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观音山应该算不上是一部好看的电影。
几年前就看过李玉的电影《红颜》,讲述在四川某个小城镇,一位女人坎坷并且戏剧性的人生。当时看罢,觉得一位女性导演能将这样的故事讲述得娓娓而来,而且恰如其分地揉泡在四川邛崃水雾蒙蒙的自然景色,所以,留人的印象实在深刻,这一深刻的印象并且还伴随我了一些年,因为我时常莫名奇妙地翻出来看看,抑或因为川剧,抑或因为那个“红颜”寂寥的人生。
然而,满是欢喜期待从《苹果》后李玉的片子,结果却让我有一些无法名状的失望。《观音山》姑且算作是一部状态电影吧,如果撇开里面的张艾嘉还有做声音的杜笃之,从我个人而言,我甚至会以为这是一部有明星演出的学生作业。
我并不是因为,片子里面大量架在Steadicam上拍摄的画面而觉得不好。说实话,从整个故事上来说,这种类似于人眼观的镜头性确实是为主题做了很大的铺垫。它摇晃得似乎寻找不到主体,加上那几个演员带着年龄去演青春的懵懂,可以说为“观音山”这个压根就不知道能代表什么的主题臆象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然而这种色彩在影片后期的宣传推广中逐步放大,加上韩寒的词,范玮琪的声音什么的……从我看来,这一切却好似唐僧非得骑一头驴去西域取经一样。
或许李玉喜欢探讨平常人经历生离死别的一些感悟。但是,这里面加入的地震元素,比如张艾嘉饰演的常老师带三个野孩子在地震的废墟中寻找什么这些镜头,似乎压根和本片无关。难道是想用此表明地震这种大灾大难遗留给人们的创伤,还是借此来换取更多共同经历的人的一种关注?不过我始终觉得,这一切拼凑在“观音山”里面似乎有一些故意剥开伤口的感觉,因为,里面没有展现出地震给几位演员有联系的一丁点儿。更好似台湾和北京来的几位游客,在打望,或者祭奠。但是,我在几位外地人的眼神里,看不出一点他们对于死者有哀思的感觉。所以,李玉的场景设置,似乎有一些和故事本身所探讨的实际在游离呢?
“常老师”本身是一位京剧演员?或者票友?好像里面没有详细界定。不过从她每天的练嗓中也许可以看出她曾是京剧演员。然而,京剧的设定,为剧情本身服务究竟有多少?难道就是一个早起练嗓和三个孩子之间引起的小矛盾,或者她借此让陈柏霖教她玩电脑等一些细节?这就是京剧在本片中的意义?那如果这般的话?我们何不设置为川剧?越剧?昆剧呢?
抑或用这一种解释:常老师本来是北方人,年轻时又是京剧演员,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一个来四川的外乡人老年却要承受丧子之痛。然后她孤独,苦闷,所以就一直走不开自己的心结,只有和儿子出事前那辆车以及京剧相伴。从表面上来说,这种解释却也说得过去,然而好像大部分揣测的故事并没有在电影里展现,因为,我对张艾嘉塑造的人物记忆很浅,特定身份给她的这个人物的形象好像并没有多少益处。所以,可识别的人物身份在电影《观音山》里面能起到的辅衬作用并不多。这和李玉早期的《红颜》里面那位“教师母亲”的设置简直难以相提并论。或许是《苹果》的失败,让李玉在人物身份的界定上,已经开始捉襟见肘了吗?
单纯从《观音山》的影像风格上而言,算得上是一部80后观众和部分90后观众喜爱的画面以及色调。特别是“南风”他们三坐在四川老县城的拉货的火车上面,狂野不羁,青春燃放地穿过一个又一个隧道的时候,很多年青的,或者浸泡过郭敬明、韩寒小说式影像的观众,绝对会拍手称快。因为这里面的一些光影确实让年轻人去向往,去寻找到睡梦中的同感以及青葱岁月海聊向往的感受。而且每一次地穿过隧道,画面给人的感觉似乎都有视觉上的冲击力量。
然而,这一出出的画面却在《观音山》里面显得肆意了。从数量来说,已经超过一定的镜头比列。我不禁要问,除了之前的一些在参与叙事,后面一些类似的镜头能带给观众什么?不羁的美?有生命力的呐喊?
好。
我也可以换成这样的解释:陈柏霖从小就对铁轨感兴趣,从小对火车感兴趣,因为“他”认为不能给自己爱的人带来幸福的父亲是一位铁路工人。即使是这样的解释,难道也要那么多的穿越隧道,呼喊的画面吗?是什么?猎奇吗?给观众寻找的一种释放吗?
整体来说。观音山是一部可以看的片子。然而,我却很难对它再有仓促的兴趣?另外,难道李玉的片子每次在做推广的时候都要将“性”作为噱头吗?我不知道这是李玉的悲哀,还是中国某一些电影发行商的悲哀?你们就不能别用视觉符号来给李玉的电影制造吸引了吗?
黔驴技穷了?
或许很多女性电影的片子在宣传上并没有将女性作为一张正常的,被属于一个人物的牌。这,或许也是中国电影在泡沫里的悲哀。虽然我没有说多少关于《观音山》的好话,但是我确实佩服李玉的一些感受和思维。细密的一些感觉,或许是《红颜》留给我到现在不散去的一点点陈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