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赞成罗胖“丰富历史细节”的观念——无论人物或事件,抽象的概念往往沦为“知识”和谈资而已,意义寥寥;必须深入历史的细节、最好是大量的体验,也许才能够更加触及心灵。
又想起描写美国历史的《光荣与梦想》,虽然我只看过第一册,但是丰富的历史细节、让人惊叹的众生相,上至总统下至有名有姓的老百姓,一样不吝笔墨。
而要了解青史留名的“人物”,也还是要去读他本人的文本,去读同时代或者后代研究者专门的文字,这样的人物和事件才是有温度的,也才“有可能”触及一点点历史真相,当然 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2)
这周几天零星的时间,都在读这本《上帝和人:谁更聪明》。当代作家赵鑫珊的一本散文合集。
没想到家里竟然有这么一本书,也不知从何而来的,真希望不是买的。以前肯定也零星地读过赵鑫珊的文章,教材、报刊或者试卷中肯定出现过他的这种文字:充满喷薄欲出的感情和夸张的大词,但那时,他的文章不过是一篇篇被分析被肢解的对象而已,这位作家对我而言更不过是一个抽象的名词而已。
偶尔读篇散文还是能够接受的,但是要一口气读完一本散文合集,肯定要得消化不良的胃病不可。倘若故事性浓一点的,或者文字一直优美有趣的,如李娟的《我的阿泰勒》,那还好点。如果一整本都是如赵鑫珊这种声嘶力竭的情感抒发,那简直有可能让我这样的患有“读完强迫症”的读者发疯的。
好吧,随手翻到一页举个例子:
我决不是为“纸上清名,万古难磨”而写;我是为生居天地间,秉受阴阳气而甘愿将一个个格子爬。
其实,我爬的不是方格子,而是天梯。因为只有在爬天梯的过程中,我才涤尽尘襟,闲看浮云,万里寄天涯。
满篇都是这样的词,似乎有点什么意思,但事实上什么也没有表达。
不过我知道很多人喜欢这样的文章和文字,这些人往往都是“苦难教育”的拥趸者,一者觉得天之降大任于己身,所以必须要把自己的经历和“痛苦”进行大幅度的升华;二者无以名状内心的亢奋和激动,语言和文字便喷薄而出,这些词必须大,宇宙、人生、命运、战斗等等到处闪现,挡也挡不住。假设规定字数是500字,那怎么够,必须写满密密麻麻的5000字,也才能勉强说清楚。
我有同学就是这么写他的朋友圈和空间日志的,因为他的感情太过于激烈,根本来不及措辞,也来不及写上正确的字,导致的后果是,一开始我还连蒙带猜地了解他的意思,后来直接懒得了解了。
(3)
散文集虽然不好看,但是也有一个好处,可以借此了解一位作家,当然也只能是间接的。
赵鑫珊喜欢哲学、自然科学和古典音乐,懂得英文和德文,略懂俄文。估计就是如此多才多艺,他就成了那种自信自恋到有点自大的地步的作家。散文中一般都会有自己,这并不奇怪,但是赵作家充斥文字间的“我”会有很多看不惯的事物和看不顺眼的人,简直就是整个宇宙唯我独尊的模样。
随便看几则他的文章题目:《我和莫扎特音乐精神》、《我同当代西方音乐的隔阂》、《我和上海作家圈》、《黄昏却下潇潇雨——我一生惆怅的时刻》、《哦,我来到了德国的图林根》《哦,德国的星空,我的意识流》、《我做家务》、《我和上海的咖啡馆》、《弗洛姆,我的金子朋友》、《当我读译文的时候》、《我对蚯蚓肃然起敬》、《我在吐丝结茧》、《我不迷信任何奖和头衔》、《我存在的证据和理由——我写作》……
唉,您老人家实在是全宇宙最重要不过的人重要啦!
说您喜欢的就可以啦,虽然您说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但是何必倚老卖老,一副看别人不起的表情呢。
在这个世界上,艺术的确有深浅之分。帕瓦罗蒂和多明戈的歌唱就是深,就是崇高的美。《红楼梦》和雨果的东西也是深。而武侠小说一般来讲就是浅。
这就是我的结论;即使你打死我,我也不改口。
说实话,对许多(当然不是全部)的美国午餐音乐和港台、日本流行歌曲,我是十分厌恶的。这样一来就造成了我同许多歌迷们的分歧。我不想再掩盖这种分歧。
没有关系,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好吧,我对这种“all or nothing ”的态度实在有点吃不消。这得多自恋、多固步自封、多顽固、多缺乏宽容精神才能这么强调自己的生气和厌恶啊!
终于有本“不必保留书籍”啦啦啦!
(4)
快到三月了,我真要痛下决心戒掉闲书和其他爱好,进入专业学习状态了,否则匆匆一年过,讨厌自己一事无成的感觉啊!
每周阅读回顾从本周开始告一段落。偶有所阅,零星记下零星点评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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