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我是一个做事从不考虑后果的人,想定的事,即使是错,也要一错到底。我想这并非是一定的,毕竟离开她的身边远走高飞这件事,半年的时间,足矣证明,并非是一时的冲动。
从想,到实践,又一个半年。还记得离京的那天,那个下午,当拿着行李离开的那刻,连头都没敢抬的我,内心所有的愧疚,都留给此生我挚爱的女人,我想,当我踏出去门的那一刻,你一定也泪流成河,就如同我坐在特五路车上,看着熟悉或是不熟悉的路,早已眼泪翻滚,不能自已,但是早已没有退路可走。
永远记得那个下午,微亮的日光,轻度的雾霾,我要感谢这个雾霾天,可以用口罩遮盖了我所有的泪痕,也让所有的爱恨,都留在养育我二十九年的故乡,纵使前途多舛,而我要的无非是那个等我多年的男人,无非是一颗平静的心,一切的放下,逃避,只是为了让我们彼此再相聚的那刻,内心再没有哀怨。
南站的人很多,多的难以喘息,但我只听到滚滚的车轮声,从我熟悉的大地上经过,至于会带向何方,又如何,终究已不能再跌落到谷底,因为我已在谷底仰望阳光。
岛城的风很大,吹落的恩恩怨怨只一瞬,便消失无影,这样便好,记得的事虽多,放下的事也更多。如同昨夜的迷情,混乱也只是一时,如同昨夜的风雨,萧索也只是片刻,终究,谁的剧情都会落幕,所有的爱恨终将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