几乎所有的人席卷入内。
时间是人极度钟爱的一个谈资,日子一天天飘然而去,无声无息,如水滴落入浩渺的江海,不见身影。偶尔回首,身后竟已有八千个昼夜了,极目而不能见其深。童稚之时,望着长辈们高大的背影,内心按捺不住对成长的渴望,可真的步入成人的领域,并没有接踵而至的快乐,灵魂仿佛不再那般火热,面目好像逐渐麻木,欢笑与哭泣都变得无比奢侈。我们都曾痛苦的呐喊,对自己说,这不是真的你,可是真正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无从追溯。有人说这是因为我们还不成熟,但被世俗磨去棱角,变得麻木而实际,这是成熟吗?实在不敢苟同,那是精神的早衰、个性的夭亡!成熟不应该是个性的形成以及真我的发现吗?
现今人已经失去真我了吗?当然还没有。人是贪婪的,随着时代的发展,人类不再满足于生存,我们开始追求存在,生存是生命的本能,而存在则是精神的满足。这种贪婪是探索的浪漫形式,它保留了人一部分真我。世界的确不堪,却永远存在美妙的地方,自然和真我的显露,自然是上天的馈赠,真我则是自我的慰藉。现代人确实有丝麻木冷漠,从他们的面目中,仿佛除了假面什么情感都看不出,但真我的流露还是有的。有时只是不经意间一个淡然的微笑,或是眉头的一蹙,亦或是短暂的阖目,这些小举动中,往往蕴含着人心底最为纯粹真实的情感。
闲聊是人的宿命,不可避免。我们有一种惯性的思维,认为闲聊充满着贬义的意味,这是不公的,因为人往往在闲聊之时,真我才开始显露。也许你就会发现,一个西装革履的白领,回家后邋遢不堪;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师,无人时会脏话连篇。假面与伪装是社会教人以最大的技能,而一切智慧的极点,一切知识的问题却在于怎样使“人”不失为“人”和他怎样去善享其真我。除此之外,有闲聊就会有排遣,而排遣的方式,因人而异,也就代表了人的真我和性情。古代人,在这个事件上可谓是明智之至,他们会登山赏月,诗酒双兴,湖心泛舟,信步而游,会指点江山,也会禅定静坐,总之他们排遣闲聊的方式,多不胜数,诗意而不失真情。
人活这一世,总得追求些超出生命本身的意义的存在,如真善美,如真我与性情。人也得有自己的喜好,并将之付之于实践,喜好产生的基点应是真我,而不是利益的强制性产生的结果。真我,是一种性灵的需求,应该给予我们欢愉和美好,不能予以我们满足和迷醉的,不足以称为美好。
因此我不愿去阿谀奉承,礼拜神佛,以求光耀门楣,腰缠万贯;我也不想违心劳役,去高谈阔论,以望世人敬仰;我只求能在繁糜的世界,坚守一份纯粹的真我,一赏生活的真意。我想这份快乐与满足,应当比功名浮华要丰实的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