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正欲挣扎惊叫,一股熟悉的味道直钻入她的鼻中,她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别叫,是我!”
一个身穿家丁服饰的年轻男子,紧贴着四姨娘的耳垂,轻轻地说道,他呼出的气息惹得四姨娘的脸颊一阵瘙痒。
“死鬼!”
四姨娘拿开男子的手,颠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刚才是故意告诉县太爷戒指的事的吧?”
男子闻了闻被四姨娘碰过的手,一脸的陶醉。
“你就不怕他回来报复你?”
“报复我?”
四姨娘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轻嗤一声。
“那也得他有命回来,物证确凿,他又没有人证,简直就是百口莫辩,这一去,县太爷还不就判他个死罪才怪呢!”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你就不怕他死了,你这养尊处优的日子也到头了?”
男子一把揽过四姨娘纤细的腰肢。
“那岂不是正好!”
四姨娘翘着兰花指,妩媚地抚摸上了男子英俊的脸庞。
“他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纪了,我们这些妻妾那可都是十七八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小姑娘,要不是迫于无奈,谁会嫁给他?他要是死了,刚好财产分一分,我跟你逍遥快活,岂不是更好?”
四姨娘轻哼一声,不屑地勾起嘴角。
“你说,我们几个哪个不是年轻貌美,闭月羞花,嫁给他这么一个比自己爹都大的人,他竟然还不满足,见到年轻貌美的女子依然口水直流,当真让人恶心。在这个府里上至夫人姨娘,下至丫鬟哪个不长得貌美非常,他手里有几个臭钱,就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学皇帝坐拥三宫六院了,也就是小翠那长相平常的丫头对他没甚吸引,要不是袁婉玲在那护着,小翠恐怕早就被他赶出府去了。”
“行了,我们就不要让他扫我们的兴了,反正他也回不来了,那我们……”
男子两眼放光,一把抱住四姨娘,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四姨娘嬉笑着与他滚在了一起。
……
回到县衙安排好一切之后,王义德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着凶器、戒指、图形和血衣,冥思苦想。
明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孙超,可是他在牢里醒来之后,依然口口声声地叫嚷说自己是冤枉的,拒不认罪,偏自己又不能对他用刑,免得落下屈打成招的口实。
王义德苦想一夜也没有想到让孙超认罪的办法,只觉得头昏脑胀,烦躁不已。
“相公!”
刘氏端着一碗粥,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相公,天已大亮了,你一夜没合眼也没吃东西了,先吃点东西,去休息休息吧。”
刘氏把粥放在了王义德面前的桌子上。
“夫人,我睡不着也吃不下啊。”
王义德揉了揉发酸胀痛的额头,轻叹一声。
“那凶手不是已经抓到了吗?怎么相公你还是如此愁眉不展的呢?”
刘氏不解地问道。
“人虽然抓到了,可是他拒不认罪。唉!当真是让人头疼。”
“是吗?既然他不认罪,那相公是怎么断定人是他杀的呢?”
刘氏疑惑地问道。
“夫人你来看。”
王义德指了指面前的这些物证。
“这些就是他杀人的证据,难道还能有假吗?”
刘氏在凶器、血衣、戒指和那图形上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戒指和那图形上。
“相公,这是什么?”
“哦。”
王义德顺着刘氏的目光看了看。
“这个图形是在死者房间的墙上临摹下来的,跟孙超手上这个戒指上的图形一模一样,所以我才猜测是那孙超杀了人之后不小心把沾了血的戒指蹭到了墙上留下了印记。”
王义德据实回答道。
刘氏拿起戒指和图形对比了一下,点了点头。
“还当真是一模一样呢。”
“是吧,就连你也看出来了,可那孙超就是拒不认罪,你说该怎么办?”
“相公,你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奇怪?”
王义德不解地看向刘氏。
“如果是不小心蹭到墙上去的,这图案为何如此完整?就仿佛是生怕你看不清这图案上的细节一样。”
刘氏轻皱眉头。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王义德把戒指和图形拿了过来,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莫非那孙超果真是冤枉的?”
王义德拧眉看着面前的凶器和血衣,内心充满了疑惑。
“可是袁氏死了,那孙超丝毫不见悲伤之色,而这些东西确确实实是在孙超的房间里找到的。”
王义德再次看向刘氏,把戒指和图形放回到桌子上,激动地握着她的手。
“夫人,我把案情给你说说,你再好好帮我分析分析,我现在可是一头雾水,一个脑袋两个大,都快愁死了。”
“我哪懂什么破案,刚才就是瞎说罢了。”
刘氏羞红着脸颊。
“谁说你是瞎说,你可是比我想得周到多了。”
王义德把案情从头到尾又给刘氏诉说了一遍。
刘氏听罢沉思了一会儿。
“怎么样,夫人?可有发现哪里不对?”
王义德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确实有一个地方有点不对劲。”
刘氏拧眉点了点头。
“哪里?”
王义德惊喜地看着刘氏。
“你说小翠和赵莲蓉都听到了房间里有动静,小翠甚至还听到了死者的呼救声,那要按你所说,死者是挣扎都无就断了气,那她的呼救声从何而来?动静从何而来?莫非是凶手自己发出声音故意把人引来的不成?我猜想要么就是你判断有误,要么就是小翠和那赵氏在说谎。”
刘氏顿了一顿。
“还有那密室杀人也太匪夷所思了,你想想看,那入室盗窃之人能从外面开门,难道不能从外面关门吗?会不会是凶手杀了人,又从外面把门栓给栓上了呢?”
“夫人,你说得很有道理,只是如此一来,所有人都有了嫌疑,这范围更大了,这让为夫该从哪里着手为好啊,凶手就仿佛是躲在密室后的暗影,让人查无可查,唉!”
听完刘氏的分析,王义德更加头疼了,本来还以为此次如此顺利就抓到了凶手,真没想到,事情竟然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这当官果然不易。
“相公也不要泄气,谅那凶手再诡异难辨,也很难不留下一点点线索,相公也不要过于紧张,只管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就好。如果我所猜不错,那门栓上必定会留下印记,那至少可以证明,小翠和赵氏听到动静的时候,凶手必不在屋子里,那袁氏很有可能早在小翠和赵氏听到动静之前就已经遇害。”
刘氏走到王义德的身后,伸出素手,轻轻地按压王义德的太阳穴,希望能减轻他的焦虑。
“就算是小翠和赵氏听到动静之前,袁氏就已经遇害,那也不能证明那孙超就不是凶手啊,毕竟凶器确实是在他房间内找到的,而且这样一来,就只能说明小翠和赵氏在说谎,可如果小翠和赵氏没有说谎,她们确实听到了房间里有动静,那动静不就很诡异了吗?”
王义德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浆糊,更加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