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今年,是2018年;是我们的,第十三年。
【配乐:梦色坂道】临近傍晚,而喧嚣丝毫没有停息下来的意思;大街上依旧热闹非凡。因为白天放的鞭炮,将原本就柔和的杭州再次笼罩上了一层朦胧而细密的薄雾。末班车里涌动的人群匆匆忙忙,车门一开便加快了步伐往家赶;连擦肩而过的熟人也视而不见。
………………杭州某高层
【配乐:有意思的人--橙光音乐】胖爷: “哎呦我去!哪个兔崽子往门前挂了个比头还大的红灯笼!不知道胖爷我身高体壮容易误伤吗!”(一门心思刷动态的胖爷刚出电梯,没走几步就一头撞在门前那对耀眼的红灯笼上,连声抱怨道。)音效:撞门声
黑瞎子听到喊声,晃悠着来开门音效:开门声(这里需要瞎子语气伸个懒腰):“嚷嚷什么?玩个手机祸害人家灯笼还好意思叫,丢脸。”(黑瞎子一脸欠揍样,倚着门调侃道。)
胖爷:“诶你个小瞎米!今天哪儿的勇气怼胖爷爷我?!青椒炒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黑瞎子扯了扯嘴角:“呵…呵…呵”
“香啊!这里面的味儿实在是香!起开,让我看看做的啥!”(胖爷腕了一眼黑瞎子)
黑瞎子:“你怕真是狗鼻子的传人。”
胖爷翻了个白眼,自顾自进门了。音效:脚步声
吴邪从厨房走出音效:走路声:“才来?也好,反正我们都吃过了。”(吴邪端着盘糖醋鱼走向餐桌,笑着向胖子打趣)
胖爷奔过去一把勾住吴邪:“嘿嘿,天真啊,你这骗人技术还得再加强加强;想唬胖爷我,火候还欠点儿!”(胖子一脸得意的笑着)
吴邪:“得了吧你。”(吴邪把鱼放在餐桌垫上)音效:放东西
胖爷:“诶诶诶,我把话撂这了,这鱼可是好菜,今天哪个不要脸的敢跟我胖爷抢!”(摩拳擦掌,心急如焚的找筷子)
解雨臣:“如果,我非要抢呢?”(解雨臣穿着一件米色的羊绒大衣;笑着推开门音效:开门,吩咐十个厨师进来)音效:多人走路音
胖爷:“得,小花你一边儿去!等等,这几个男的咋回事?”
吴邪扶额:“你没看到整个桌子就这几道菜吗。要让他做,你明年再过年好吗。”
小花侧身吩咐厨师长:“按照早上发给你们的菜谱做,给你们一个小时时间。先做完的加钱。”
黑瞎子低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音效:打火机打开
胖爷啧啧道:“有钱就是任性啊!”
音效:脱外套小花脱了大衣,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过奖了。”
胖爷拍了拍脑袋:“吴邪慢着,你刚说“他”做?难不成是………”
张起灵:“是我。”
胖爷:“卧槽卧槽,小哥做的能吃么?你们就可劲逗我吧,就他那样儿,熬个糊糊都难!”
张起灵:“…………”
胖爷:“还真他娘的是小哥?卧槽,幸好我祖宗保佑我没馋性大发尝一口!祖宗显灵祖宗显灵!”(胖子双手合十叨叨了一串)
张起灵:“我可以去你家祖坟好好感谢。”
胖爷:“别别别,你手下留情,我错了我错了啊!”
黑瞎子无奈:“真是哔了狗了。”
胖爷:“滚一边儿去吧你!”
黑瞎子:“我不会滚,你来示范一下?”
胖爷:“来就来,让你看看胖爷我的身手!”
吴邪:“胖子,适可而止啊。到时候出丑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黑瞎子:“别啊,让他滚。我倒想看看这货有什么能耐。”
胖爷咳:“我,我的身手是你这种人能看的吗!胖爷我名震四方,北京就是我的地儿。你呢,你有个啥?”
