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两个姑娘”一个士兵跑了过来砍断她们身后的绳子,白芷沫睁开眼睛直到被小蝶扶起,嘴里的白布抽离,她的表情有些麻木,她走到小车夫身旁,伸过手帮他闭上眼睛,她的手颤了颤,生命真是可悲,转瞬即逝。“小蝶,我们带他走吧!”“小姐...”小蝶有些愣神,“好!”两个姑娘却无论如何也托不起一个瘦弱的男人。
姜沚洐走了过来,狭长的丹凤眼眯了眯,“丞相,您看,共救下39个姑娘,前前后后大概有一年的时间”士兵询了他的目光看去“这两个姑娘硬要将那死人一并带回去,属下这就过去看看!”“姑娘,这人已经死了,您可不可以不叫我们为难?”白芷沫额角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滑,“你可以选择帮或不帮”“这......”那士兵看向姜沚洐,不巧人家根本没在意这件事,马车很少,将士们甚至要将马给姑娘们坐,还有一些赃款,他不免为难“我们有车”小蝶指了指不远处的草棚,她还不如不说,她这一说他们便又少了一辆马车,哎...罢了,本便是她们的。
“丞相,您看?”“依了她吧!”姜沚洐摸了摸马头,“嗯,来人,把这死人抬上车!”“是!”于是白芷沫她们和货物坐在了一起。
遍地的木棒篝火和尸体,那个所谓的土匪头子,被从后山上来的士兵包围了,事后,一并烧了。“丞相,这些士兵怎么处理?”“活的带走,死的一并烧了!”他的一丝乱发拂过挺直的鼻梁,更添了眼底的幽暗,明灭的火光在他眼中倒映成了漫天的星,“不过是些死士”他转身跃上白马,拽过缰绳,身后火光滔天,“报,丞相,不远处一支军队正往这赶来”,他眸色一动,“军队吗?”“剩下多少士兵?”“不过一百多人...”“强壮些的送去边关,弱些的贬为奴”“是!”“即刻去做!”士兵拱了拱手退了下去,沐云訸带着那一队人马向这赶来,远远看见火光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姜沚洐,他心一沉“撤吧,失策了!”“这......”身后副将有些为难“嗯?”“撤!”
姜沚洐牵起嘴角“白玹海,你未免操之过急了吧,”眼见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去,姜沚洐转身忘向身后,红光映面他似是想到了原因又似没有。
白玹海坐在案前“他真只是只字未提?”毛笔搁在架上,起身站起,白玹海以身体抱恙为由推延一天不上朝特派人去打听,“是的,丞相您看小姐她带回一男子并葬在了城郊的墓群”白玹海揉了揉太阳穴摆了摆手“别管她!”“是!”私调军队是死罪,虽说官大罪不当诛但也足以让他从此在朝廷上再无翻身的机会。
那么,是时候揣测他意欲何为了。
次日,朝堂上“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爱卿平身,”莫柳宜一身明黄色朝服,他倚靠在龙椅上,一手支着头,底下大臣也不敢说什么,“姜丞,山匪一事可办成了?”众大臣有些诧异你看我我看你,“启禀陛下,完成了!”莫柳宜示意他免礼“听说你将这两年那些犯人都处理了?”“是”他大大方方的答,大臣们无一不暗自抽气,这些犯人若当真刑满释放也是一批社会治安问题,真是厉害!“赏!”“谢陛下!”姜沚洐直起身“剩下的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莫柳宜扬了扬袖子,大臣们显然已经习惯他的不着调,并不急着说什么,全一窝蜂的恭喜姜沚洐去了。
姜沚洐一身黑色朝服的回到自家府邸,朝服里面是暗红色的里衬,黑色长袍领口外翻,腰间是黑色腰封,腰间坠着金丝叶状兵符。他解开礼帽的黑丝带抬步向院内走去,老管家迎上来“公子,白丞相约您清风酒楼一叙”姜沚洐一挑眉,今天被那群老家伙耽误时间太多了,竟然没注意到白狐狸又翘班,管家接过他手里的帽子,他弯了弯嘴角“好!”
包间里,姜沚洐一身白衣的坐在白玹海面前,白芷沫坐在白玹海身边,身在曹营心在汉,无趣的很。“姜丞,有劳你救了芷沫!”白玹海微微笑着,姜沚洐一顿放下茶杯抬眸看向面前一身红衣黑发如瀑的女子,她侧头好像在看窗外,他不禁好笑这不正是那天硬要带上死人一同走的那姑娘么,倒是意外了竟以这样的方式相识牵起嘴角垂下眸子抿了口茶,“小姐韶华天姿,倒是荣幸了!”他说的漫不经心,白芷沫低垂的眉眼本没有一丝波澜这是却似起了皱,眉毛拧起在偌大一间包间里,只有两人虚情假意的寒暄,作为这个主线,她并不在意白玹海怎么利用她对于这个人她不想用半分感情,是他欠下的债。
白玹海打量起自己的女儿,他对她的的长相并不在意,可以说对于这个女儿的一切他都不在意。她的脸上不施粉黛,精致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最要漂亮,一双水眸像是攒了星光,眉梢如锋又像是有人精心研过,鼻子小巧挺直,红唇带有几抹倔强。肤色白皙,却是长了一副好皮囊。
后来,白芷沫走了,他们二人的谈话她也并不在意,街道喧嚣,马车有些慢。
“哎,看到没?真漂亮!”
封璠用胳膊肘杵了杵一旁的柳阑,虽说身高摆在那,但他还是被柳阑的眼神吓的缩了缩。“哎,柳兄!”他赶忙叫住前面走的柳瑨,也没心情看白芷沫了,白芷沫也不会知道风吹过纱帘将自己暴露在大众面前引发的小插曲。
柳瑨回过头,摇着手里的折扇,封璠赶忙拉过他,身后柳阑嫌弃的用手拂过他撞她的地方,眼里的阴霾一扫而过。