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官道,白雪皑皑。
一辆马车飞驰,惊起寒鸦几片。
赶车的是迅哥儿,双手冻的通红,可是毫无怨言,心脏兴奋地砰砰跳个不挺。自从知道这位怪客就是在十年前那场武林浩劫中杀人无算而闻名江湖的白玉京之后,他就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了。
跟着杀人的人,总好过当个随时被杀的跑堂的。今夜客人的这顿酒,喝得太慢,也过于刺激了。
两匹黑马拉着一辆漆黑的马车。马车的坐榻前放着一个小桌,桌上有一个矮小的香炉、一个别致的小酒壶,两个扁扁的酒杯。
香炉、酒壶与酒杯,皆黑。
炉里点着檀木,一缕细细的烟弯弯曲曲地飘出来,飘到车顶上,又散漫到整个车厢里。酒壶不过巴掌大小,酒杯是咸亨的柜里新拿的,扁扁的,不到指节高,近乎一个微缩的醋碟。
玉郎君自然不会白拿别人东西,一方拳头大的银锭正稳稳地搁在咸亨老板的钱柜里,顺走的是两枚酒杯,一张跑堂的工契。
白玉京依然穿着全身漆黑的夜行衣,那把黑剑依然稳稳地插在左腰间的黑鞘里。
木小艾幸福地伏在他怀里。身上黑纱黑裙之外,披了一条火狐坎肩。火狐是橙红,木小艾的脸颊却是鲜红,映衬着若隐若现的黑纱,别有一番娇羞之态。
火狐,是他在关外猎的。
他这种人岂非天生的猎人?不同在于:猎人只猎动物,杀手还会猎人。
此刻他正在去猎人的路上。
凡混过十年前的江湖的人都知道,白玉京这个人有三不缺:不缺钱,不缺酒,也不缺敌人。不过有两样东西却很少:一是女人,因为他一生只爱一个女人。二是朋友,他曾经有很多朋友。直到他发现人所能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交错朋友。
直觉告诉他,这个车厢里将有一场战斗。
木小艾嘬了口酒,樱唇沾上酒滴,显得晶莹发亮。斜着眼看他,果然笑着开口了:
“我听我爹说,你在关外有很多女人?”
白玉京小声地“哼”了一声,迅速地别过头去,以示不愿跟她讲话。
木小艾仍然笑着,眼睛弯成月牙。牢牢盯着他的侧脸。
半晌,白玉京扭捏着转过头来,蹦出一句话:“你爹还说过,他的女儿是个丑丫头。”
“只有小傻瓜才信你爹的话……”他严肃地补充道。
木小艾愣了一下,脸已红了。她实在想不到,这根木头竟然也会开玩笑。一边锤打着他,一边仰头咯咯地笑:
“属于你的小傻瓜,最好全天下只有一个。”
“当然。况且这世上虽充满了蠢货,小傻瓜本就不多。”
嬉笑间。小艾面上的黑纱落在白玉京握剑的左手上,露出姣好的面容来。
漆黑的车厢为之一亮。
“只是不多?难道还有两个?”她不依不饶。
白木头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感到后颈有一股凉意。
连忙用右手轻轻地拿起黑纱,慢慢地放在黑衣腰带的夹层里,露出一排轻薄漆黑的小刀。然后才温柔地搂住她,轻声开口:“若我在你身边,为何还要再戴这块黑纱?”
略微沙哑的嗓音从木小艾的耳朵尖一直飘到她心里去。又成一道暖流,轻柔地流过两个心房,又流过两个心室。
木小艾陷入回忆,满面通红又怅然若失,眉头微蹙着答道:“如果你一直在,我又何必戴它?”
“听说有个人追了你十年?”白玉京知道悬在后颈的凉意已被自己成功转移,赶紧乘胜发问。
“你知道我绝不会答应。”木小艾急切地答。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还是要杀他。”白玉京明白是他赢了,故作夸张地说道。
一千两百里外,张闯在家中打拳,突然一口气怎么也提不上来。
“五斤牛肉,三斤黄酒也确实太少了点。”他莫名其妙地想道。
……我是被恋爱的酸臭恶心到的省略号……
鸣谢:一口气提不上来的张富帅。
谷歌地图(绍兴到宿迁的距离,确实是585公里)。
祝富帅在纽约一切顺利,早日找到嫂子。
……省略号说……:我现在真的一滴都没有了,大佬赶紧教我lab2,我可以多更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