黑瞎子:“我就比较厉害了,我啥也没有。”
解雨臣拉了个椅子音效:拉椅子靠着窗边坐下:“你们俩这水平还能分高下,那真是奇迹。”
厨房里丁玲哐当一阵响,实在是有些好笑。吴邪看着眼前不停朝小哥拍马屁的胖子、一如既往靠谱的小花、将屋子里又添几分烟火气的黑瞎子、不善于下厨却以身犯险的小哥…………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那是一种令人感觉安心的温暖的情感,在此刻蔓延开来。
吴邪打开手机短信页面疑问音效:开手机音效:“秀秀他们怎么还没来?应该已经到了啊。”
“叮咚————”音效:门铃声
话音未落,门铃声响起。
【配乐:躲猫猫--橙光音乐】胖爷使了个眼色,吴邪立刻意会。正想去关灯,黑瞎子冲过去先一步按掉了灯。胖爷坏笑着朝他们打手势,让他们找地方躲好。小哥话不多说,转身就隐藏在客厅暗角;明着也看不见。小花起跳一跃,在二楼没了人影。黑瞎子也是,一会儿就看不见到哪儿去了。吴邪在客厅转了又转,终于决定逃去厨房。
胖爷望向四周:“胖爷我还没想好躲哪儿,这三个遁地侠一瞬间就不见了人影。真他娘的不够意思!”(犹豫不定,胖爷选择站正了藏在门后。)
“嘎吱嘎吱————”
钥匙打开了门。音效:钥匙开门声
霍秀秀:“咦?怎么没人?停电了?”(霍秀秀皱眉疑问道)
胖爷得意地出声却不自知:“嘿嘿”
【配乐:提东西的小跟班--橙光音乐】霍秀秀走进门音效:走路声环顾四周,嘴角有着难以掩藏的笑意:“真的停电了啊,这下可怎么办呢?”(假装并不知道胖爷在门后)
霍秀秀:“那……我打个电话吧。”(拨通胖爷,嘟————)
【配乐:最炫民族风--凤凰传奇】“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音效:放音乐
胖爷呆住————
“噌!”(灯忽然亮起)音效:开灯
霍秀秀:“这点儿伎俩,还想骗我?”
胖爷:“哈哈哈。秀秀好耳力!”
吴邪:“怎么才来?快进来。”
解雨臣:“赶紧脱外套,室内热。”
霍秀秀:“嗯,去给你们取了礼物,路上车又多。所以迟到了。”
黑瞎子:“唉,你要是不来我就正好在楼上好好睡一觉了。”
解雨臣:“…说好的不惹她生气呢。”
霍秀秀:“看在大过年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胖爷:“就是就是,大过年的这么喜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等大家都落了座,菜正好上齐。厨师们也都回了家。火锅的雾气飘向窗户,透过窗花向外望,景色已经被渲染成迷幻而又神秘的存在。
(电视台正播放着节目)音效:电视播放中
吴邪:“小哥你怎么不吃啊。”
张起灵:“我怕吃完了。”
解雨臣:“还有很多。”
(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席卷)
胖爷:“我靠,以前没发现小哥这么能吃啊!这肚量和形象严重不符啊!”
黑瞎子:“而你的肚量和形象完全符合。”
胖爷:“你他娘的存心的吧!专找胖爷短处怼,真想抓几把辣椒塞你嘴里。”
黑瞎子:“你怕是没这个本事。”
解雨臣:“瞎子……够了。”
黑瞎子:“好,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胖爷:“哼,还算识相。”
胖爷高兴地举起酒杯:“喝喝喝!今夜咱们放开了喝!谁不喝谁孙子!不醉不归!”
黑瞎子:“不醉不归!”
吴邪:“不醉不归!”
霍秀秀:“不醉不归!”
解雨臣:“不醉不归!”
张起灵:“不醉不归。”
音效:多人碰杯(几杯下肚)
胖爷:“真他娘的爽!胖爷我好多年没这么痛快的喝过酒了!”
黑瞎子:“那是你酒量不行。”
胖爷:“就你酒量好,就你能喝!你有本事跟小哥比去!”
解雨臣:“他不行。”
霍秀秀:“诶诶诶,大家的新年愿望还没说,我希望大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吴邪:“身体健康。”
解雨臣:“阖家欢乐。”
胖爷:“吃嘛嘛香!”
黑瞎子:“饿不死就行。”
(霍秀秀:你这是什么啊!)
吴邪:“小哥,你呢?”
张起灵:“一切都好。”
胖爷:“对对对!一切都好,啥都倍儿棒!诶别说这小哥还有些文采,冲着小哥这句,咱们再干一杯!”
(又是几杯下肚)音效:喝酒
无数烟花在天空绽开,在空中画出无数条彩色的弧线;一时明亮万分。络绎不绝的鞭炮轰炸正式开始,远处近处都是新年的钟声。手机对话框里不断跳出群发的祝福,吴邪懒得点开。任由它不停的响,为这个夜晚再添几分热闹。
【配乐:最初--逆时针向】胖子有些醉意,放开了声音说:“兄弟,今个儿我高兴!我是真高兴!真他娘的高兴!”
