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吃的鸡越来越难买了”常听到妈妈这么嘀咕。
也是。禽流感以来,活鸡不让卖了,农民自己放养的土鸡在菜场上看不到了。超市里量产化养殖的鸡,虽说也有产地牌子,卖相可以,价格也实惠,味道却不行。
一开始妈妈还说我们嘴刁,用了黄酒生抽老抽,加了香菇木耳红烧,可我们都说是鸡不好,再怎么烧味道还是差强人意。
今年春节前,在朋友圈里订了2只鸡,说是吃虫子吃玉米每天在山脚下散养着的鸡。价格不菲,口味总算不错。妈妈说做了一辈子买汰烧,现在要买好东西,得靠我们了。
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般过年了才舍得杀一只鸡吃。
杀鸡是家里的大事。年三十,爸爸一早开始烧水,等热水瓶都灌满开水,他拿把刀对准鸡脖子砍下去,等放完血,把整个鸡放进热水盆里褪毛,这水太热了不行,凉了也不行,总之是个技术活。等褪完毛,还有些细毛就是我的活了,清理鸡肠鸡肫则是爸爸的事。然后交给妈妈,鸡头鸡脚的中午先煮芋艿汤吃。剩下的做白斩鸡。年夜饭上一盆焦黄鲜香的白斩鸡,想想就要流口水。
如果去别人家做客,父母也是再三吩咐,鸡肉只准吃一快,不能多吃。
记得有一年过年我住在小姑家,已经初五了,突然小姑家来了客人。鸡肉只剩个鸡腿,装不满一盆,小姑便切了些猪肉码在碗底,上面盖上鸡肉。在厨房跟表姐说不能吃这鸡肉,我说我也不吃。小姑直夸我乖。
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就很紧张,老担心客人一不小心夹了鸡肉露出猪肉来。还好小姑给我夹了一块,又给客人夹了一块,再没人吃了。
现在老说年味淡了,还真是不一样了。
20170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