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回到家里,就到床上睡觉去了。
汪婶看着蔫蔫的小玲,心下疑惑:自己的闺女从小铁打的一样,怎么这去了一段城里就懒洋洋的,在城里学得好吃懒做了?
好吧,先让你死妮子躺几天!躺烦了自然会起来干家务的。
汪婶没有等来小玲的生龙活虎,反见着小玲的脸变得蜡黄。正常情况下,一个十五六的女孩子,不管皮肤黑白,但光泽是有的。这妮子不会是生了什么病吧?眼见着已经是腊月十八了,要不带着她去看看?
腊月十八,十八,汪婶嘴里念叨着“十八”,忽然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小玲的月信一直很准时,就是农历每月十八,这次咋没见她说自己“来客”的事?
“小玲,你身上来了吗?”
“没有。”
“没有?上个月来了吗?”
“我忘了。”小玲有气无力地回答。
“这个死妮子!走,我领着你看看去。“
村东头就有一个老中医姓刘,也开西药,村里谁有个头痛脑热,消化不良都是到他那拿点小药。
汪婶赶紧带着小玲到了村诊所。进入诊室,里面人不多,汪婶跟医生说:“老刘叔,你给这妮子号号脉吧,她这是咋了,恁没有精神?”
老刘医生戴副比眼眶还小的石英眼镜,把手搭在小玲的右手腕上,摸了一会,又把手搭在小玲左手手腕上,摸了一会。眉头微蹙着,问汪婶:“小妮有多大了?”
汪婶说:“不到十六哩。”
“有多久没来月经了?”
“妮子,有多久没来月经了?”
汪婶瞪着小玲,小玲小声说:我也记不清了。汪婶的头忽然有些嗡嗡响,给小玲说:“你出去等着我!”
“老刘叔,你到底看出啥了?你直接给我说!”
“要不你带她去城里检查检查吧,她这像有三个多月了。”
汪婶一千万个不相信,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会“三个多月了”!她还小着呢。可是凭刘医生行医几十年,号个喜脉都号错,也不对啊!
汪婶出了诊所,用过来人的眼光看看小玲,小玲腰身确实有些粗,本来小玲也不是一个细细气气的人,但是这样一看,走路时后背发硬也明显。
自己以前是没往这方面想啊!
汪婶在诊所里不动声色,领着小玲回到家,院门一栓,把小玲拎到屋里,拧着她的脸蛋说:死妮子,你给我说清,这到底是哪个畜生干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婆家都没有,咋会有这事?
小玲只是哭不说话,汪婶哄她说:你给我说是谁的,我不打你,他得赔偿咱!他得坐牢!
小玲受不住她妈妈的又掐又拧,哭着说:是俺刚哥!
“唉,坑死人了!”
“做个保姆挣你们那仨瓜俩枣的,还落个这名声,让不让人活了?”汪婶带着小玲到了青汁的婆婆家,手指捣着老婆婆的眉头说:“你们这一家害死人啊!你给我说说这咋办?”
青芝的婆婆听了如晴天霹雳:怎么可能呢?小玲喊小刚刚哥的,这怎么可能呢?
老人颤抖着走到村委会,赶紧给城里的儿子挂电话,但是电话那边说她儿子出差还没有回来。
汪婶不停地哭闹着,老太太没有办法,拿出200块钱让他们去城里做流产。并向她们保证,如果是儿子干的事,自己会管到底。
汪婶带着小玲到了县医院,一番检查下来,确定小玲是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
手术费已经交齐,上手术台的时候,王刚从外地回来了。他赶到医院,阻止了将要进行的手术,问小玲为啥诬陷自己,他说一定要把孩子留下来,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