吴邪笑了笑:“我也很高兴。”
秀秀本就不胜酒力,早已经醉了:“吴邪…吴邪哥哥……明年,明年我…我还要和你们一起过!”
小花拿了一卷毯子铺开盖在音效:盖被子秀秀身上:“这么大了,还是照顾不好自己。醉成这样,在外面可怎么办。”
吴邪也有些醉意,撑着头笑着。
胖爷和瞎子两人非要分个高下,正划拳着争谁酒量更胜一筹;
胖爷:“小花,这么好的时候,你是不是该露一嗓子啊?”
解雨臣:“咳,我随意啊。”
黑瞎子:“他不行。”
解雨臣:“我不行?”
吴邪见状:“小花忙了一晚上了,你自己坐这儿看的开心,也不考虑下他的感受。”
胖爷:“呸呸呸,看我这笨嘴。小花你别往心里去啊,我一喝高了就这样,多担待担待啊。”
解雨臣:“……好。”
小哥似乎也有些累吧,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
吴邪看着眼前这群人,心中的情感再次被触动。谁不愿意就这样岁月静好…?可是现实还有太多复杂的事情需要梳理,还有更多的谜题需要我们解开;还有数不尽的危险等待我们踏入。一旦遇见,就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角色。就算是无数个十年之后,他们……也会在吧?
“吴邪…”
“吴邪?………”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吴邪惊起:“阿宁!”
吴邪: “阿宁!是阿宁!”(吴邪大声呼唤着阿宁的名字,仿佛声音再大一些,就可以抓住她。)
阿宁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戒备和不可接近;取代的是温柔如水的眼眸和嘴角浮现的淡然笑意。周围还是温馨的家,只是阿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吴邪感觉有些不真实,却又来不及思考;就再次发出了疑问:“阿宁?你怎么会在这里?”
【配乐:The Freedom】“废话。新的一年都要来了,我不来;说的过去吗?”阿宁红艳的唇缓缓吐出这句话,脸上的神色又添了几分平日里对吴邪的无奈;才让吴邪感觉到那么一点点真实。
吴邪眼中有些湿润,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又不想就这样错过与阿宁相见的机会,于是问候:“那你…还好吗?”
阿宁:“又是废话。我当然很好了。”阿宁低头整理着腰间的子弹带,不疾不徐的回道。
吴邪强忍着泪水,回她:“那就好。”
阿宁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吴邪:“吴邪。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无论是为了谁,都请为自己的生命负责。”阿宁的眼睛也湿润了,吴邪清晰的看见阿宁眼眶中的泪水已经将她的眼眸淹没。
吴邪眼眶中蓄的泪越来越多。多到模糊了视线,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阿宁在不远处。吴邪慌张的想要擦干眼泪将阿宁看清,但双手不听使唤,就是抬不起来。吴邪大喊“阿宁!阿宁?你还在吗!?”
阿宁空灵飘渺的声音传来【配乐:The Freedom2:40秒】:“吴超人,再见。”
吴邪不知为何心中却平静下来,闭上眼睛。脑中回荡着阿宁的声音。-到这里音乐完!
当吴邪发现他可以动弹时,阿宁已经不在了。空荡的房间就是最好的印证。但是不可否认,阿宁真的来过。她真的来过。
吴邪望着阿宁刚好坐过的位置,没有说话。
【配乐:Paragon】“小三爷!?干嘛呢?”
这是,这是,这是潘子!
吴邪快速转身,就看见潘子一手端着面,一边带着疑问的表情朝着自己。
“潘子…潘子!”
“诶,小三爷。潘子在呢。”
“潘子…潘子…”吴邪的泪水决堤,再也控制不住。
“小三爷,不能哭。没什么可哭的!”潘子放下面,一本正经的对吴邪说。
吴邪告诉自己不可以哭,潘子会失望的。于是强忍住,就这样看着潘子。就好。
“吴家还有很多事情等小三爷一一解决。三爷的命令就是让我保护好你,如今我的命就到这了,没法儿保护小三爷了,小三爷得自己坚持活下去!潘子就是死也能死个痛快!”
吴邪想要上前,却发现双腿动弹不得。伸手想要抓住潘子,却发现潘子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已经看不清楚了。
“潘子…潘子,潘子…潘子!”吴邪嘶吼着,他想说的还没有说完呢。潘子怎么就这么走了。-到这里音乐完!
