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在冷瑟瑟的客厅,回忆姥爷的点滴——
今天农历腊月二十七,姥爷去世。姥姥于正月去世。
双双的,两位一年去世了。枯树老枝,姥爷‘残存’不到一年。也是解脱吧,比这样好……
对姥爷的感觉没有姥姥深,说话也少,可是此刻还是流泪,难过。
记忆中最深的,就是我上学前,爹娘都不在家,姥爷照顾我,我在大伯家,吃过饭回家的,姥爷非再让我吃饭,我说吃过了就不肯吃,还打我,打我我就跑——跑到大娘家哭,姥爷在后边追!可是也就是那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姥爷在追我,现在,他死了。
他拿着我家钥匙不给我,我还骂过他——我家的钥匙为什么不给我,你回你家。我想让他来我家住着,拿着我家的钥匙,想让他拿拐棍打我,可是他死了。
那个小时候看起来很厉害的人死了。驾着牛来给我家耕地,拿着家伙来给我家出力盖房,去山上砍荆条编篮子,秋天去摘柿子放到瓦顶而我们过年去正好能吃到香甜柿子,摘酸枣够核桃的那个人,他死了。
死了好啊,不用再受苦了,不用没人伺候了,不用烂身体了,不用费劲喘气了,不用连水都喝不下去了,只是有你的时候不想,现在、今后,你要让外孙沉甸甸的记着你了!
最后一眼还是前天的下午,我和姨妹去看你,脸都变形了,输着氧气瓶的你甚至都无法把脸扭过来看看你的外孙外孙女,那时我就想,养育了5个子女的你,辛苦了一辈子的你,快要死了,可是我心里的防线还是崩溃了,还是想嚎啕大哭,还是想问问你,狗年的磕头,你为什么不受我们的了呢?
你不能走路了,姥姥唠叨你…
你吃饭吃的到处都是,姥姥唠叨你…
你尿裤子了,姥姥唠叨你…
你又尿床了,姥姥唠叨你…
姥姥先走了,你等不到收外孙们的磕头也走了,见到姥姥了,听她的话,老俩少拌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