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孙超已经被抓八天了,他由刚开始的哭天抹泪,到后来的心怀怨恨,认为自己的牢狱之灾除了是被凶手陷害,再就是被四姨娘的多嘴多舌造成的,所以他天天在牢里一边为自己喊冤,一边咒骂凶手和四姨娘,弄得王义德是头疼不已。
这八天王义德不止一次又去过孙府,按照妻子刘氏的猜测,他当真在门栓上找到了被刀划过留下的痕迹,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凶手在杀完人后会不翼而飞了。他还在孙超的房间外找到了一截就快要燃尽的迷香。但是这些东西依然洗脱不了孙超的嫌疑。
他只能一边审讯孙超,一边派人日日夜夜坚守在孙府周围,观察府内每个人的反应,期望案件能有所突破。
几日下来,他发现,孙府里的人对于孙超被抓都没有特别大的反应,甚至都没有人到牢里去看望过孙超,这与那日四姨娘和小翠他们向他下跪替孙超求情相差太大,让他一度怀疑,当日四姨娘小翠她们是在他的面前演戏。大家甚至对于袁氏的死都没有表现的特别惋惜,也只有失去了主子的小翠每日里对着二姨娘的屋子流泪,不知是真心替二姨娘难过,还是替自己的未来担忧。
王义德愁得每日每夜吃不下也睡不好,感觉这几日下来自己都瘦了一大圈,妻子刘氏每日里看到丈夫这般忧愁,也是心疼不已,她甚至有些后悔当初鼓励丈夫走上仕途,如若现在他们仍然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日子一定平静安详。
刘氏有心拉着王义德外出走走散散心,让他的脑子也能有片刻的休息,这样也许对查案也能有所帮助。
“相公,我想去街上走走,你陪我去吧?”
刘氏挽着王义德的胳膊就往外走。
“哎呀,夫人,现在都过去八天了,我还没有一点头绪,哪里有时间出去呀,要不然你就让你的贴身丫鬟莲儿陪你去吧,那丫头激灵得很,有她陪你我也放心。”
王义德拂开刘氏的手,又回到了桌子旁盯着从孙府里带回来的这些物证,愁眉不展。
“那丫头今天有事走不开,我最近有点胸闷,大夫说要我多外出走走,相公,你就暂时放下这个案子,陪我到街上去走走吧。”
刘氏上前拽着王义德的袖子,有点撒娇地说道。
“唉!好吧,先说好,只能去一会儿,我这边真的着急查案子呢。”
王义德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跟着刘氏出了门。
“好,好,相公,都听你的!”
刘氏温婉一笑。
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王义德却没有闲心闲逛,他和妻子刘氏在大街上走着,有些心不在焉的,他的一颗心全都扑在了那个案子上,他一直不明白袁氏房间里的木板、砖头、蜡烛还有细绳到底有什么用处,如果小翠和四姨娘没有说谎,凶手又不在房间里,那房间里的动静又是怎么产生的,凶手到底会是谁呢?
“哎?姑娘小心,危险!”
王义德正低头思索案情,身边的刘氏突然惊叫起来。
王义德抬头朝着刘氏的目光看去,也吓了一跳,只见一个挑着两箩筐铁器的男子,因为脚步不稳,铁器正直直的朝着他旁边的一个姑娘身上倒去,眼看着那些铁器就要倒在了姑娘身上,王义德都为姑娘捏了一把冷汗,要是那铁器砸着了姑娘,恐怕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王义德只恨自己没有生出一双飞腿,能够快速把姑娘推开。就在王义德以为一切都不可挽回之时,那姑娘竟然随手一推,铁器就从她身边直直飞了出去,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发出哐当哐当的一阵脆响。
“哎哟,吓死我了,真没想到,这姑娘力气竟然这么大啊,我看那铁器少说也有百十来斤,那姑娘是怎么徒手把它推开的?”
刘氏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看着眼前的一幕,听着刘氏的话语,王义德的眼睛眯了眯,他的脑子里突然一片清明。
“夫人,我知道谁是凶手了。”
王义德皱眉冷声道。
刘氏疑惑地看着王义德,不明白他是怎么突然就猜到了凶手的身份。
王义德再也没有心情陪着刘氏在大街上闲逛,他带着刘氏回到了县衙,找到了李捕头,让李捕头又去了一趟孙府帮他暗中取回一样东西。
很快李捕头就从孙府回来了。
王义德看着李捕头带回来的东西,冷冷地说道。
“李捕头,影子找到了,你现在就可以去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