【配乐:Illumination】几乎是片刻,吴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往下沉,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漆黑一片。底下的是万丈深渊。一束微光从头顶照射开来,吴邪抬头看,阿宁和潘子站在不远处。吴邪笑着,没有挣扎。任凭无底洞将他吞噬,越陷越深。
“吴邪,起来!”
“小三爷,把手给我!”
吴邪不由自主的将手往前伸,冰凉的触感吴邪并不意外。他感觉自己在被向上拉,而这股力量,强大到吴邪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们,再一次。救了吴邪。-音乐到这里完!
惊醒。音效:惊醒,喘息声
满头是汗。
眼睛湿了一片。
【配音:The Way】张起灵:“已经过去了。”
吴邪睁大了眼睛环顾四周,原来一切并没有发生改变。秀秀和小花在收拾着残局。黑瞎瘫在沙发上睡着了。小哥坐在旁边。
吴邪:“他们说,让我好好活下去。”
张起灵:“那就听他们的嘱咐。”
吴邪:“他们再次救了我。”
张起灵:“那就别让他们失望。”
他们已经走了,不是吗?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我必须接受。他们的离开不是因为命里的因数,而是为了让我,能够勇敢的活下去。以后的路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危险,难道我就继续退缩吗?-到这里音乐完!
【这里没有配乐】胖子摇摇晃晃的走出来音效:走路声:“我…我梦见…云彩了。”
胖子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哽咽。
霍秀秀停下动作:“云彩姐…她说什么?”
胖爷:“她就站在我身边对我笑。笑得可甜了。但是我抓不到她,她也没走。我不敢问她话,她也不说话。”
(陷入短暂的回忆)
【配乐:送别(伴奏)--艳子】云彩:“胖哥哥,你要这样看我,到什么时候?”
胖爷:“看不够。看不够啊!”
云彩:“那我也得走了,我就是看外面这么热闹。想来看看你们。”
胖爷:“你…能别走吗?”
云彩:“胖哥哥说什么话,不走不行啊。那边事情可不比活着少,我都快忙不过来了。”
胖爷:“云彩……”
云彩:“胖哥哥,我现在得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别吃那么多;胃受不了的。天冷了就多穿点,把自己照顾好啊!”
胖爷:“不,不要,云彩你别走!”-音乐到这完!
(回忆完毕)
【配乐:Scabs】胖爷:“她就这么走了。”
吴邪:“至少她来过,不是吗?”
解雨臣:“也许,她一直在某个地方默默关心你。”
霍秀秀:“云彩姐人那么好,不会受苦的。”
黑瞎子:“放心吧。”
胖子摇了摇头,转身进了房间。音效:走路关门声
霍秀秀正要追上去,黑瞎子拦住她:“让他静一静。”
解雨臣:“走吧,厨房还一堆盘子呢。”
解雨臣走在前面,霍秀秀跟了上去;黑瞎子也朝厨房走去。小哥拍了拍吴邪的肩膀,站起身走向厨房。-到这里音乐完!
【配乐:盗墓笔记-张起灵-不朽】吴邪想:如果命运是我无法选择的,那么我至少可以选择如何走完。相比之下,我能够活下来。是因为他们想让我更好的活下去。经历这么多,我又怎么可以轻言放弃?相信我。我一定会坚持走下去。无论是为了曾经的那个天真,抑或是现在的吴邪。
吴邪捏紧拳头,跑了几步跟上去。音效:跑步
胖爷:别看胖爷爷我平时不说煽情话,说起来那叫一个感人。行了,没别的话了,大家伙好好的。该干嘛干嘛,该怎么活怎么活。兄弟我这辈子跟着你们,值了!
解雨臣:值得我放在心上的,不是整个解家的利弊。而是这么多年来,最真诚最珍贵、值得让我用一切换取的你们。有困难打电话,我随时到。
黑瞎子:活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遇上个能交付真心的人;生生死死都挺过来了。哪天你们要真是一不小心把命玩完了,别让人给我通知。
霍秀秀:并肩走过的十三载,我和你们一样刻骨铭心,我没有办法遗忘这些事给我带来的伤痛,但是我也同样感激这些经历让我更加快速的看清世界。学会珍惜你们。
张起灵:我不希望看见有人再次离开,包括你。-音乐到这里完!
新年快乐,家人们。
作者:杭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