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会不知道,他喜欢看着他,目光永远哀戚,可当他回首时,却又是满目疏离。
‘楚烨,你怎会明白我的痛苦。’昔年她一袭红裳似火,醉倒在他的怀里,目光迷离而凄楚。烛影摇曳,月色如华淌了似水流年,他静静地抱着她,恨不得一生一世,岁月长久。
他懂得的,他如何不懂呢?他看着她从一个稚嫩的糯米团子
长成了亭亭玉立的韶华少女,雕花楼旁新桃夭夭,合着她黯然增长的情窦,他只得默然,只得暗暗警告自己,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可当水榭楼阁桃瓣嫣然,霞色如鸿,绘就了她颊上的胭脂色,她肆意的笑,鸦青的发飞扬于桃色缤纷下,她清脆地大喊‘楚烨,我喜欢你’,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悸动,妄念似要挣脱一切,他死死按捺住,他不能,不能,误了她……
昏黄天幕下,他看着她眼中光华一点一点暗淡,划开了浮华如梦,随后,她云袖轻舞,脚尖轻点于遍地桃花,掀起了一地繁华,似要用尽全身力气,完成每一个旋转,每一下跳跃,如画的人,如画的景,很美,美得惊心动魄,让他的心宛如刀锋凌冽,鲜血直流。他怎么会不认得这舞呢?《凤囚凰》是师傅倾尽一生的心血,他只能攥紧了手中玉笛,压抑住心中的痴念,纵使他再也不会吹奏。
再见她时,十里红妆燃起繁华落尽,她嫁衣如火,灼伤了他心中微不可及的希冀,烙就朱砂似血。她爹同师傅是旧识,眉目尚为英朗的中年大叔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豪爽笑道‘烨儿,你看顾儿的夫婿如何啊。’,他直直望向前方相濡以沫的二人,眼中闪过一丝道不清晦明的情绪,勾了勾唇角,轻声道‘如此,甚好’
清隽瞳眸中似有那日桃花漫天,醉了浮生芳华,他转身披上如花戏装,执袖拾起朱红眉笔,对镜独妆。是了,他一介戏子,纵台上花红柳绿,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纵是浮华若梦,红尘轻叹
纵是,戏子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