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兄韩非,见信如见良。许久未得兄书,安否?安,是否?是也,兄必安。日来骤凉,萧瑟兮乎叶落凋零,方知秋已至。遂携酒一壶徐徐踏风行,沏茶半盏冉冉看舒。
读几页圣贤书勾几笔轻狂黛,亦有一番滋味在其中。韩兄莫嗔良一人独乐于此,实不知兄安在哉,又云何与邀游。兄,已去三年又四月。短亦短,韩国灭宗室亡流沙散皆发于此乎,长亦长,自秦发书言兄已难良便再无寐,唯梧桐细雨长伴我夜。
韩兄必怪久不得吾书,于此,良自当先谢,实非吾之所欲,诚以提笔忘字,纵有迁思回虑,落笔亦不知作何。良,终觉无颜且负兄也。良承张氏一脉,张氏者,佐韩王兴韩室之世族也,何为己路良早已自知,纵有诗书礼乐六艺经传皆通习,然终如井底蛙,及至与兄会。兄谓良也,为兄为师为友亦为君。兄,已去三年又四月。短亦短,韩国灭宗室亡流沙散皆发于此乎,长亦长,自秦发书言兄已难良便再无寐,唯梧桐细雨长伴我夜。纸醉金迷声色犬马,外华之韩早已破败不堪,良虽自知而终不强以自勉改其状,纵有吾兄提携祖父大人教诲亦未悟其性甚,至晚方知悔矣。
《五蠹》《说难》《孤愤》兄一人独行于天地权法,良虽竭力随兄而终不能及,恍惚间兄已去弥远至天地不复矣。言此多有伤,良过良过也,即自罚一杯请兄勿愠。实兄去之三年,吾属皆有所长,妹红莲兄卫庄今虽不善然终当过,则如吾矣。
初闻噩耗,霹雳当空,良思大乱,终日神思难定,及神归又日日殚精竭虑,虽竭吾力亦难救我之韩。每思及,心有微痛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